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
    谢江余同那个女人的争吵含金量太大,沈白詹一时间有点消化不过来,谢江余找来医药箱,沈白詹叫他坐在沙发上。
    自个前几个月受伤,倒是受出来经验了。沈白詹打开手机灯用镊子仔细将谢江余伤口上的玻璃渣挑干净,好在只是划破表皮,没有真的扎进去,不过这出血量也太大了吧?
    “我凝血功能不好,你只管包扎就行。”谢江余大概是刚刚太激动,现在说话都显得没什么力气。
    沈白詹消毒时抬头说:“忍一忍。”
    谢江余一声没哼,沈白詹消毒后把伤口都包起来。猛地从地上站起还有些晕,他扶着额说:“你注意伤口清净,不要沾水。”
    “谢谢。”
    沈白詹只想快掉逃离,他刚走到门口便看到谢江余走到餐厅收拾满地的玻璃渣以及摔碎没摔碎的餐具。
    餐厅至吧台,无论是地上还是墙面战况都十分惨烈,红酒所及之处就好像凶杀案现场一般。
    第49章
    沈白詹走到谢江余身旁,他缓缓蹲下沉默地帮谢江余收拾地面。谢江余收拾碎玻璃,却怎么也不动那一滩砸地稀碎的奶油蛋糕。沈白詹找来纸巾将蛋糕都丢进垃圾桶,将地上简单擦干净。
    他正欲去捡那颗离群的草莓,门外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费斯理说:“孩子,回来吧。”
    沈白詹捡草莓的手一停,他下意识去望谢江余,谢江余背对着他还在收拾玻璃渣。他用手一个个捡,指尖已经有些隐隐渗血。
    “记得把门带上。”谢江余忽然说。
    沈白詹回家后,费斯理已经坐在书房里重新处理公务。其实到费斯理这个位子上,能够让他亲力亲为的事情已经很少了。一个领导者起到的是领导的作用,费斯理给手下指出大方向,剩下的就叫底下的人去做,做不做得到是那些人的能力问题,费斯理一概不管,办不好换人处罚就是,总有能力更好的愿意为他效劳。
    沈白詹无意闯入他的视频会议内,他看到自己出现在视频中便很快又退出去。
    沈白詹只晃了一下,但还是有人看到了沈白詹的样子。会议中的高层不乏一直跟着费斯理的老人,沈白詹这张脸只要看见就能立马记起来。
    费斯理的手底下的人上上下下不论职位高低都知道当年费斯理养着的小情人把费斯理给坑了的传奇故事,沈白詹是唯一一个被允许在公司内部随意进出的年轻人。不闹腾,每次都是安安静静待在费斯理身边,没人见过他真正闹过,除了他将费斯理推向公众的时候。
    这些人猴精,互相迅速对视一眼确定这就是当年那个费斯理宠爱有加的小情人,心下唏嘘有美貌的人多了去了,偏偏沈白詹对这位老大的胃口。费斯理虽然没这么轻易被扳倒,却也颇为费神地处理了与某些部门微妙的关系以及大众舆论。
    沈白詹退出屏幕也仅仅只是退出屏幕,他并没有离开书房。会议室内的那些人看似没把他的存在当回事,但那几个来回对视好几眼就足以说明问题。
    沈白詹说:“我可以去看书吗?”
    “把书拿进来。”费斯理说。
    沈白詹抱着房后,费斯理说:“坐过来。”
    沈白詹迟疑,费斯理已经将他坐着的椅子让出来了一部分,他站在书房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费斯理这是想干什么?他摸不清费斯理的意图,不敢轻举妄动,知道视频内的人说:“您的意思我们会拟成文件继续谈判,天色也不早了,您早点休息为好。”
    视频挂断后沈白詹说那我去休息,他正欲转身离开,费斯理问他:“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沈白詹不解,费斯理又说:“我会告诉你。”
    可沈白詹不想听,他笑了下:“我累了。”
    青年伸出胳膊,撩起袖子露出明晃晃的白皙的手腕,“你要不要给我打一针?”
    费斯理皱眉,沈白詹心知费斯理现在不会给他注射,便晃悠悠回卧室休息了。晚上他感觉到身边有人,第二天一早却满屋子找不到费斯理,费斯理的老管家在他的厨房给他做早餐。
    老管家笑道:“您昨日说缺个保姆,先生怕其他人毛手毛脚照顾不好您。”
    沈白詹拉开餐椅坐下,老管家将一杯热姜茶放到沈白詹面前,“天凉,您先喝一杯暖暖胃。”
    沈白詹只喝了一口便受不了姜茶辛辣刺激的味道,他用白开水涮了涮口,老管家见他不想喝便又道:“先生说您睡觉手脚冰凉,想来是体寒,姜茶也是先生特意嘱咐我要我看着您喝完。”
    左一个先生右一个先生,生怕沈白詹不知道这是费斯理的命令。
    沈白詹捏着鼻子喝完,老管家做好的早餐也都摆上桌。
    “他什么时候走的?”沈白詹随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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