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看到秦栖的眼睛都直了,有些奇怪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秦栖这才回神。脸红红地咬着唇。“离……离姐姐,你真好看!”
    看着小兔子这一脸呆萌的样子,顾离笑着摸摸她的头。这笑容里有多少宠溺顾离没有注意到,却让秦栖连耳朵都红了。
    宁兰公主的宴会十分随意,并不会组织大家聚到一起吃饭。就是厨房做好的各种菜色端上来。花园里摆了很多桌子,大家可以到不同的桌子上去取菜来吃。这种自由性让宁兰公主的宴会很受小姐们的欢迎。
    上菜的时候,秦栖被叫到宁兰公主身边。顾离并不喜欢公主身边众人环绕的气氛,留在原地没动。
    “顾小姐不跟着奉安郡主过去吗?”顾离的目光还没从秦栖身上收回,就听见耳边有人问话。
    她转头,看到一位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小姐,正是方依书。顾离不认得此女,便道:“这边比较清静。”
    方依书闻言笑得十分礼貌,“顾小姐来参加这个宴会,不就是想多结识一些人吗?躲清静这个理由,好像有些说不通呢。”
    顾离微微皱眉。她不喜欢方依书话里的那种自以为是。“这位小姐,我来此有什么目的都与你无关。不要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她无意一直留在京城,自然也无需费心经营这些关系。不爽就直接怼,江封悯的弟子可没有忍气吞声这种习惯。
    方依书当时就变了脸色。她经常参加这种宴会来提高自己的名气,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么说话。当然,她言语挑衅的对象都是比她家官职低的小姐们。像奉安郡主这种的,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瞎说话。
    “顾小姐好大的脾气啊!以为有奉安郡主撑腰就可以这么口无遮拦?”方依书冷笑道:“别说你只是一个刚刚认回顾家的小姐,就是顾家正牌的大小姐,也不敢和我这么说话。”
    顾离有些好笑。小姐大小姐的,听着都累。她站起身,“你如果喜欢谈论这些门第的话,千万不要找我,我对这些不清楚的。还有,我的脾气大不大,和我是什么身份没有关系。”她错身经过方依书身边,低声道:“你若是再敢无理取闹,我就让你今天都说不了话。”
    方依书怎么也不相信这个来路不明的顾离竟然敢威胁自己。她回身看着走开的顾离,恼怒道:“你这个来路……”后面的话还没出口,突然一片叶子直接奔着自己飞了过来,其速度之快完全无法想象这是一片叶子。然后……她发现叶子打在自己身上,虽然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可她却说不出话来了。
    方依书捂着自己的嘴,看着头也没回的顾离,惊恐地瞪大了步走上前去拦在顾离身前,指着自己的嘴,一阵手忙脚乱地比划。
    顾离就这么冷眼看着方依书比划,完全没有想看明白的意思。直到方依书拉着她的衣服,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我的话你最好不要怀疑。”
    顾离刚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转头,果然看见秦栖走过来,目光死死盯着方依书拉着顾离衣服的那只手。
    方依书也看明白了秦栖的眼神,立刻松手。她此刻不能说话,只是一脸惶恐地看着这两人。
    “方小姐找离姐姐有什么事呢?”秦栖远远地就看见方依书在纠缠顾离,她哪里还坐得住?这么漂亮的离姐姐,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她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顾离本来已经离开,却被方依书拦住。哎呀!还拉了离姐姐的衣服!秦栖心中的火都要烧到脑门了!
    方依书也不是傻的。看出奉安郡主已经误会了,可是她想解释却苦于不能说话,急得下来了。
    “栖栖,方小姐不过是来闲聊两句的,没什么。”顾离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不会太过苛责,这会儿悄悄飞出一粒花种,解了方依书的哑穴。
    方依书骤然解穴,忍不住一通咳嗽。好不容易止了咳,她急忙施礼道:“奉安郡主,确实如顾小姐所说,我只是来闲聊几句的。告辞了。”她不敢多留,急忙离开了。
    秦栖看着方依书狼狈离开的背影,又转头看着顾离,突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脸的兴奋。“离姐姐,你教训她了是不是?”
