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生气的哦。”
    夜里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萧路遥颇有心情地卧床听雨声,从京城带来的雪白中衣既柔软又舒适, 便是躺在硬木床上,她也没有半点不适。
    “能过上这样的小日子,也算不错。”
    “是啊是啊。”
    一道挺熟悉的清越男声响起, 吓得萧路遥抓起了床头的佩剑。
    “谁在外面?”
    三更半夜, 居然有人蹲守在屋外!
    萧路遥都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可疑人物, 一时之间,呼吸都急促起来。
    清越的男声再度响起,隐约透露着主人的惴惴不安。
    “是我啊,萧兄。与你分别之后,我才想起来这里离我家挺远的。下山的话,可能天黑了我还没到山脚呢,我害怕。然后就,就远远地跟了你一路……”
    竟是殷行论。
    萧路遥有些气恼,“你个傻狍子,无处可去不会向我求助吗?殷弟,我看你是存心想气死我!”
    她在军中数年,不知见过多少脸皮比城墙厚的老油条了,像殷弟这种不敢开口求收留,只会暗搓搓尾随的,皮薄得她想打人。
    蹲着外面淋雨的殷行论,内心也很绝望啊。他本来是想安静地当萧兄窗外的一丛小蘑菇,独自美丽。等萧兄明日醒来,他还能第一时间出现,凑上去与萧兄一块愉快地玩耍。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半夜下雨了!
    他的如意算盘,全被打乱了。
    殷行论可怜兮兮地缩了缩,恨不得贴到墙上。
    萧路遥点了灯,再抽剑划破了蒙在窗户的薄纱。
    探头一看,那个浑身湿漉漉、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小可怜,可不就是殷行论?
    “还不快点爬窗进来?今晚先与我挤一挤,明日拜见屋主,我会跟他讲清楚的。哎,殷弟,你真是不爱惜身体。”
    殷行论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头发湿答答地贴在脸颊。
    “先谢过萧兄收留我了。”
    “别磨磨叽叽的,爬窗,我拉你一把。”
    “……”
    好不容易爬了进去,殷行论还在拨弄头发,萧路遥已经找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抛给他。
    “可能不大合身,但总比一身湿好。换上吧。”
    “萧兄,你真是个好人。”
    萧好人嗤笑一声,背过身。
    她可没有兴趣看别人的luo/体。
    殷行论比萧路遥高一些,萧路遥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然是短了。
    不过特殊时期,他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萧兄,我换好了。”
    萧路遥这才转过来,“短了些。”
    “不碍事的。”
    “嗯,头发擦干便上来歇息吧。咱兄弟俩挤一挤,总不能叫你睡地上。”
    萧路遥拿了块干布,给殷行论擦擦那头淋湿的长发。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停歇了。
    小小的木床睡着两个人,一人规规矩矩地仰着睡。而另一人穿着不合身的衣裳,一条腿架起来,睡相相当狂放不羁。
    又是一个凉爽的yin天。
    唐卿卿与驸马爷上了回京的马车,大概是因为昨日喝醉酒,驸马爷哼哼唧唧地闹着头疼。
    “已经喝了解酒茶,还头疼呀?”
    唐卿卿让驸马爷枕在她腿上,动作轻柔地替他按揉太阳xué。
    “卿卿,我头疼嘛。”
    “你睡会儿好不好?醒了就不疼了。”
    驸马爷乖乖闭眼,“好哦。”
    慕容宣洲登楼远眺,目送他们一行人远去。看着他们离青陵楼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老洲,清玦长大了,你该替他高兴的。好了,别哭丧着脸,我有预感,清玦还会回来的。”
    杜之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陪慕容宣洲站在一块。
    “素素,齐小子日后记起来他的过去,会不会埋怨我心狠?”
    慕容宣洲眼也不眨地看着那队人马远去。
    “但青娘所托,我不能不应啊。”
    杜之素安慰他:“别乱想,老洲。青娘离世前,就要求不能让清玦被他生父带回大贺,要他一辈子当个青陵人。谁能想到,清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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