夏老太只有夏夜在给家里拿回来些吃食的时候才会对他母子两态度好些,今天也没例外
    夏夜拿起背筐把里面的猪草放到院子的西障子角,然后从底下拿出了一只野兔,转身走到位于大门前的夏老太那里,把兔子往前伸了伸。
    “奶,今天和小石头他们一起侥幸围了一窝兔子,大家给我分了只,奶,给你,炖了是不是就能吃肉了?好久没吃肉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没看快上工了,少了工分仔细你的皮!老头子,你赶紧把兔子拾掇下,这季不收好了,味道就坏了,皮子就糟蹋了,弄好了,给你做双皮鞋子,又暖和”夏老太絮絮叨叨的喊着夏爷爷出来。
    夏老栓,手端烟袋,嘴里砸吧一口烟,“成,放那里,大柱把我家伙事拿出来!”
    “哎,爹”一个穿着灰色短褂的汉子赶紧去下屋取东西,回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布袋,上面罗列了几个补丁。
    “爹给”看着自己的爹憨憨的一笑,这是夏夜的大伯父夏大柱,因为人有点老实憨憨的,被村里叫夏老实。
    因为没分家,四房人都挤住一起,大伯家五口,自己两口,三叔家六口,四叔家四口,加上夏家爷奶两口,这会听说猎了兔子,在家里面都陆陆续续的出来看夏老栓处理野物。
    “今天肉肉吃了吗?娘!”4岁大的夏天一吸着手指问着夏夜的四婶赵甜儿。
    “恩,爷爷给收拾好了,就能有肉吃了,天一要在家带着弟弟乖点才能有肉吃!”
    赵甜儿人如其名,整个说话声音柔柔的,面带笑意,作为夏老太的内侄女,在夏老太那里最受宠,基本也不出工,在家里负责看几个不能上工的孩子,包括她自己的一双双生子夏天一,夏天二。
    基本上家里比较累人的活计都落在夏母一人身上,加上灾荒年月刚过去,每天不足的粮食,弄的夏母身体亏空的厉害,更是全村最瘦弱的,被磋磨的够呛。。。
    约莫有个半个小时,夏老栓就收拾好了野兔,然后洗了洗,交给夏老太,夏老太,从怀里摸出一大把钥匙,进了主屋,不一会就出来了,兔子血红的肉肉上还带点灰灰的颗粒,然后挂在屋檐下晾着。
    “我给抹了点盐粒子,这样不容易坏,甜儿在家看着点,别让野猫什么的叼走了,中午给你你们炖点肉汤。。。”
    夏老栓洗过手回来,冲着院子里的众人挥挥手“都别站着了,去上工吧”说着率先出了门,紧跟着夏大柱,夏三柱,夏四柱也出去了。
    几个妯娌互相看了看,大儿媳李大丫冲夏老太说了句“娘咱去社里食堂那边吧?”边说边打了旁边的大儿子夏家一一下,低声交代“下工别再跑到丽秋那丫头家的自留地那边,要是再去我让你奶打断你的腿”,说完也不管回应,虚挎着夏老太出门。
    老三媳妇冲着夏母说:“二嫂咱们也去上工吧!”说完也没等夏母回应就急急的往外走去,夏母“唉”了声,看了眼夏夜,隔着几个身位跟着三弟媳出了门。
    夏夜看看院里剩下的几个半大小子丫头,默默的走去把背筐背好,一声不吭的往外面去了。
    “夜哥我也去和你一起去薅草”之前出现过的黑丫头7岁的夏国花颠颠的跟着夏夜出门,其他的人也就陆陆续续的出门的出门,收拾家里的收拾家里。。。
    第7章 夏母挨打 一
    七八点太阳红彤彤的挂在天空,散发着暖暖的气息,大队喇叭放着“勤劳的社员们,近几天天气晴好,在党领导下,大家要抢抓田间的劳作,及时做好除草防虫,对秋熟作物要十黄九收……”,看着大多数穿着衣衫褴褛的乡亲从家中往田里走去,已经领完任务的人,大家挥舞着锄头,沆瀣着田埂,挖掘着河渠。
    夏夜今天继续着五工分任务量的田地里除草,只不过多了个小尾巴,时不时的帮个忙,嘴巴的吧的吧的像只小麻雀。
    “夜哥,这些草咱们拿回去剁吧剁吧能喂猪吧?”
