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送回长乐宫吧。”她心里急啊,她还没有研究出怎么破除天命一事呢。
    “国师打算今夜就宿在此处?”他不回反问。
    应如墨心里咯噔,咦!还能认出她来,比不认出来还糟心。
    “臣还有些疑惑,所以想多查询一些古籍。”
    “既然如此,阿未便也在此陪着国师吧。”他话语轻柔,悄然放开应如墨,微微低眸方可看到应如墨的脸颊。
    “这……不大妥吧,皇上日理万机,晚上还留在此……”
    应如墨心里对凌未没什么想法,可能是舐犊之情吧,人之常情她还是能理解的。
    “就这么说定了。”
    “……”
    应如墨默默站在原地,直到凌未自己唤了宫人进来将四周烛火全部点亮,书阁顿时亮堂起来,亮到应如墨不知道该看何处。
    此时,凌未已经上了木梯拿起应如墨没有看完的古籍,粗粗过了眼身旁摆着的书卷,“国师在查什么?”
    应如墨背对着他,听到这话转身对上凌未那双黑曜一般的眼眸,好像洞悉一切又好像单纯无辜。
    救命啊。
    应如墨恨不得拍拍自己脸,这已经不是当初少年郎,这就是个随时会要她命的祸害,悠着点悠着点。
    她不停在心底默想道。
    手上的酥麻恢复,她才转过身,“只是研究一些星命推算。”
    站在木梯下,凌未歪出来一个头,好似懂了点点头,“那我帮国师多寻些出来。”他说着,站起身,长手一挑,基本古籍落在他手中。
    应如墨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有一分看不懂。
    这兔崽子确定是方才宴席上那个不苟言笑的皇帝?
    席地而坐在案几边,一壶清茶一盏烛火,足矣!
    “国师就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凌未站在她跟前,影子完全罩在应如墨身上,压力颇大。
    应如墨心不在此,放下遮脸的书卷,拿取温茶微抿了口道:“微臣远在陈州也听闻到皇上近年的佳绩,想必先皇在天,应是瞑目。”
    凌未敛下方才柔和的脸庞,“国师就如此惦念着父皇的遗旨吗?”
    这口吻变化,令应如墨心凉了一分,方才还以为凌未至少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现在来看,大错特错。
    “微臣谨遵先皇遗旨,乃是为臣子本分。”她认真道。
    凌未半坐下来,脸庞就在应如墨正对面,五官深邃,剑眉星眸,霸气凌然。
    这番变化,应如墨看在眼里她也收敛起方才的不正经。
    “若是没有父皇遗旨,国师也不会从小教导朕了吧。”
    凌未的视线太过灼热,应如墨对上还有几分动摇,她暗暗沉定道:“就算没有先皇遗旨,微臣也还是天凌的国师是皇上的臣子。”她不明白凌未何必问这般多余的话。
    “好一个天凌国师,朕的臣子。那摒弃这些呢?”
    “什么?”应如墨迷茫道。
    凌未注视她半响,早在宫宴他就发现女子变化,眉眼更加娇艳,就连唇角习惯擒着的笑意,这么多年未曾变过。
    “国师也不曾问过朕这些年可好?”
    应如墨觉得事态发展不大对,她不是傻子,方才以为凌未是醉酒,可现在他神色清明,眼中仿佛藏着惊涛骇浪,自要他愿意便可喷涌而出,改变一切。
    应如墨心慌了,这么多年没有哪一次如今心乱,藏在袖中的纤指紧紧抓着衣袖,她不敢放,bi迫着自己赶快冷静下来。
    “那……皇上过得可好?”
    “不好 ,一点都不好。”
    “……”
    应如墨撇开目光落在翻开的书页上,细看却是无神,“夜已深,微臣突然想起府中有事还得回去,微臣告退。”她站起身来,飞快说完,又以快步离开书阁,背后的人没有唤住她,让她松了一大口气。
    凌未看着她仓皇而去的背影,目光深意未减半分。
    “国师可慢些,奴婢快要跟不上。”快要到达宫门,一直伺候她的宫人跟着她跑了一路,气喘吁吁,实在无法子说道。
    应如墨也走得脸颊绯红,头冒虚汗,仿佛身后有野兽追赶。
    “你回吧,本国师自己出去。”她说完,加快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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