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至尊的孤独。
    那日下午被女儿赶了出来,皇帝便不敢再去华清殿了,怕又被赶出来,丢脸事小,心伤事大。
    由是这般,他只能日日传召程道正,从一个外人口中得知女儿病况,好使心安。
    片刻休整,片刻喘息,皇帝拿起桌上的密函,拆开来看。
    看完后,皇帝立马唤来刘安福,吩咐道:“准备笔墨纸。”
    刘安福一听此令,极是不解,心想龙案上不是有现成的笔墨纸吗?且那都是天下间最好的笔墨纸,唯有天子,方才可用。
    待刘安福听皇帝道出,要准备的是何种纸,何种笔,何种墨后,心中不解之意更甚。
    心想,陛下何以会要那般寻常的纸,那般粗劣的笔,还有那般无奇的墨?
    纵使刘安福心头有万千疑问,也唯有接旨,转头便去让人备了起来。刘安福退下后,皇帝沉思多时,又从玉笔枕上拿起朱笔,抽出龙案上现备着的一张空白宣纸,墨洒笔挥,书了四个大字“孙子兵法”。
    刚劲有力,风骨立显。
    先莫说御笔亲书,本就一字千金,万众吹捧。哪怕不说这是皇帝亲笔写的,任谁看了,都会点头不断,连夸此字之好之妙。
    但皇帝见后,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摇头不是因字不好。
    相反,在皇帝看来,这幅字确然如往常一般,写得很好,但正因写得很好,所以才不好。
    因为许澈的字向来不大好。
    ……
    盛澜所得的不是什么大病,如盛姮所料,正是因其在府外不好生吃yào,才将病给拖重了,如今,每碗yào皆是太医院亲熬的,每回用yào,皆是盛姮亲手喂的,没两日,盛澜的病便见好,瞧上去,也已不是刚入宫时那副病恹恹的模样了。
    盛姮见女儿病情渐好,面上的笑自然也渐多了起来,心头的忧亦然如此。
    盛澜病好,并意味着她留在宫里头的日子不多了。
    盛姮入宫这些日子,若说不想儿女们,那定然是虚假至极的话。但在宫内待得久了,思念之情便也随之淡了不少,可如今又同女儿相处了几日,本淡去的思念之情不减反增。还因此还开始忧心起了宫外两个孩子的吃住好坏、平日安危。
    这日午后,华清殿里来了一位稀客,执掌凤印的淑妃娘娘。贵贤二妃在禁足中,许婕妤佳人已逝,还有个姚美人不值一提,现如今的后宫极是冷清,淑妃虽掌了凤印,却也得意不起来。
    在她瞧来,皇帝能允准盛姮将自家女儿接入宫来照顾,这份恩宠远胜过她手里头那块冷冰冰的凤印。
    淑妃本就不曾指望后位会有一日落在自己头上,自然也知,现下手里头的这块凤印,也不过是暂时拥之,待萧贵妃解了禁后,大约便又会重回她手上。
    但那些皆是以后的事了,现如今,后宫皆晓,凤印在淑妃手里,那她淑妃便是六宫之主。
    身为六宫之主,自然便该在有时尽一番地主之谊,
    就好比,盛澜入了宫,她这个暂时的女主人,还是该去探望一番。
    华清殿里,淑妃穿着得体,笑得得体,言辞也很是得体,但一想到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让她足足被禁了一个月的足,胸中的那口气便又咽不下去了。
    所幸,她也不是什么孩子了,大多数时候,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到位。因此,直至淑妃离去,都自问毫无纰漏,表现得体。
    盛姮微笑地送走了淑妃,坐在床边,回想了一番有关此人的事。
    她与这位淑妃极少打jiāo道,记得的也只有,她是容修的表妹,曾打算将盛澜养在膝下,好夺恩宠。一想到此,盛姮便对这个小姑娘喜欢不起来了。
    一个yu夺别人女儿的小姑娘,怎能讨得女儿母亲的待见?
    而盛澜更是直言不讳道:“澜儿不喜欢这位娘娘,这位娘娘曾经想要将澜儿从娘亲身边夺走。”
    一想到那日在宫里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与无力,盛澜便极感不是滋味。
    “如果那天不是陛下……”
    说至此,盛澜便不愿说下去了。
    盛姮接道:“若不是陛下下旨将你送回府上,你大约便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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