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赏菊宴那日,盛姮悉数见过,皆是年轻美貌,身姿窈窕,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若她未记错,如今宫中应当是三妃、一婕妤、一美人。
    除却贵妃深得圣宠外,其余四位,恩宠很是平平,位分也是入宫时,按着家世给的,家世越佳,位分自也越高。
    念及此,盛姮才觉皇帝给自己的恩宠委实太盛,以她的身份,甫一入宫,竟被封为了正二品昭仪。
    这份隆恩叫她极是惶恐,同时,也难免会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事。
    思索间,已步入殿内,贵妃今日一袭鹅黄宫装,头上堆满凤钗金玉,看着雍容华贵,盛姮却只觉这盛装打扮委实难为了眼前这个小姑娘。
    盛姮施完礼后,便被赐了座。
    她刚一落座,便闻殿内另一位女子开口道:“贵妃姐姐,臣妾有一问,不知该不该讲?”
    盛姮一听这言,朝之看了过去,只见开口的是个红衫宫装女子,明艳娇俏,只是妆化得浓了些,瞧着不过十五六的年纪,面容尚未全然长开。
    萧贵妃微笑道:“但说无妨。”
    红衫女子道:“打从贵妃姐姐掌管后宫起,便让臣妾几个以姐妹相称,臣妾几个年岁相较不大,就算有时位分同年岁起了冲,该叫姐姐的,叫成了妹妹,该叫妹妹的,叫为了姐姐,也无大碍。可盛昭仪这年岁,若叫妹妹吧,臣妾委实叫不出口,可若要叫姐姐吧,盛昭仪位分比臣妾低,入宫的日子也比臣妾短,真叫出来,也不大合礼数。贵妃姐姐,你说此事该如何办?”
    言谈之间,盛姮早便想起了这红衫女子身份。随即,起身先朝之行了个礼,女子不咸不淡地唤了一声“免礼”,便算见了。
    这位红衫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宫中位分仅在贵妃之下的贤妃,她虽被封为贤妃,可xing子却同“贤”这个字相去甚远了。
    贤妃出身显赫,乃郭太傅家的三小姐,听闻自幼娇生惯养,由是这般,养就了任xing泼辣的xing子,不是个好惹的。
    盛姮忽想起,那日在温府前,撞见过她的二姐,郭太傅家的二小姐瞧着是温柔贤淑,但若论模样,确然便比不上她这位妹妹娇艳讨喜了。
    萧贵妃明白,贤妃方才那番话,压根不是真有疑,只不过是在借机讽刺盛姮年岁大罢了。
    盛姮是经历过朝堂上唇qiāng实战的人,小姑娘间的明嘲暗讽,她又如何听不出?
    于是,她得体笑道:“贤妃娘娘想如何唤,便如何唤,细枝末节,无须太过挂心。”
    贤妃瞪了盛姮一眼,斥道:“本宫同贵妃姐姐说话,轮得到盛昭仪chā嘴吗?”
    盛姮吃瘪,但见贤妃还是个小姑娘,加之自己刚入宫,便也不愿同她过多计较。
    萧贵妃道:“昭仪所言极是,不过是些细枝末节罢了,贤妃妹妹如何高兴,便如何唤,只要不失礼节便是,若真拿不定主意,那便就同本宫一般,唤一声盛昭仪吧。”
    贤妃闻后,极是得意,道:“臣妾明白了。”
    贤妃心想,贵妃这声“盛昭仪”,便是在向自己明言,她不会将这刚入宫的盛姮视作姐妹,只当她是前来争宠的劲敌。而那一声亲切的“贤妃妹妹”,自然是将自己当做一家人了。再来,像盛姮这般的大美人,哪个女子见了会觉舒坦?
    贤妃明白贵妃的心思,盛姮也明白,但她不明白的是,这言语上的占便宜和拐弯抹角又有何意思?
    大约是深宫寂寞罢了。
    随后时光,贤妃和萧贵妃相谈甚欢,盛姮初来乍到,不便告辞,只好在一旁静听,默默品茶。平日里,盛姮是个能说会道的,但今日遇上这两个年岁比她小得多的丫头,委实提不起什么兴趣。
    好似,长辈看着小辈闲聊,极难chā得上话,有时真添了几句嘴进去,还要叫晚辈们嫌弃自己年岁大了,不懂她们小辈的心思。
    萧贵妃年岁大些,十七八的样子,贤妃年岁委实太小,才十四五,比盛澜也才长了几岁。
    盛姮忽有些同情皇帝,也不知他瞧这些个妃嫔,究竟是当妻妾,还是当小妹妹、小女儿。
    她想,若是盛澜在此,应能同这两个小姑娘聊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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