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换去。
    她跟在薛贯身后钻进密道里,沿着黑漆漆的密道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及至密道尽头,薛贯用力将封住密道口的石板推开,带着林傲雪走出去。
    密道外边是一个干净的院子,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在水面上,背靠一座假山,薛贯刚走出去,两侧便有暗卫现身,将锋利的匕首抵在薛贯的喉咙上,直到薛贯出示自己的腰牌,那两名暗卫才收起匕首,朝两侧推开。
    林傲雪从密道里走出去的时候也遭到了同样的对待,薛贯让她将今日那枚玉牌取出,暗卫见林傲雪手中拿着玉牌,顿时一惊,瞳孔骤缩之下,纷纷后退两步,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唤了一声主上。
    林傲雪心里不无震惊之意,从她眼下所见所感来看,裴青背后的力量应当是远远大过云烟所有,毕竟云烟为北辰贺做事,始终掣肘,无法彻底展开手脚,但裴青则不然。
    裴青是林傲雪父亲宁义云旧部之子,在他身后原本就有忠于宁义云的势力撑腰,此后数年,裴青又一直致力于将这些势力发展壮大,没有玄鹤的牵制,也没有宗亲王的排挤,裴青背后的力量自然发展得更大更强。
    相比于云烟手中的十一名影卫,裴青背后的人马想必不下千人,而邢北军营之中,也不知有多少是忠于裴青的人马。
    林傲雪心中感慨,裴青将这玉牌jiāo给她,让她能调用这些兵马,又是一个无法轻易偿还的恩情。
    裴青之大义林傲雪谨记于心,裴青继承了他父辈的宽宏和忠诚,对百姓宽宏,对百姓忠诚,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永远不是谁坐王位,谁领兵马,而是北辰的百姓是否安居乐业。
    他愿意支持林傲雪,以前或许是看在宁义云的面子上,愿意给林傲雪一个机会,但在林傲雪坐上将位之后的数月时间里,他亲眼目睹了林傲雪为邢北关百姓付出的努力,若没有那些利民之策,恐怕今日,林傲雪也不会来到这里。
    林傲雪心里自然通透明晰,所以她暗下决心一定不负裴青所托。
    暗卫朝两侧退去之后,薛贯又领着林傲雪继续朝前,从假山后边绕过去,入眼是一座大气素丽的庄园,园子里弥散着一股浓浓的酒香。他们沿着水面上一道窄桥走出去,一边走,薛贯一边像林傲雪解释:
    “将军,此地是邢北关南侧郊外的酒庄,福云庄里的酒都是从这里送出去的,这个地方也是裴将军及镇国公旧部的据点,从将军拿到青玉令的时候起,将军您便是这庄子的主人了。”
    林傲雪眼里有晦暗的精芒闪动,她凝眉看向远处玉立的楼阁,沉声问道:
    “庄子里都有些什么人,兵力几何?”
    薛贯知无不言:
    “回将军的话,酒庄内有私兵一万,皆是镇国公手下的亲兵,庄子的管家叫薛仁义,是属下的叔叔,也是镇国公的旧部,庄内的人都管他叫三叔,将军旦有所需,皆可向三叔言明。”
    他说着,浮桥已至尽头,一名中年男人立在岸边,朝着林傲雪所在的方向深深行了一礼,他头发花白,但精神却很好,那一双眼睛与薛贯很是相像,两人确是血亲无疑。
    “林将军。”
    薛仁义显然认识林傲雪,待林傲雪走近,他神态恭敬地唤道。
    林傲雪快行了两步,双手托住薛仁义的胳膊,将其扶起:
    “薛前辈不必多礼。”
    林傲雪不知道裴青是否将自己的身份向旧部们透露,但她唤薛仁义一声前辈,是理所应当。
    薛仁义遂抬起身看向林傲雪,刚才林傲雪从桥上走来的时候,他便在暗中观察林傲雪。
    他一直都很好奇,那常被裴青挂在嘴边的林将军是怎样的人,他只从裴青口中得知林傲雪是信得过的新将,更具体的,裴青没有明说,薛仁义也未追问,但这几个月来,他也得知了林傲雪为邢北关百姓谋福所颁布的各种军令,内心着实钦佩。
    眼下一看,林傲雪果然风采斐然,看似身材瘦小,但却自有一股从军之人历经生死劫杀的铁血气概,而且她年纪轻轻,坐上将位之后也未显出浮躁轻狂,自身透着一股沉着冷静的大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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