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彩南果然惦记上纪与棠了,今天晚上赵暮夕见她那么殷勤,准没好事。
    纪与棠回到家后,拿着手机沉思了一阵,又给赵暮夕去了电话,响铃七八声以后,接通了,不过,接电话的人并不是赵暮夕。
    赵暮夕在洗澡,赵彩南偷偷替她接了电话,备注竟是“鱼汤”,看不出来是谁。赵彩南很有兴趣了解赵暮夕的朋友,只不过赵暮夕从来不肯介绍给她认识。
    “赵暮夕……”
    纪与棠一开口,赵彩南就听出了这个声音,“纪小姐啊,我是暮夕的妈妈,她在洗澡呢,有什么事情吗?”
    “您待会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吧,谢谢。”
    “没问题……”
    挂断电话,赵彩南盯着那串号码,找来了一支圆珠笔,飞快地把纪与棠的号码抄在掌心。
    “你拿我手机干嘛?!”赵暮夕从浴室出来,就看见赵彩南拿着她的手机在看什么。
    “纪小姐给你打电话了,我帮你接了一下,她让你给她回一个。”
    赵暮夕从赵彩南手里抢过手机,吼她,“谁让你接的!”
    “我接个电话你至于这样么?我走了,那十万块的事情,你不肯帮我想办法,我自己去想。”说罢,赵彩南甩门走了。
    赵暮夕感觉脑袋要炸开来,十万块,三天她怎么才能凑齐十万块……
    纪与棠刚刚是给她打电话了,赵暮夕前些天还跟自己说,再也不要和纪与棠联系,可又舍不得删掉她的联系方式。赵暮夕纠结了一阵,还是给纪与棠回了电话,她担心赵彩南和纪与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纪总。”
    纪与棠感觉到她这一阵心情都不大好,现在终于肯主动回个电话了,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和阴郁。纪与棠有些明知故问,“怎么突然生我气?”
    赵暮夕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纪与棠,我为什么生气,你真的不明白么?可能纪总也觉得自己没资格生她气,才会这样问吧。
    “我没有。”赵暮夕顿了一下,就说了这句话。
    纪与棠隐隐能感觉到赵暮夕生气的缘由,可还是这样问了,她好像在想进一步试探什么,确定什么。
    两个女人之间,也会有爱情吗?纪与棠知道颜音喜欢她,但一直觉得这种感情是荒诞的,她接受不了。可换做了赵暮夕以后,似乎又是另一种情形,至少赵暮夕那天晚上问她“喜欢上你怎么办”时,纪与棠没想过直接拒绝赵暮夕,尽管纪与棠不知道赵小姐说的那句话,是玩笑还是认真。
    听赵暮夕的声音有些不大对劲,纪与棠柔声问着,“是不是又哭了?”
    赵暮夕哭过以后,声音就会变成这样,纪与棠见她哭过两次,印象很深刻。
    听到她这样温柔的声音,赵暮夕就更想哭了,以前和纪与棠说点话觉得是享受,现在她只觉得心里好难受,“没,纪总有事吗?”
    纪与棠还没说话,赵暮夕又接着问,直接转入正题,“我妈没跟你说什么吧?”
    “没有。”
    “她那人的话你不要信,你也不要理她。”赵暮夕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还有,以后我住林微那,晚饭也跟她一起吃,所以,你不用来这边找我了。”
    听到林微的名字,纪与棠心里有点堵,她锁了锁眉,“林微?”
    “就是我朋友,上次你在我这,你见过她。”这句话一说,赵暮夕的画面感十足,她指得是她和纪与棠被林微“捉奸在床”的那次。
    赵暮夕这样说,只是不想要纪与棠以后再来找她,可纪总关注的却不是这个方面。纪与棠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你要搬去和她一起住?”
    好像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了,赵暮夕说着,“没什么事,我挂了,你早点休息。”
    纪与棠看着挂断的通话界面,心想着,赵暮夕,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前些天还口口声声问着喜欢上了怎么办?这才几天,态度冷淡得就像个陌生人……
    一晚上,赵暮夕想的事情很多,这些天,她都没有好好睡过觉。晚间下了雷雨,雨点重重地砸在玻璃窗上,发出聒噪的声响,时不时的雷鸣声,更是让人不得入睡。
    第二天,雨还在下。
    上午十点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纪与棠接听。
    “纪小姐,是我……”
    竟是赵暮夕的母亲。
    一番交谈过后,纪与棠挂断电话,陷入深思,似乎明白赵暮夕为什么那么急功近利了。
    “姐,下午一起去探班吧——”
    今天是周末,纪与潞强行拉着纪与棠去剧组探班颜音,纪与棠本不想去,但想着赵暮夕最近也在剧组跑临演,下意识就没有拒绝。
    “怎么把头发剪了?”纪与棠开着车,载着纪与潞前往影视城,雨下得很大,整座城市都朦朦胧胧的一片。
    “想剪就剪了。”
    “与潞。”汽车缓慢地在公路上行驶,纪与棠想了想,还是同纪与潞把话说清楚了,“以后别这样了。”
    纪与潞没听明白,“什么?”
    “不用刻意安排我和颜音见面。”
    果然她老姐心里都是明白的,纪与潞偏过头笑着装傻,道,“我哪有?”
    “我跟她不可能的。”纪与棠把话说得更明白,颜音是纪与潞的朋友,又爱面子,纪与棠如果直接和颜音说,可能会让两人处境尴尬,但和与潞说,就好很多。
    “姐,就因为她是女的吗?”纪与潞问道,颜音要是听纪与棠这样讲,还不得心都碎了,尽管心里猜得到,但听当事人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情形。
    听纪与潞这样说,纪与棠脑海中有一瞬闪过赵暮夕的脸,可能这样说也是最干脆的拒绝方式,纪与棠轻声道,“我不能接受。”
    这回,纪与潞也觉得颜音该死心了,纪与棠都开始正面拒绝。
    “其实,性别什么的…也不是问题吧?”纪与潞还企图说些什么,但她有自知之明,她绝对说不过她老姐,“她真的很喜欢你。”
    “别说了。”
    这下纪与潞越发肯定,她姐真的是比钢管还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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