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听见屋外有人在叫着找兽医。
    呃……
    兽医。
    虽然作为一条龙, 看兽医也没错, 但祈越心头,还是忍不住,涌上一阵淡淡的忧伤。
    唉,一点也不想看兽医。
    ……
    祈越看看一旁的猪八戒,很悲哀地发现,两人的肚子竟然都一样大了。
    他拍着自己的肚子,感觉这怀了不止十个月,都像二十个月的了。
    “小白!”唐僧进来了。
    “师父。”祈越可怜巴巴地望着唐僧。
    唐僧问他:“你确定要生吗?”
    “是啊。”祈越点点头,然后问,“生了还能去取经吗?”
    “佛能包容众生,怎会容不下一个婴儿?”唐僧走来他面前,摸着他的脑袋,温和地说,“你并未皈依,只要愿意,当然可以。”
    “多谢师父。”祈越说。
    “很疼吗?”唐僧问。
    祈越点点头,他已经疼得要死了,就像几百把刀子在肚子里刮着腹腔似的。
    本来以祈越的法力和体质,就算断手断脚也不会太疼,但现在,这股疼痛却折磨着每一寸神经,即使孙悟空在旁边帮他使些缓解痛苦的法术,也没多大用处。
    他捏紧了双手,但那些被褥床头全部一抓就破,现在,他只能一手捂肚子,一手紧紧抓着孙悟空的金箍棒。
    唐僧眼里现出一股担心,他合十道:“为师给你念几段经文,让你少受些苦痛,保佑你母子平安吧。”
    祈越:“……”
    这份好意,实在是不敢领!
    “放心。”唐僧笑道,“你的几位师兄,都说为师念经已经很好听了。”
    祈越将信将疑地望着其他人。
    孙悟空和猪八戒连连点头:“确实,师父念经变好听了。”
    祈越皱起眉,艰难地纠结半晌,最终,还是不忍拂了唐僧的好意。
    他艰难地一咬牙:“师父,你念吧!”
    唐僧于是闭起眼睛,盘腿坐下,咿咿呀呀地开始念起经来。
    念的佛母孔雀大明王经。这个时候念这经是很贴切的,因为据说,佛母孔雀是个很仁慈(?)的人,他的经文也就很能祛除痛苦,而且佛母嘛,他的经特别适合在生孩子的时候保佑安产,母子平安。
    别说,唐僧这经,还念得真灵!
    本来,祈越肚子疼得要命,被这一念,居然感觉不到肚子疼了。
    全被头疼给掩盖了。
    他连忙惨叫一声,双手捂头,就往床下跌去。
    唐僧一念经就很投入,而且现在为了保护徒弟,念的非常虔诚,浑然不觉四周的状况。
    佛界的孔宣突然睁开双眼,一双雀目冷冷地扫过四周。他警惕地自言自语:“是不是谁在诅咒我?”
    崇九连忙抱住祈越。
    孙悟空和猪八戒齐齐拉住唐僧:“师父,别念了!”
    唐僧睁开眼睛,见到祈越的惨状,讪笑两声,灰溜溜地离开产房。
    祈越终于脱离苦海。
    经历过直击灵魂的鞭挞,感觉这肚子疼,也不是那么难忍了。
    祈越冷汗连连:“这哪是母子平安,差点就一尸两命了!”
    崇九恶狠狠地瞪着孙悟空和猪八戒,问:“你们俩不是说好听了吗?”
    “对啊,好听了啊!”孙悟空说。
    “就是。”猪八戒说,“跟普贤菩萨比起来,简直是天籁之音!”
    孙悟空拍拍祈越肚子:“又动了胎气,马上就要生了!”
    ……
    祈越的肚子越来越疼。
    他全身都疼,躺在被子上,就像躺在一张钉子床上似的。
    他全身流满了汗,汗打湿了衣服,打湿了身下的被褥。
    崇九蹲在床边,帮他擦着汗,和他说着话,时不时还吻他几下。
    祈越已经没任何心思去研究这吻对不对了,他只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孙悟空拿着一只大钳子走了进来。
    崇九问:“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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