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握着酒盏,说道,“我以为你倾慕我的容颜,才失了神,原来你不喜,倒是我悟错了。”
    王芝这厢却是气的咬了牙,好半响才道,“学生昨日没睡好,才失了神,先生切莫自作多情了。”心里却是加了一句,谢亭当真是看走了眼,这厮简直与王璋一副德xing,哪里配——
    他们这厢一时没说话,脚店中间坐着的几位却说起话来,“你们可知道,那京兆府的知府给压在了刑部。”
    有个知道这事的便接了话,“这事我却是知道的,是那王家那位侍御史查出了京兆府前头那桩寡fu自杀案,告了那知府,如今那位主子...下了旨要让人去查,若是属实怕是那知府也回不去了。”
    一穿着褐衣的中年人说道,“那寡fu案我也是听过的,可怜见的。那知府也是倒了霉,被人查了出来,这官帽怕是戴不了了。那位王大人倒真是个好人。”
    便又有人问道,“你们说的那位王大人,可是那乌衣巷的王家?”
    有人应是,几人又是唏嘘一番,却是不再说下去了。
    陆致之喉间漾了一声笑,一瞬不瞬的看着王芝,把王芝看的抬起头来,才说,“你说,巧不巧。”
    王芝眉一挑,“先生想说什么。”
    陆致之也笑,“无,只是觉得你口是心非的本领愈发厉害了。”
    王芝喝完最后一杯酒,才道,“请先生的酒已喝完了,学生也该告辞了。”她这厢叫了店家结了账,才又对陆致之一礼,是要告辞了。
    “王芝,”陆致之是第一次唤她的全名,却是把她也给叫住了,抬了脸看去,才听他继续说道,“那日的诗,你可知道其中意思。”
    月到天心处,风来水面时。一般清意味,料得少人知…
    王芝低了眉,声很淡,“学生愚钝,怕是不知先生其中意思。”
    过了许久,才又听陆致之说,“你走吧。”
    王芝便又一礼,“学生告辞了。”
    她这厢说完也不看陆致之,自往外头去了。直到马车转了起来,她才撩了半边帘子看向那脚店,轻声说道,“一般清意味,料得谁人知。陆致之,你是什么意思…”
    时日一转,今日的王家甚是热闹,前头王璋递了信来是今日会到,王庾氏便一早张罗了起来。
    王璋是先去御史台jiāo了公文,才回家。
    他去京兆府公干已有半月余,面上却是要比往先更加成熟了。身上仍穿着那一身绯色官服,腰间挂着银鱼袋,外头罩着一件黑色披风,下了马车站在王家大门前,仍是那一张风流自成的脸,眉宇间的气势却是愈发浓厚了。
    那门前站着的下人一见是先愣了,才又火急火燎的跑到里头喊道,“二少爷回来了,二少爷回来了…”
    王璋一路往里走去,遇见的下人恭恭敬敬的在一旁请了安,到东院正厅的时候,王庾氏便抹了眼泪迎了出来,旁边站着王父、王珂,余后还有不少人…
    他一见到王父、王母便先磕了头,口中说道,“儿子回来了。”
    王庾氏忙让人扶了他起来,直道,“苦了我儿”,“我儿瘦了”这样的话。王父虽还是扳着一张脸却也是很激动,他这个儿子如今总算是不必让他们cāo心了,便也说了一句,“你这次做得很好。”
    这厢几人说了会话,王璋才又说道,“儿子先去拜见祖父。”
    几人忙让他先去了,王璋便往东堂走去,此处是王家最尊贵的地方,也是最安静的地方。伺候的除去善诲外便唯有外头打扫的,那打扫的老仆见着王璋便先请了安,又说了句“二爷来了”,让人进去了。
    他跪在东堂,像那日一样,恭敬而又诚服的跪着,“逾明拜见祖父。”
    王栋喝了一口茶,才看向王璋,“这一路你看到了什么。”
    “他们变了。”
    王栋握着茶碗,平静无波的双眼合上,“不是他们变了,是你变了。逾明,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往后的路却是要靠你自己一个人走了。”
    “孙儿明白。”
    “下去吧。”
    王璋应是,磕了头才告退。他走出东堂的时候,又回望了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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