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琓脸色难看得更厉害。
    盛姮坦然道:“若我说,自幼的心愿便是当个贤妻良母呢?”
    饶是盛琓再不喜这位姐姐,听了这话,都大感恼怒,道:“盛姮,你好歹是月上女子,怎能说出这番话?”
    盛姮在盛琓面上瞧见了一位故人的影子。
    二十年前,东月楼中的月妃,月上王宫里那位骄傲要强的小姨母。
    像小姨母那般自尊自强、且文武双全,丝毫不逊大楚男子的女子,自然该尊敬,也该喜欢。
    但盛姮却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为何当年的自己对那位小姨母,只有尊敬,却谈不上喜欢。
    如今她明白了。
    “阿琓,姐姐问你,月上国是不是以女子为尊。”
    盛琓自豪道:“自然是,除了月上,还有何处的女子能干政?”
    盛姮轻摇头,微笑道:“若真是,你便不会提出方才那个问了。”
    盛琓又是一怔,只听盛姮缓缓道:“月上国虽以女子为尊,口口声声说尊重女子,但若究其本质,与大楚并无二致。何谓尊重,让其掌权握势便是尊重吗?这不是尊重。真正的尊重,是不论女子做何决定,成为铁血女子也好,成为贤妻良母也罢,都能得到认同,都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指摘,这才是尊重。”
    盛琓反驳不来,便唯有恼羞成怒,道:“强词夺理,你自个心头有个做贤妻良母的卑贱念头,自己做着便是,别拿旁的女子来说事。”
    盛姮平静道:“阿琓,你今日嘲我甘做贤妻良母,同大楚男子讥讽女子掌权握势、牝鸡司晨,其本质又有何区别?不过皆是未顺从你们的心意,兴许会有损你们的利益,便先一步铲除异己罢了。”
    此言一出,宛如惊天霹雳,在盛琓脑中zhà开。
    “再来,若你晓得了小姨母后来去了何处,便会明白,月上王室是如何可笑的一个地方。”
    面色已白的盛琓道:“小姨母早便香消玉殒了,还能去何处?”盛琓当年在王宫里,最爱的便是那位小姨母。
    盛姮沉默半晌,轻摇头道:“不知反为幸。”
    大楚天子答应过她,日后,月上不会再有献女之事了。
    也庆幸,母亲当年还来不及把那可笑之俗告知两个女儿,便撒手人寰了。
    良久后,她看着面前这个疼惜过、爱怜过的妹妹,像个长辈般,语重心长道:“今日之话,不求你这个月上女子能懂,就跟在大楚,也寻不出几个能容忍男子入赘主内的人来。故而,你不懂,非你错,乃今世之错。”
    好在,他懂。
    盛姮想到此,笑道:“阿琓,生在月上,是你幸,余生活在大楚,是我幸。谢你昔日夺走了王位,才换得我今日之恍悟,如今我很快活,也愿你一世安好。”
    盛琓听后,久久不言,好似懂了,又好似什么都不懂,只是目中忽盈满了泪水,也不知泪为何而流。
    ……
    故人走后,故人又来。
    这回来的故人身着玄色朝服,头戴冠冕,俊逸无双,英姿勃勃,威严不可犯,看痴了殿内的狐狸,良久都回不过神,只觉耳根在烧,双颊已红。
    谢彻不曾想这身衣衫竟能让狐狸这般欢喜,也是觉奇。
    不知过了多久,盛姮才回神,眉眼都是笑,想到了过往,很是怀念。
    “小的时候,我曾向老天许过愿。这个愿望,在寻常大楚女子瞧来,简直再平常不过,但在月上女子眼中,尤其是在月上王室瞧来,可谓是大逆不道、不知廉耻、荒唐至极。”
    谢彻生了几分好奇,道:“什么愿?”
    “我希望日后的夫君是一个盖世英雄。”
    月上的公主殿下,将来只能成为英雄,成为君王,怎能盼着日后的夫君是个英雄呢?
    月上女子的夫君只能是个温顺的贤内助。
    许澈很好很好,温思齐也很好很好,但他们都不是能护着自己的大英雄。曾经的太子殿下,眼前的九五至尊,方才不愧于她年少时期许的“盖世英雄”四个字。
    她爱的从来不是骨气尽失、臣服在地的王夫,而是那日雨中为她撑起一把伞的英雄。
    为她撑起一把伞,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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