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和他带来的人却在谷外徘徊,不得其径。
    哪怕是一朝皇子低下骄傲的头颅,在谷外长跪请求他出来一见,谷内人也始终毫无动静。
    这件事在承天帝心中就是一根刺。
    结果段邪涯这么一来就随随便便地进来了,还能邀动白云深出手,这种差别待遇,叫容行回想起过往,如何能忍受。
    圆桌上没人说话,这是容行跟白云深之间的恩怨,就连慕成雪也停了念诵。
    只有楚向晚看看他们,然后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这只是一本书,一本虚构的书而已……”不要这么真情实感。
    他说着,一双小狗眼看向了白云深。
    在整个尴尬的朗读过程内,其他人要么在笑他,要么像段邪涯在逗他,要么像慕成雪干脆当他不存在,从头到尾就只有坐在他身旁的白神医对他释放了善意。
    少堡主投桃报李,也想要维护他。
    主要求医这种事,是要讲医缘的,可能那天容行他们去的时候,白云深刚好不在呢?
    “白神医……”白云深感到楚向晚像小动物一样,迟疑地拉了拉他的袖子,“这只是书里随便写的,没有发生过的吧?”
    容行坐在对面,等着白云深的回答。
    白云深收回目光,看向楚向晚。楚向晚无法读懂他的表情,只听到段邪涯的声音在旁响起:
    “这本书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连我当初带着我的右使进神医谷去求他的场景都还原了。我现在倒是好奇,这本书到底是何人所写了。”
    众人一听他说话,便知道这情节不是书中杜撰,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少堡主觉得尴尬,拉着白云深的手不知是收还是不收好,白云深却不在意他的手拉着自己的袖子。
    他看向容行:“段邪涯能破我阵法,入我谷中,亦能做到我提出的要求,我便帮他救人。你们连我谷中阵法都破不了,又何须怨天忧人?”
    容行目光一冷,帝王之威显露无疑,配上皇室血脉的特殊威压,叫楚向晚感到被彻底压制,无法动弹。
    可在他身旁,白云深却连神色都不曾有丝毫改变。
    他冷冷地说了下去:“在这世上,我想救谁便救谁,不愿就随便不救。若人人都来我神医谷外长跪,求我搭救我便要出手,我何须修行?”
    “好,好。”容行收敛了威压,变回了之前平静的模样,只是眼中有隐隐的金芒隐耀,“你很好。”
    楚向晚觉得容行说着“你很好”,分明就是在说“你等着”。
    他松开了白云深的衣袖,想着他们在这里结了仇,要是出去了两人不知得敌对成什么样子。
    “诸位——”千机楼主谢眺再次肩负起了打圆场的责任,他放下了扇子,对两人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快点把书念完,尽快从这里出去才是。”
    “谢楼主说得没错。”段邪涯难得不添乱,把话题转回了书上,偏头去看身旁的人,“不过我跟右使一向是焦不离孟,我都出场了,是不是阿雪你也应该跟着出来了?”
    仿佛为了证明他所言不虚,慕成雪所念的下一段就带了他自己出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段邪涯。
    他一身血迹却站得笔直,只有他的右使身受重伤,靠在他身上,已经不省人事。】
    慕成雪抿唇,段邪涯的登场如此拉风,而他却是重伤出镜。
    【邪道少主闯入神医谷,为的不是别人,正是为了他那重伤昏迷的右使。
    “快给我救人。”段邪涯站在院中,眉头也不皱一下地对白云深说道,“只要救活他,你要什么我都替你去取。”
    白云深走了过来。
    段邪涯见状放松了一些,在白云深的手指搭上慕成雪的手腕时,斜眼看到他身后还跟来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眯起了眼睛,俊美的脸上露出了邪气的笑容,开口道:“你这神医谷什么时候有了——”
    楚向晚从白云深背后探出了身,月光照在他精致近妖的小脸上,那双属于孩童的眼眸里映出了邪道少主的影子。
    段邪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身体仿佛在这一刻记起了之前在战斗中失去的那些血液,令他只听得到自己心脏过动的声音。】
    “……”
    惨、绝、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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