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宛之:“很有可能,而且……”
    “而且什么?”
    “我也不确定。”楼宛之背往后仰,陷进沙发里,长出了一口气,“总觉得她怪怪的,不像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样子,更像是想到什么鬼主意,古灵精怪的。”
    楼安之若有所思,楼宛之顿了顿,慢慢悠悠地补充道:“我忘了你没谈过恋爱来着。”
    楼安之:“……”
    亲姐妹何必这样互相伤害。
    既然你伤害了我,那我也伤害回去吧。楼安之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你交了那么多男朋友,我也没见你爱得要死要活的啊。”
    “谁说爱情就要要死要活了,也可能不动声色的嘛。”楼宛之朝她眨了眨眼睛。
    “哇,你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抛媚眼很可怕的。”
    今年三十有一但是因为保养得当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楼宛之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道:“你一个三十岁差两个月的老女人倒是挺可爱的。”
    “啊啊啊啊啊,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楼宛之坐正了,从茶几上拿起她的细丝金边眼镜戴上,头顶的灯光照射下来,绷紧的下颔线如同刷上一层冰冷的白釉,不苟言笑道:“这样行了吧?”
    楼安之啧啧点评道:“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就衣冠禽兽吧,楼宛之没摘眼镜,就着这副“衣冠禽兽”的样子开始分析正事:“你还记得小楼小时候经常偷吃糖吗?”
    “记得。”
    “她事后是怎么说的?”
    “小伙伴来家里做客,把糖给她吃了,或者交了个新朋友,送了糖给人家。”楼安之对此记忆深刻,楼宁之有一阵子特别喜欢吃糖,但是糖吃多会蛀牙,家里人就限制她每天能够吃的数量,她吃完了自己的就会摸到糖罐子里去拿——无论放在哪里都能被她找到,或许这是小孩儿的天赋吧,总之经常偷吃,没少被发现过。
    发现了还委屈唧唧,狡辩说是新朋友吃的,关键问起她新朋友的时候,还说得头头是道的。长什么样子,多大年龄,穿什么衣服,张口就来。
    原先她两个姐姐还信,也是楼宁之太傻,不知收敛,偷糖的次数太频繁,两人渐渐起了疑,借口出门,但是偷偷从窗户溜回家门,把搬凳子踮脚的楼宁之抓了个人赃并获。
    楼宛之说:“你看她现在的表现像不像小时候?”
    “你是说……”楼安之明白了,不可思议道,“她又编了个女朋友?”
    楼宛之点头。
    楼安之:“……你别说,还真符合她性格,小时候她编新的小伙伴也是不说名字的。她图什么呢?”
    “可能就是想挤对你吧。”楼宛之幽幽道,“她说有对象的前一句你说什么?”
    楼安之:“……”
    真的有为了挤对姐姐不惜编造一个女朋友这样的人吗?楼安之认真地想了想,不巧楼宁之真就是一个这么闲出屁来的人。
    楼宛之双臂环胸,一扬下巴:“你问问她那群发小儿,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问谁?”楼安之现在很郁闷,亲妹妹居然对她做出这种事。
    “就那软蛋,叫什么来着?”
    “刘昊。”
    “对,刘昊。”楼宛之低声轻笑,“瞧我这记性。”
    楼安之盯着她,摇头感叹道:“你戴着眼镜的时候,一笑就跟斯文败类似的,还老奸巨猾。”
    楼·一笑斯文败类·不笑衣冠禽兽·老奸巨猾·宛之:“……”
    楼安之:“还有,你在家穿什么酒红色的衬衣,不觉得gay里gay气吗?”
    因为回来得急根本没来得及换衣服的楼宛之:“……”
    “娘们兮兮的,以后别也跟楼小楼一样找个女朋友回来。”
    “……”楼宛之眼镜镜片后一抹反光。
    楼安之勾了勾唇,怼人以后心情总算好了点,“明天再打吧,都快两点了,打扰人家睡眠不好,问完了我给你回信。”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先回房了,还没洗澡。”
    “我也没洗。”
    “你洗没洗干我屁事?”楼安之莫名其妙,难不成还想跟她一起洗吗?
    “不干你的事啊,我就是陈述一下事实。”楼宛之的视线自下往上,落在楼安之的脸上,坦坦荡荡地道,“二妹,你最近是不是吃枪药了,我感觉你对我非常凶。”
    “有吗?”
    “有啊。”
    “我不这么觉得啊嘻嘻,”楼安之冲她呲了呲牙,揉着酸疼的脖子背对着她上楼梯,边打哈欠边道,“累死我了,要不是这小崽子我今晚就在医院睡了,明天还有手术,瞎瘠薄折腾一回开车回来,腰都要断了。”
    “明天什么时候下班?”
    “嗯?”
    “我带你去做一下按摩,治治你的腰。”
    “你能有空?”楼安之回头,诧异道。
    “挤一挤总会有的。”楼宛之微笑以答,大不了晚上熬会儿夜。
    “那行吧,正常下班,可能会晚一点儿,六七点吧,我给你打电话,你到医院门口接我。”
    楼宛之坐在沙发上,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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