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朦胧混乱的想着,终于失去了知觉。生与死,仅在一线之间,可是,有的人无辜命丧黄泉,而一心求死的人,却未必死得成。在迷迷糊糊中,我好似被千万人拉扯分割着,我拼命挣扎、搏斗,与这股强大的撕裂我的力量作斗争。终于,我张开了眼睛,强烈的光线使我头痛yu裂。我继续挣扎,努力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又闭上了眼睛,仿佛有人在脑子里敲锣打鼓,耳边充满了乱糟糟的声音。我是在地狱里,那声音是地狱里的鬼哭狼嚎吗?我试着把头侧到一边,于是听到一连串的呼唤声:“妤葶!妤葶!妤葶!”
    我再度睁眼,几千几万张脸在眼前晃动,我努力集中目力,定定的望着这几千几万的脸,终于,这些脸合为一体,是高鹄的脸,我听到他严厉的质问:“为什么要寻死?为什么?”
    我清醒过来了,原来我没有死,那个随风飘散的我又回来了。入眼一片雪白,我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白炽灯的强烈光线刺花了我的眼。闭上眼睛,眼泪沿着我的眼角滚了下来,我把头转向床里,泪水很快的濡湿了枕头。
    “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高鹄握住了我的手痛喊,“为什么要轻易放弃生命?告诉我为什么。”
    我的头在枕上痛苦的转侧,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一个陌生的女声chā进来,“病人刚醒,需要休息,不要打扰她。”那是护士的声音。
    四周安静下来了,我听到远去的脚步声,还有沉重的叹息声。我想要再度沉睡过去,但外头传来了两个女人的说话声,音量很小,却清晰的飘入了我的耳中:
    “那煤气中du的病人醒了吗?”
    “是的。”
    “她那个打伤人的家属处理了吗?”
    “早就被警察带走了。”
    ……
    声音越来越低,我听不清了。然后,我再度昏睡过去。
    我在地狱里等你(四)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高鹄仍然守在我的床边。我朦胧的想起了那两个女人的对话。“打——人?”我费力的吐出两个字,声音的衰弱使我自己吃了一惊。
    “她们说的是汪谨珩”,高鹄说,“他把120急救车的司机打伤了。”
    “为什么?”我的头在剧烈的痛着,浑身都浴在冷汗里。
    高鹄沉重的叹了口气,“120急救车先把你送到家附近的一家医院,但是医院设备不足建议转院,转院时,120要求签署一张转院保证书,汪先生觉得120人员故意拖延时间,打跑了司机,自己开着救护车来到滨城第一医院。”
    我从高鹄口中了解到那晚的事发经过:那晚高鹄和极乐鸟乐队的其他成员结束酒吧的演出后一起回到排练场所,走过小巷时闻到一股不寻常的煤气味,像是从我家的窗户飘出,又看到我家的门缝里透shè出光亮。我的卧室和浴室的窗户都对着小巷,老房子的窗户不是很严密,煤气味散发出去,而那晚我回家后,恰好又忘了关走廊的灯。
    高鹄知道我已经很长时间不住在家里了,觉得奇怪,便拨打了我的手机。结果隐约听到手机铃声在屋里响着,却无人应答。他预感不妙,便与陈恭他们破门而入,开门之后,满屋的煤气味令人窒息,他们冲进卧室,发现我躺在床上,意识已相当模糊,立刻拨打了120。
    几乎是同一时间,阿珩也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高鹄说,阿珩跟疯了似的,抱起我就往外冲,刚过石桥,正好120急救车到了,高鹄和陈恭还有另外一名乐手也跟着上了救护车。救护车就近送到附近的一家医院,我被送进抢救室,但是医生诊断后告知,后续治疗需要用高压氧舱设备,但那家医院没有,建议转院。
    阿珩立即又拨打了120急救中心电话,一部救护车赶到医院。救护车驾驶员及两名随车医护人员走向抢救室,随车医护人员与当班医生进行手续jiāo接,驾驶员则负责把“院前急救协议书”拿给病人家属签字。
    阿珩拒绝签字,他当场就发火了,说签什么协议,赶紧先把病人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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