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也一阵难受。她看着赵妧,终归还是松了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来一句,“那就快点好起来。等你好起来,我和谢亭就陪着你,去好生揍他一回…揍到你解气为止。”
    ———
    赵妧想起当初,她们年岁还小。
    有回凑在一道,说起以后的事,自是少不得要提一回男人。
    那会,她抬着下巴,鹅蛋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若是往后,你们的夫君让你们受委屈了。我便杀上门去,好生揍他一回,看他往后还敢不敢。”
    “那你呢?”
    “我?”
    赵妧娇娇一笑,下巴抬得愈发高来,“我堂堂大宋公主,谁敢欺负我?”
    我堂堂大宋公主,谁敢欺负我...
    前言犹在耳。
    ———
    而如今...
    赵妧的面上带了几许轻嘲,“可我堂堂大宋公主,却还是难逃这情劫。”
    “只是可惜了…”
    她低头看着那手下平坦的小腹,“我原以为,他能陪我一辈子。却不曾想,我连他都没能护住。”
    谢亭看着赵妧,轻声开了口,“阿妧…”
    “我没事。”
    赵妧看着谢亭,摇了摇头,她的手绕着小腹轻轻转了个圈,那处仍疼得很,带来钻入心肺的疼痛。
    可她却仍笑着,带着虚弱的声,轻轻说着,“阿芝说得对,我不该哭——我哭不回我的孩子,更哭不回我往日的年岁。”
    赵妧唤来四惠,声很淡,“他人呢?”
    “还在外头。”
    她的眼转向那扇紧闭的门,冷声,“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我的身边,如今他又何必在外惺惺作态。”
    她这话完,良久,才开口继续说道,“让他走,若他不肯走,就让从斯扔出去。”
    四惠一顿。
    她抬头看去,便见赵妧面色沉无波,而那双手却紧紧攥着身下的锦被。
    她再不敢怠慢,忙屈膝一礼,往外走去。
    屋里很静。
    而屋外,四惠正与徐修拘上一礼,说完这句话,而后又是一句,“为了您的体面,您还是快些走吧。”
    徐修的眼望向那半开的屋子里,他袖下的手紧紧攥着。
    而后,朝着里头轻轻唤上一句,声有几分哽咽,“妧妧——”
    “其实,我早已经爱上你了。”
    赵妧听见那一句,手下紧攥的力道竟有几分松懈。她的脑海里滑过早年间的许多事,临安的天灯,当街的一吻,而后是那无数的夜。
    可最后,她的脑海里,却只剩昨夜的事。
    她的疼,她的痛,她的孩子…
    还有她那一片真心与爱情。
    赵妧摇了摇头,手仍覆在小腹上,不知是笑还是哭,“他说他爱我,他竟然说爱我?”
    她背过身,牵起身上的疼痛。
    赵妧面上的那抹轻嘲,不知是对徐修还是对自己。而后是很轻一句,“真可笑...”
    屋里余几声叹息。
    而屋外,徐修也终归还是被请了出去。
    青文、青武看他出来,忙迎了上去,恰好听到从斯冷言一句,“主子的话已很明确,若是往后你再来,就不要怪我手下力道不分轻重了。”
    “你!”
    青武拔剑,对着从斯。
    从斯的眼滑过青家兄弟,而后是冷笑一声,“你们,还不够格。”
    而后,他转身,身后的大门被合上。
    徐修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以及那门匾上几个大字,滑过许多事。
    袖下的手攥的很紧,他的耳边萦绕着那一声又一声的哭喊,而后是赵妧那句,“让他走...”
    徐修仍看着那扇禁闭的门,心下很闷,可他终归还是开了口,“走吧。”
    他说完这话,转身迈开步子,前头是茫茫一片,墙角、屋檐、地上都被那雪盖住了原先模样。
    可徐修的步子却没停,他的脚步踩在这雪里,沉重而又缓慢。
    而他的身影,在这茫茫一片里,显得愈发寂寥。
    屋里,四惠将将禀过徐修已走的事。
    赵妧没说话。
    她看着那紧闭的木头窗棂,透来白花花的一片。想起那年,她从徐修的怀里醒来,外头白花花一片…她与徐修写了对联,写了福字,他还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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