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去冒险。
    杨彪对天子再拜,“昔年文举不畏曹司空,舍命去见曹孟德使臣免于横祸。如今陛下已经择定文举为天子使节,小儿只是郎中不能替换文举行走,但侍其身周也是应有之义。公私两便罢了。”
    天子刘协见太尉杨彪坚持,也就只好点头应允了。
    那边孔融得了天子的指派以后,因各种旌旗绶带彰表册印等尚须时日。他便归府与妻子先说自己要执节去吴侯军中代天子行拜大将军之事。
    郗氏(杜撰之姓)闻言就忍不住垂泪。她只二十出头,家世不显是孔融后娶之妻。
    孔融曾在青州北海为相八年,自以为是,万般人物都不入其眼。夸夸其谈者得其青睐,能任实事者无华丽文章不得其器重任用,导致北海狡民宵吏,猖獗乱市。若无黄巾军夺去朝野的关注,其治下的北海将成为弹劾的首位。
    适逢袁谭领军攻打北海,双方战斗自春至夏,最后守城的将士仅余数百人,城内已经短兵相接,他仍然仍然凭几读书,谈笑自若,不曾安排妻儿避祸。等到晚间整城陷入袁谭手里,他一人仓惶出逃,发妻和未成年的儿女都被袁谭所掳。
    然后他官拜御史大夫后再次娶妻,现幼子刚蹒跚学步。郗氏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这俩便是后世“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对话的一双儿女。
    孔融见她啼哭就不悦地斥道:“替天子去军中执节,你为何啼哭?”
    郗氏见孔融气恼,便有些胆怯了。勉强收了眼泪,犹豫了片刻才嗫嚅道:“大郎方学步,我这即将临产,家里若有事,可怎么好?”
    “家事岂能在国事之上!”
    郗氏眼泪再度奔泻而出,孔融气得拂袖而起,“无知蠢fu,只知一家一户之事。”
    管家见主人出来,赶紧迎上来说:“羊郎中来了有一会儿。”
    孔融平时不怎么待见羊衜这个大女婿,也不准家人再以女婿相称。原因是孔融的长女在生产后不久就去世,羊衜很快续娶了蔡邕的次女为妻。在孔融的眼里,羊衜不能为妻子守满孝期,实在是不知礼之人。
    他不屑与羊衜往来。
    管家见主人还是要不理会的模样,赶紧说道:“羊郎中是与太尉的公子杨郎中同来。”
    孔融听说杨修一起来了,就只好按耐下不快,去前面见人。
    说起羊衜再娶之事,他也是很无奈。妻子生产后猝死,适逢父亲重病弥留之际,蔡邕来探望父亲,俩惺惺相惜的老友就定下了婚事。
    母亲早逝、父亲重病,妻子遗下嗷嗷待哺尚未满月的儿子,家里没有主fucāo持,迎娶新人才是最合适的、解开困境的办法。
    然后羊衜就要面对前岳丈孔融翻脸、还要面对后岳丈蔡邕的、救他与水火为难的感激不尽的恩德。羊衜说不出口的另一个原因是其父亲羊续为官过于清廉(就是那悬鱼的太守)。他自己旧衣残絮破车不说,偏乐善好施,俸禄救济贫者,妻儿却要靠族里养活。若无蔡氏支撑,他自己的日子也要过不下去了。
    可这些哪里是前岳丈孔融能理解的呢。
    羊衜是听说杨修要陪着孔融一起去宣旨,才鼓足了勇气来见前岳丈。因为前妻临终请他照顾耿直到狷介的父亲。他怕孔融去了吴侯那里信口开河,未必有命回来的。这一路他与杨修拜托了几次了。
    杨修从得知父亲提议他陪孔融去见吴侯,他就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如今再加上羊衜的恳求,也不过是两事并一事而已。
    “明途,你我相jiāo多年,我应了你就会小心侍奉孔大夫的。昔年他还曾救过我父亲之命,那也是救了我一家人呢。你真不用再来孔府的。”
    这事说的是袁术称帝,曹cāo暗中以杨彪与袁术有亲,想把杨彪从太尉的位置上搬倒。
    羊衜摇头,“德祖,我知你为人,最是言而有信之辈。但孔氏临去仍不放心大夫,曾拜托我照顾他,莫任由其耿直任xing行事。他去吴侯军中,我若不来提醒大夫谨慎说话,我于心不安。”
    孔融不准羊衜再称其为岳父。杨修也知道他们翁婿俩之间这些旧事。说实在的,杨修是很钦佩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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