    “.夜哥,你下次抓野兔能不能带上俺,俺能背几只呢。。。”
    “夜哥,我能分两块肉吃不?。。。夜哥,我抓到蚂蚱了。。。。回去给你烤蚂蚱吃,可香了。。。”
    “夜哥有蛙啊,你给我抓着啊。。。让二婶煮个汤。。。”
    噼里啪啦,回荡在夏夜耳中,像极了孤儿院中一起长大的小葱,那个她的小妹妹,夏夜抬头看看小夏国花,有些怔忪,看着对方抿嘴的一笑,不自觉的弯了弯眉角。
    虽然穿过来缺衣少食,但每天的米汤,夏母总是会想倒给她,每日的吃食只给那么些,夏母给的不是米汤,那是她的命,每次都觉着心中酸涩不已,孤儿出身的夏夜从小渴望着母爱,也曾期许着被收养,能有个完整的家庭,因为智商比较突出,往往显得成熟而又闭塞不合群,一直到自己半工半读把自己拉扯到研究所,也没有实现心中小小的期许。
    所以现在即使娘是窃取的小夏夜的,夏夜心中也只能默默的对着小夏夜说声对不起,回不去了!那么就让我替你照顾心中挂念的人,你母即我母。即来之,我的责任和义务会尽起来。心中感觉一踏一软,太阳似乎更热了一些。。。
    离夏夜大约五百米的田地里,夏母正在锄地,一直以来的饥饿,使的夏母挥起锄头来稍显有气无力的,两个妯娌和她分到了一组,干了半天手里锄着地也不见挪窝,一个赛一个的磨洋工,嘴里倒是利索着捞着家长里短的。俩人看了看在前面锄地不说话的夏母。
    夏夜的三婶云秀芝撇了下嘴,冲着妯娌大嫂说道:“大嫂,二嫂这家里地里都是把好手啊!就是比咱们能干,可不是比咱们快了不老少,哎呀!我这胳膊肘啊!昨晚上就不利索,估摸着昨天受风了,大嫂回去给俺拔个灌吧?”
    “那成,回去中饭还是麻烦她二婶了,我给拔下,我那屋里有些着老鼠了,得下几个鼠夹子,让他三叔给在做几个吧?”夏夜的大伯娘李大丫回到,名字乡村气息浓厚,可是和朴实可压不住边,基本上那房都在她的管辖下,夏夜大伯为人老实憨厚,一个棒子打不出一个屁,基本李大丫说啥是啥 。
    “二嫂,中午饭还是就麻烦你了哈!俺这身子骨也是不利索!”,夏母低低地哎了一声,总是被妯娌找借口被多干活的夏母,已经认命了,刚开始不是没有抗争过,可是这个家是夏老太当家,心都偏到国外的,总是被镇压,接着反而会没事多找事给夏母干,如今十年下来已经习惯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对自己说再等等,等夜娃再大些,能不用她守着了就好了。。。
    “夏家的,你们都快些,大队那边通知中午赶赶进度,下午学习小组进村,等会你们还是这个进度的话,我可让夏家奶奶过来一起帮忙了”,看着夏家的两位磨洋工,村支书赵淑天隐含威胁的说了一番。
    “支书,俺们这就利索的干,你瞅瞅,俺们也是干了不老少”李大丫挥手指了指夏母锄过的那片地。
    赵淑天暗暗的砸了嘴巴,翻了翻眼皮,愁了她几眼,又瞅了下夏母,对李大丫的冒名顶替的行为略有不喜,当他眼瞎呢!可是苦了夏家二嫂了!
