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其玉摆手:“别这么说,我也是客人。你们聊,我回房间。”
    “去哪儿?”他还没走两步,就被顾觅霖拽了回来,然后问沙佳安,“佳安,是安排房间让你休息,还是和我们看春晚一起守夜?”
    顾觅霖家很少接待客人,但楼上有个客房,梁小斌以前偶尔会住,定期清扫,里面寝具齐全。
    沙佳安看向顾觅霖,“觅霖,可以陪我喝酒吗?”
    顾觅霖让褚其玉招待客人,他去拿酒和酒杯。
    面对沙佳安,褚其玉有些心虚。以往是怕受剧情影响被打击报复,现在的心虚里竟有些亏欠在里头。
    沙佳安在小厅里坐下后,眼睛左右看了一圈,才面向褚其玉:“褚先生,没回家过年吗?”
    不知道是不是缘于心虚,褚其玉竟听出了几分质问,他笑着解释:“父母都不在了,也不想打扰姐姐们的生活。又因为毛毛没人照顾,我就厚着脸皮留下来了。”
    “听你说过你和觅霖是远房亲戚,那你知道毛毛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吗?”沙佳安虽然说是和家人弄得不愉快才来到这里,但他情绪处理的很好,依旧像以往褚其玉没次看到的那样,笑得温润儒雅。
    “这个,我并不清楚。”褚其玉心中疑惑,顾觅霖并没有告诉沙佳安孩子是“自己”生的?
    沙佳安依旧笑着,但这次的笑意,好似没达到眼里,“褚先生和觅霖的关系已经如此亲密,真的不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谁吗?还是褚先生不好启齿?”
    掩饰住心中的惊讶,褚其玉笑着迎上他的眼睛,“沙先生可能要去问顾觅霖了。”
    也是,就最近两次见面的情形,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他和顾觅霖不只是远房亲戚——这远房亲戚的说法,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沙佳安时撒的谎!
    他惊讶的是,沙佳安说他“不好启齿”是什么意思?是指他对男人能生孩子难以启齿,还是沙佳安只是觉得他不方便透露关于毛毛母亲的情况?
    “褚先生有觅霖的帮助,以后在娱乐圈一定会风生水起。”
    沙佳安依旧笑着,褚其玉却明显察觉出这话里的语气不同寻常,这是委婉地讽刺他抱上大腿了吗?
    没等他所话,顾觅霖进来了,“褚其玉,把桌子腾出点地方。一边嚷着做艺人要控制体重,一边让快递往家不断送零食!”
    褚其玉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注意沙佳安的神情。他明显在听到顾觅霖这略显亲昵的责怪后,眯了眯眼睛,随后又在顾觅霖放好东西后,堆上笑脸看向顾觅霖。
    “你们聊,我进屋看看毛毛。”褚其玉决定暂时先撤。
    “看过后,帮我去楼上客房看看缺什么”,顾觅霖拉住他的手,毫不避讳地说,“不准先睡,过12点吃完饺子,我们一起睡!”
    褚其玉挣出自己的手,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脸上堆笑,从齿缝里答应他:“是,大老——爷——”
    这是怕沙佳安不知道他们滚到一起了吗?
    毛毛可能是睡前喝了奶,又睡得晚,抱着小老虎睡得香甜,并没有醒来吃夜奶的迹象。
    褚其玉仰躺到自己床上,人还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呀,不然别人一句话、一个表情,都认为是别有深意。
    就是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沙佳安真的对自己有了敌意。会不会是沙佳安单恋顾觅霖?
    胡思乱想一会后,他去楼上给“客人”铺床!
    褚其玉小人之心地想,怪不得顾觅霖放心把佣人全放假,这不留下他了嘛!
    把床铺好,看了一圈后出了客房。往顾觅霖的房间望了一眼——那家伙最近总想把他拐进去!还是去毛毛的小套房等待农历新年的到来吧,温馨又可爱。
    刷刷微博,看看网友们对春晚的吐槽,给亲朋好友发拜年微信,在不多的几个群里抢抢红包……
    过了十二点后,他去厨房烧水。当他再次走进楼下小厅,发现沙佳安正摇晃着站起来。
    应该是喝醉了,沙佳安脸色潮红,细看的话,眼睛里透着水汽,眼神迷蒙地看向顾觅霖,并试图朝顾觅霖走去,只是身子不稳,看起来随时有跌倒的危险。
    褚其玉转脸看向顾觅霖,“怎么让人喝这么多,也不知道上前扶一把!”
    但当他迎上顾觅霖的目光时,却发现这家伙眼里冒着火看向自己,这是喝糊涂了?
    “怎么了?哎——沙先生?”眼看沙佳安要跌倒,褚其玉赶紧上前把人扶住。
    “褚其玉!等我把人扶上去,回来再和你算账!”瞪了褚其玉一眼,顾觅霖才拌扶着沙佳安往电梯方向去。没走两步,又转身对一脸莫名其妙的褚其玉说,“你也一起上去!”
    这位爷,不会是也醉了吧?算哪门子账?
    他跟在顾觅了身后,看他一路把人送到客房,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准备离开时——
    “觅霖,别走……”沙佳安醉意朦胧地抓住了顾觅霖的一只手。
    褚其玉睁大了眼睛,这是酒后吐真情吗?他看看沙佳安,又看向顾觅霖。
    顾觅霖这时候也回望褚其玉,然后有些慌张地抽回自己的手,说了声“你好好休息”就拉着褚其玉出了房间。
    “你看到了,他喝醉了拽住我的!”
    “哦。”他眼又不瞎,看来沙佳安多少是有些喜欢顾觅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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