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在人推车上的僵尸一直死命挣动, 一旁的中年道士听到他的话喜形于色,连声道:“早该如此,早该如此。”
    展放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有你什么事!你还没把你师门那本《天一符法秘旨》背给我呢, 什么时候背全了,什么时候才准你说话。去!现在捡柴禾去!”
    中年道士一脸苦相。
    这本符法秘旨可是他师门秘传,虽然他不觉得这本符法书籍上所记的东西有用,可也不代表他愿意将之传给外人。
    “师弟啊!我把这师门秘传教给你,你可就真是我的亲徒弟了,既是你我二人有这段师徒之缘,最起码,三拜九叩是少不了的吧?而且,你怎可如此没大没小、不敬师父?!”
    展放充耳不闻不予理会。
    中年道士从未被个毛头小子这样不尊重过,心里气得直跳脚。
    可惜他身上有那黑袍青年放入的毒蛊,只能受制于人,因而不敢表现出来。
    中年道士心中暗骂,表面却是一副郁郁难堪的样子,听话得去捡柴禾去了。
    “主人,你看。”
    鬼仟示意展放去看僵尸身上的藤蔓。
    展放回过身,见那藤蔓根部的伤处不知何时已经长好,不仅如此,这么会儿功夫,它的颜色变得更加深了一些。
    鬼仟手指点在僵尸手背,展放不由一怔。
    僵尸那处有些萎缩的地方,竟然恢复正常了。
    不止于此,似乎其泛青的颜色变浅不少。
    “主人,竟能号令这毒藤?!”
    鬼仟亦是十分吃惊,望向展放的表情带有强烈的探索欲望。
    若不是展放是其主人,他怕不是已经将他剖了一遍。
    “当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主人好运气。”
    展放眉尾一扬,“再拿一颗种子。”
    鬼仟又如之前那般炮制一番,之后再次将其移种在僵尸的另一只手上。
    藤蔓最开始还是吸噬血肉,展放再次出手,捏断了其根部,并威胁一通。
    “果真如此!”
    见这毒藤再一次听话得只汲取毒素,不再吸噬血肉,鬼仟轻轻挑唇,语气赞叹。
    他的目光落在展放摩挲的右手背那处刺青上,“难不成竟是它的功劳?”
    展放撇了撇嘴角,哼笑一声,“反正我以前可从不知道我还有这种神异的能力。”
    这时,中年道士拖着几根树枝回来,见展放和鬼仟两人站着不动,不由问道:“怎地不将那僵尸搬下来?”
    展放放下手臂,撩起眼皮子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道,“我又改主意了。不烧了。”
    “什么?!”
    中年道士闻言差点跳起来,“那我这些枝子呢?”
    “你喜欢拖就一直拖着就是。”
    中年道士气结,恨恨地将树枝扔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走了。”
    展放不耐地提醒他,语气暗含威胁意味。
    中年道士只能认命地起身,推起独轮人推车。
    “你上次说到画符要要净身、净面、净手、漱口,并要预备好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那后面呢?这符要如何画?那本《天一符法秘旨》可有阐明?”
    又来?!
    中年道士如霜打的茄子,拼命回想师父曾教导他的话语,想到一点,便有气无力地说一点:“符乃是山、医、卜、命、相五术之根本,是修道者与天对话的媒介和渠道,通过这一渠道,可以让九天神煞为我所用,役神驱鬼以达到祈福禳灾、祛病救人的目的……”
    “这点说过了。”
    展放不耐烦地打断。
    鬼仟手指微动,中年道士立刻感觉肚腹绞痛难忍。
    他连忙换了话头,不知不觉开始背诵那本符法秘旨。
    “……符,是由符头、主事神佛、符腹、符脚、符胆所组成……幡悬宝号普利无边……”
    三人这么一路走下来,待到展放将那本符法秘旨记得七七八八,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城城郊。
    他们到时,中城已经关闭城门,乌泱泱的难民围在城门外。
    有难民见到展放他们三人推着车来此,颇为好奇,过来询问车上的是什么人。
    展放与鬼仟早在到达人多的地方之前便从路边捡了些干草枝叶搭在僵尸身上,听人询问,便稍稍露出僵尸小半张褪去青色的脸,言明这是三人救得的一位病人。
    得知他们三人当中有行医之人,难民们眼露兴奋,连忙与其他亲近之人相告。
    鬼仟为连续为几人救治,之后得到几个消息。
    其一便是关于僵尸的消息。
    在他们到达此地的前一天,有四人突然变成僵尸,咬伤不少人,虽然最后被平息,僵尸也被众人合力杀死,但是中城得到消息之后就紧闭城门,不再允许难民进入。
    其二是,中城一位沉大善人,每日巳时会派家丁来城外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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