    冲着四周喊了几遍“行了,都赶紧干,谁磨洋工,谁就是落花分子,至少工分减半,记工员记下来,丑话说前头,都小心负工分!”
    为迎接教学小组的大队食堂里,夏老太还不知道,村支书用她的名义小小的威胁了下俩个儿媳。等中午下工的时候,遇到赵家书记隔房的弟媳妇春杏,对夏老太打了个小报告“你不知道,你几个媳妇在分给你家的田里好像磨洋工,惹恼了大队记可是交代了,磨洋工就是落后分子,会给记负工分!”
    夏老太一听,好家伙,这能得了,自己不在,家里儿媳就炸锅,不好好干活想闹命咋的,右手连忙抽下头上戴的头巾,左手一扯赵甜儿示意走人,手里死死的攥着头巾一步一摇点着自己的小脚往家里走去,事实的告诉大家小脚也能走出了一阵风。。。
    第8章 夏母挨打 二
    这厢李大丫和云秀芝下了工回家直接进了云秀芝的房子里面插了门栓,意思意思的在拔罐,夏母就自己在厨间忙活,在夏老太进门的时候,她正好出来到门口的水缸边舀水,此时夏老太的气已经蹿到老高,一看到到夏母,整个眼睛放亮了好几倍,大大的圆睁着,脚步不错的直冲夏母而去,还没到夏母看到夏老太喊的那声娘出口,夏老太就抡起了手臂,一巴掌呼向夏母,只听啪的一大声,肉眼可见的夏母的左脸颊起了五个红彤彤的指印,明显见肿,夏母一个趔趄,眼冒金星,耳边轰轰炸响,只感觉天边传来婆婆的声音
    “该死浪蹄子,丧门星,下个地还磨洋工,还差点弄成落后分子,你怎么不能早点死了,还克死了我的二儿,我命苦啊!”
    边骂着边到处找东西的在院子里撒目着,这时夏夜正好背着背筐回来,就见她娘扶着水缸,脸上明显的手印,夏夜一看连忙奔了过去,手扶向夏母,嘴里跌声的问道“娘,你脸怎么了?怎么样了?娘!!”
    这时夏老太又反了回来,眼见着找到了趁手的家伙,只见拿着一根木棍,直冲冲的冲向夏母和夏夜,手里的木棍高举起来,到了近前高高的落下,一下 两下 三下。。。啪啪啪,也不管是打到了夏夜还是夏母,“打死你们丧门星,打死你们落后分子,打死你们不省心的浪蹄子。。。”
    夏夜张开手臂,背对着夏老太怀抱着夏母左右支出的护着,夏母从晕迷中略醒过来些神,赶紧道:“娘,别打了,我没有磨洋工啊!”
    夏老太就跟没听到一样,咬牙切齿的打着,十次有就九次打到了夏夜了,夏夜也是机灵,还好因为着紧夏母背筐没有卸下,硬生生的转着用背筐抵了两下,不过也好几次打到了夏夜的手臂,夏夜没有叫喊,记忆里告诉她,越是叫喊夏老太打的越起劲,夏老太的打人的时候,怎么求饶都是没用的,唯有结实的受着,等她打累了就好了,手酸了就好了。。。
    打了一阵,夏老栓他们父子四人也从河渠那边回来,进的主屋没有等到往日打好的洗脸水,又看到桌上也没有热水和饭食,夏大柱几兄弟找了板凳在主屋子里坐下来,老大夏大柱不停的挠头,夏三柱和夏四柱一个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个似乎觉着家里的板凳挺值得研究,眼睛直盯着板凳,夏老栓装了点旱烟到烟袋锅子里点燃,来到主屋门前,看着夏老太还在教训儿媳孙子,夏老栓抽了口旱烟,吐出一个不规则圆圈,在主屋的门前对着夏老太略提高声音喝到“老婆子,饭好了没?先收拾下把饭都吃了,下午不上工也得家里抽人去学习,没得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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