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吗?”
    我自然摇头,答道:“虽不知皇后为何不喜欢我,但每次都是事出有因,并非皇后故意为难,所以玉羊不怨。况且,就事论事,不必过多考虑私情,便公正得多。”
    父皇笑了,走近拉起我的手轻拍了拍,满面慈爱,道:“你倒很有主见,也有足够的气度,这很好。再过数月便是你的及笄之期,一日大似一日,行事该更加稳重些才是。”
    我想自己方才那样,父皇不斥责,只是这般和善教导,已经难得,哪里还有多说的,只道:“今日情急,不免冲撞,下次不会了!”
    “那……”父皇yu言又止,亦有未尽之意,但略低了一回眼帘,却是不提,“你也累了,我让力士送你回去。”
    我无意多问,也不察有什么深意,而因宣芳殿离此不远,更不要麻烦阿翁亲自相送,只行礼拜别,仍是独自回去了。
    已近五鼓,长夜将阑,这阵雷雨应该不会来了。
    ……
    一通酣睡,醒来时倒已在午间,又念及昨晚的情形,不免深感安慰,笑了出来。
    “霜黎,今日心情好,去向父皇请安告辞,出宫玩去!”我下榻向殿外走,虽未见人,只这么说着。
    一时霜黎迎进来,却是面色不好,“县主一般待上半月才要出宫,如今才几日,怎么要出去?”
    “这倒奇了,又不是上学放假难道还有定数?你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见你这般多问。”
    霜黎皱眉叹声,倒愈发露出愁容,道:“那县主出宫也罢,就不要去向陛下辞行了,陛下今日……今日不悦。”
    “不悦?!”我一惊,想难道昨夜之事又有变故?“到底什么事,你直接说来!”
    “陛下他……今日朝会上,陛下将秘书监姜皎廷杖六十,发配了钦州,所定的罪状,便是……便是妄谈宫掖,而……而这姜皎,受不住重刑,还没出宫门就断了气……”
    霜黎断断续续说来已是战战兢兢,而我听入耳内,则更是吓得腿脚发软。这种恐惧之情不是寻常惊怕所能比拟的,它就像侵入骨髓细虫,令你虽痛yǎng难耐而不得剔除,只能被迫绝望。
    昨夜,我是帮着皇后转变了父皇的心思,我以为父皇那句“不提了”是真的不会再介意,可是我大错特错。他仗杀了宠臣姜皎,或是为挽回自己作为君王的威严,也好似是给了皇后体面,但终究——杀心已动,祸根已埋。
    他是“父”,更是“皇”,我居然到今天才明白这个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史书记载,背锅侠姜皎其实是发配路上才死的,我为了增加文章效果不得不让他早死几个月,在这里我要向他致以诚挚的歉意,对不起,姜大哥!
    第53章 风波不信菱枝弱(三)
    这日, 我还是出了宫, 比原先更加迫不及待, 是一场逃离。我刚进宫时便觉得自己似乎不适合生活在宫廷,如今则更加肯定。
    许是那夜耗费了太多精神, 复为姜皎之死所惊, 有生以来都甚少生病的我却在离宫的次日病倒了。因请了大夫诊治, 言是静中风邪入体,加之暑热相侵, 以致中气内虚, jiāo为yin暑之症。
    虽非重症, 却是来势迅猛, 身体发热却不出汗,神疲倦怠却难以入眠, 略动一动便觉浑身沉重, 简直痛苦不堪。于是,我只得每天躺在床上与yào香为伴, 可叹我这么个人,竟似娇弱起来了。
    又一日,勉强吃了两口粥便依旧躺下,虽睡不着只闭眼养神。不知几时, 恍惚间觉得有人在抚我的脸, 睁眼看时,竟见是仲满俯身塌前!
    我觉得是做梦了,实在信不及, 却又止不住一腔情思汹涌而起,便朝他怀中扑去,抱紧了再不肯放,泪水潸然而下。我尽诉自己忧惧之情,又因身体不适只管一味发泄倾吐。
    “玉羊,不哭了,玉羊,我在的,我都知道了!别怕,别怕!”
    哭得久了,只听他不停地拍哄安抚,身影也没有消失,才猛然明白这情景真的不是梦,不禁松开双臂盯着他看。
    “你真的来了?你怎么来的?”
    “今天是旬假,霜黎一早便去了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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