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罗文栋近些年来收受贿赂的账目,包庇罗七欺男霸女,坏事做尽的一些记录,看起来相类于个人小纪,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罗七所书。
    罗文栋吓得脸都白了,他将那账本往地上一扔,惶恐地跪伏于地,仓惶叩拜,急声辩解:
    “将军!这肯定是有人栽赃属下呀!一定是林傲雪!他杀了罗七还不够,还要拖属下下水!此人心思歹du啊将军!”
    罗文栋已经慌了神,开始口不择言。
    北辰隆脸上露出冷笑,冷厉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割在罗文栋脸上,他两眼微眯,低声喝道:
    “是与不是,查过便知,来人,去查罗都尉的军帐!”
    侍卫匆匆下去,罗文栋面如死灰。
    林傲雪惊讶极了,她看了看北辰隆,又瞅了瞅面色灰败的罗文栋,有些啼笑皆非。
    今日之事蹊跷得紧,罗七死得突然,林傲雪虽不明缘由,但显然罗文栋是想借题发挥,将屎盆子扣在她的脑袋上,奈何北辰隆派人去查,却查到了罗文栋的罪证,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林傲雪面上不动声色,脑中却回想起昨夜在罗七家的院子里见到的那个黑衣人,她心中闪电般地滑过一个想法,难道这一沓状似指证罗文栋的证物,竟是那黑衣人放进罗七屋中的么?
    那想必,罗七也是此人所杀,或者,是此人同伙所杀。
    此事未免也太过巧合,他究竟是一早就计划好了,要杀罗七栽赃罗文栋,还是在暗中帮她?这个想法一出来,立马被林傲雪否定了,她与那黑衣人素不相识,别人何故帮她?想必只是他们利益关系一致,恰巧碰上而已。
    林傲雪放宽了心,眼看着事态的发展渐渐将自己撇清了关系,她一点都不着急,就坐在军帐中等着,虽面有好奇,但也没有去问那一沓信纸上究竟记录了些什么消息。
    北辰隆见她规矩,不像罗文栋那般闹腾,虽然眼里疑惑不解,却又有一种清者自清的从容,倒是让北辰隆颇为欣赏,他没有立即给林傲雪脱罪,而是等着卫兵去查过罗文栋的住处,将更多的罪状摆在罗文栋面前,才说道:
    “罗都尉,本将倒是不曾想,你手里竟然有那么多腌臜事情!”
    他声如洪钟,敲在罗文栋头上,直将后者敲得昏头转向,一脸仓惶。
    北辰隆将从罗文栋营帐中搜出来的大比银钱以及旁的一些账册,账册上的数目与他藏的私银比对,还多出许多,北辰隆又命人去钱庄,罗文栋以罗七的名义存入钱庄的银钱与这些私银加在一起,数目刚好吻合。
    北辰隆将账本朝罗文栋脚边一扔,冷喝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
    罗文栋双腿颤抖,北辰隆话音一落,他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两眼中的愤怒已经完全消解,变成惶恐和悔恨,铁证如山,这些年来他伙同罗七收受贿赂,并且包庇罗七犯下许许多多欺男霸女之事,暗中出手替罗七摆平很多冤案,压下不少祸端,远比一个罗七的死,要严重多了。
    北辰隆自然震怒不已,见罗文栋没再狡辩,便对今日之事盖棺定论:
    “罗七那样的泼皮不知招惹了多少仇家,死不足惜!你必是见林傲雪升官太快,心生嫉妒,所以才用罗七的死来构陷林傲雪!”
    他摆了摆手,高声宣布:
    “今日之事罪情严重,念你在军中多年,又刚死了个侄儿,军功抵过,降为千户,自去领五十军杖,一月之内不必商议军务。”
    北辰隆此言一出,罗文栋摇摇yu坠,面如死灰地拜谢北辰隆,立马便有侍从从帐外奔进来,扯着罗文栋退了下去。
    待罗文栋被惩戒之后,北辰隆抬眼看向林傲雪,面色有些严厉地说道:
    “傲雪,今日之事,虽然我惩罚了罗文栋,但你也有错处!”
    林傲雪面色肃然,单膝跪下,恭敬地回答:
    “是,属下知错。”
    北辰隆眉角一挑,问道:
    “你知自己犯了何错?”
    林傲雪并未装傻,而是言语凿凿地开口:
    “属下犯了两个错误,第一,属下为了云烟姑娘与人冲突,第二,属下恶意伤人,断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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