    顾离不置可否,只是催着秦栖回到宁兰公主那边。秦栖却不愿意再将顾离一个人留在这里。于是跑去和宁兰公主说明后,和顾离一同坐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
    “那个方依令方大人的孙女。惯会展示自己。她也确实很聪明,才艺也不错,所以有些才名。不过她很少和我搭话。”秦栖一边给顾离夹着菜,一边介绍说。
    “她大概是冲我来的。”顾离的目光和不远处的方依书刚一碰触,后者立刻低下头。顾离暗自点头,女人聪明就行。懂得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这么看起来,方依书并不讨厌。总好过……她看着另外一桌上不时用眼睛剜着自己的两个妹妹,真心头疼。
    怎么说都是顾家求着自己回去的吧?怎么好像是自己上赶着要回去的样子?从这点来说,顾离虽然是后来者,却并不认为自己欠了顾茵顾萱什么。她无意借助顾家的门第抬高自己,怎么就成了这两姐妹的眼中钉了?
    冷漠可以,不亲近可以。但是,故意让她难堪,谁给她们的胆子?
    就这么一晃神的工夫,顾离面前的骨碟里已经堆满了菜。“栖栖……”顾离真是无语了,这是要撑死自己吗?
    秦栖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
    “大姐,今天她让你这么下不来台,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另一桌的顾萱低声对顾茵说。
    顾茵恨声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害我丢脸,看我回去怎么在祖母面前告她一状。她今天是跟着奉安郡主来的,必然没有祖母的同意。未经祖母同意私自出门,可是要被罚跪祠堂的。”
    顾萱捂嘴笑道:“她才来,大概还不知道顾家的规矩呢。”
    “不知道就该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多学学规矩。这样冒失地闯出来,真是没有教养。”顾茵放下筷子,仪态优雅地拿着帕子擦擦嘴。“我们走吧。回去让祖母知道,咱们家刚刚认回来的小姐是如何的没有规矩。”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柯沐笙、思凡投的地雷,爱你们~~~
    顾离:?ノ?ノ ︵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hello Kitty啊!不爱跟你们一般见识,一个两个没完没了的,谁给你们的勇气?梁静茹吗?
    第15章 剑穗
    吃过饭,顾离跟着秦栖辞别了宁兰公主。出了公主府,两人上了马车,也没回顾家,直接回了长公主府。两人去前厅见过长公主之后,就一同回到了秦栖的康园。
    秦栖进了房间,她立刻翻出一个檀香木的匣子,一脸期待地交给顾离。
    “送我的?”顾离接了匣子问。
    秦栖笑眯眯地猛点头。“离姐姐你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顾离打开木匣,里面是一个红色的剑穗。中间那一颗红宝石晶莹夺目,一看就是名贵之物。谁能想到奉安郡主会拿来做剑穗?
    “这么珍贵的东西拿来做剑穗,不嫌暴殄天物吗?”顾离好笑地问。
    秦栖摇头道:“怎么会呢?皇帝舅舅说,好的东西用对了地方,就是各得其所。离姐姐那把剑很漂亮啊,配上这个剑穗就更漂亮了。”
    顾离闻言也不客气,伸手在腰间一按,一柄软剑就被取了下来。她的佩剑名叫“清漪”。是她七岁那年师父江封悯所赠。从此清漪剑和她形影不离,至今刚好满十年。
    顾离将清漪剑递给秦栖,“你送的剑穗,你来系吧。”
    秦栖乐滋滋地接过清漪剑,一脸惊奇地看着这软软的兵器。忍不住伸手去摸剑鞘。顾离也不管,仍由她摸来摸去。
    “哎!怎么抽不出来?”秦栖顽皮,剑鞘摸完就想抽出清漪剑来看。却怎么都抽不出来。
    顾离抓住她的手,在剑鞘上的一个位置轻轻一按,机簧一响,清漪剑出鞘。
    锋利的剑身让房间里的温度瞬间降低。却让秦栖瞪大了眼睛。“这剑和离姐姐一样,都是凉凉的!”她说着就想去碰剑身,却被顾离伸手隔开。再看,清漪剑已经还鞘。
    “这剑太锋利,会伤了你。”顾离话虽这样说,还是将清漪剑重新交给秦栖。
    秦栖后怕地吐吐舌头。这下老老实实地拿起剑穗系在剑上。“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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