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今早靛青就请了郎中给夫人瞧病。”下了早朝小厮立马过来给元昭报信,“靛青领了方子去药房抓药,我整好有认识
    的人。”
    元昭正脱着官服对于他冗长的话着实是没有耐心,“说重点。”他冷着一张脸,不耐全都写在了脸上带着愠怒。
    那厮一吓埋头呈上手里的纸张,“那人说这方子是安胎之用。”
    元昭脱衣服的手一抖,他转向又问了一遍,“什么?”
    小厮被他严厉的语气威慑住,“那人说是安胎的方子。”他怕元昭不信补充道,“我把靛青倒掉的药渣拿去验了,确是安胎的
    无误。”
    元昭懵着了,表情瞬息万变,跪着的下人见侯爷不语壮着胆子抬头去看。
    呃,眼前的侯爷到有些像城东米商家的傻儿子。
    他慌忙的低下头像是发现了惊天的秘密一般,唯恐叫侯爷发现。
    元昭从惊喜到雀跃再到慌张,他来回踱步心中不安,梨娘怀有身孕,可这几天他还做了这些混账事,想来她也是心中郁闷,身
    子不适才会切出喜脉。
    如何是好。
    莫要再伤了身子。
    募得,他突然想起前世梨树下,她吊在半空小产后的血崩侵染小腿的场景,心没由来的咯噔一下,“吩咐下去撤掉巡防,叫厨
    房食时多炖些滋补的药膳过去。”他挥手示意退下,想来还准备多派些人手前去服侍,然而下一刻却打消了念头,梨娘心细,
    此时有了孩子应是会更加敏感些的,罢了罢了之后再说吧。
    一则喜讯冲淡了多日以来的焦虑不安,那个看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侯爷俨然变成了一个手足无措、无所适从的寻常男子,他
    在书房坐了许久,终是按耐不住走了出去。
    梨娘坐在床前,后面的圆桌上放置了一碗凉透了的汤药。她瞧着门口梨树上栖息的鸟儿忽的飞上天空,转而靠在椅子上小憩起
    来。
    “夫人,这是今早抓的,已经热了好几回了。”旁边的靛青焦急的不免声音大了点。
    元昭刚要进来又退了回去。
    梨娘不出声,只是摇摇头。
    “哎呀,这在热的话药性就没了。”又响起靛青的声音,“药不喝,但起码也得把汤水给喝了吧,早上也没吃饭垫垫也好
    啊。”
    “吃不下。”微小的声响,还是不肯,她就是这般倔强得没有一点点余地。
    元昭蹙眉,隔窗看着那抹消瘦的身影,原是激动不安的心变得极为不舒服。
    靛青劝说无效只好端着汤、药往外走,外面侍奉的下人不知何时全都撤走了,只有两三个打扫院子、烧水煮饭的,再无旁人,
    靛青端着东西瞧了瞧退了回去,“小姐,真的撤走了。”
    梨娘托腮,睁开眼起身朝外面探探,人是走了,她捧起冰凉的瓷碗走到木架上支着的盆栽前举碗倒了进去,“这药照常一日三
    餐的煎不要间断了,过段时间我寻个错处
    新(ΗāIτāηɡSΗǔωǔ.c欧м)将你赶出去。”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一枚玉佩交给靛青,“到时候,你
    就”梨娘贴着她的耳细细的交代事情。
    靛青收好东西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好靛青,跟着我会受苦的,你”梨娘握住她的手,说话时都带着叹息。
    你后悔还来得及。
    靛青摇摇头,眼里开始泛起晶莹,“小姐不要丢下我,我愿意跟着小姐的。”她生怕她会放手,更加紧紧的抓住她,要不是年
    幼时小姐买了她,这会儿指不定是在那个勾栏里坐着皮肉生意的红倌,说不定还会得些羞于启齿的不治之症。
    她知眼前的人是比亲生的父母都待她好的人,即便是死也是愿意的。
    怀孕当然是假的啦,之前有写说她体寒,难以怀孕。是伏笔所以后面的怀孕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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