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心善,每年都会来这香山上供。
    因着这次着实是一桩天大的喜事,备起来的供品,比起往先是要更多,也要更好些。
    马车里,谢母握着谢亭的手。
    她是看着晏琛长大的,心里待晏琛也是如亲儿看。
    后头见谢亭与他玩的要好,便也有了结亲的意思,可如今...
    谢母心下一叹,便与谢亭说起这事来,“你晏琛哥哥走了有一个多月了,亭儿,你是怎么想的?”
    谢亭低着头,一时却没说话。
    他走了几日,她心里就不安稳了几日。生怕他,也如晏伯父一样,一去不归了。
    “我知道你素来是与他要好的,我与你父亲也是打心眼里满意。可是,亭儿...”
    谢母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絮絮说起来,“琛儿他,与你那位素未谋面的伯父,是愈发像了。”
    “我还记着,你晏伯父最后一次上战场时的情景。那时你伯母又有了身孕,可她拦不住他...那是一个生来,就为战场而生的男人。”
    她看着谢亭,轻声说道,“我很满意琛儿这个孩子,可是为人母,我却不得不说这一句。你晏伯母早年的模样在我心中记了太久,我只怕,你也拦不住,他晏家的战xing。”
    谢亭抬头,看着她的母亲,良久才出了声,露了个笑,“母亲,你不必担心,我知道的。”
    这一路便没别的话头了,马车缓而不慢的往香山去。
    香山因着这几年的名声,也是愈发有人气了,连在山脚下也是建了不少屋宅。
    香山庵里的师太,又是个慈悲心肠,平素若是有贵人上供的供品多,也会给下头送来下。
    如此,这一来二去...
    香山的名气便愈发响了,也有不少外来穷苦的,往此处来建屋宅。
    车夫“吁”了一声,是停了马车。
    等丫头在外头打了帘子的时候,谢氏母女皆已带好了帷帽。
    因着香山路窄,不拘是达官还是贵人,都是要走上去的。
    便独留了车夫在山下管车,谢氏母女迈步上前,丫头们便在后头提着供品,另有十余个随侍在后头护着,阵仗很大。
    山脚下有几个识得的瞧见,忙是往那处大拜了拜,口里道着“贵人来了,贵人来了”。
    另有刚来此处,不明的便问起来,“那是谁家,好大的阵仗。”
    “谢家,听说过没?那可是,谢相家的女眷,你们可别拿眼去看,小心惹怒了贵人。”
    说这话的是一个青衣老伯,他在此处最久,见过的贵人也多,便愈发晓得等级悬殊,不可窥也。
    他这话说完,又是与那三个壮年,警告了一番,“你们三人,可别把在老家的习惯带来,那谢家,可不是你们能肖想的。”
    这三人与他是同乡,早年偷鸡摸透的,在老家那处名声很差。如今是近日才来不久的,他见这三人眼露异光,只怕是又要行坏事...如此,这话是警告,亦是劝诫。
    那三个壮年,明面是应了,待老伯走后,各自“呸”了一声,连着又骂了一句“老不死的”。
    他们又拿眼看去,看着走着山路上的谢家众人,只觉着那处金光闪闪,恍如享不尽的金银珠宝。
    老三与老大打了个眼,“大哥,可要?”
    老大又望了那车夫一眼,摇了摇头,只道,“先回去。”
    山路上,谢母是与谢亭说着话,“那师太唤无名,是十余年前来的,那会香山还是一座无甚名气的小庵。不曾想这无名师太着实是个有本事的,名声便愈发旺了...待上去,也让师太瞧瞧你的命脉。”
    谢亭平日最是不信神佛,若命脉是一眼能见,那天下岂不是大乱?
    可她母亲着实是一个好信徒,如此,谢亭也不愿扫了她的兴致...便点了头,应了。
    待到山头的时候,庵外早站了一众人。
    打首的师太瞧着面如白玉,气质沉静,见着谢母过来,上前行一个合十礼,“谢施主。”
    谢母也回了个合十礼,喊了一声,“师太。”
    待谢亭也拘了礼后,便与师太说,“这是小女,今日随我来还愿。”
    那师太看了一眼谢亭,还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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