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需得先立业,袁恪如今那样,你让他拿什么娶媳fu。”
    承元帝这次学乖了,垂手问道:“依师兄看,如今该当如何?”
    “咱们做长辈的,自家孩子受了欺负,总不能不闻不问,这口恶气也得出。父皇立大齐时就曾说过,祖宗礼法不可废,但能者居之,朝廷不养酒囊饭袋,更容不得不顾礼法之人。”
    “师兄所言有理,此事就jiāo给镇北抚司去查。”
    承元帝这话说得毫无压力,他是皇帝,他说谁不行,那家一定得倒霉。这次他倒不是有权任xing,肆意妄为昏君范,而是想收拾安昌侯府太容易也太理所当然。
    三言两语间,两人就决定了安昌侯府的命运。而此刻侯府后院中,鬓发皆白,却给儿子当马骑的老安昌侯脊背一抖,不由地打个喷嚏。
    柳姨娘站在他边上,忙端过去一盏热茶,边打眼色给儿子边劝道:“侯爷莫要太惯着他,他可不能学世子那样。”
    “什么世子,那孽障整日就知道在外面惹事。定是因为他,别人才咒骂于我。”
    “侯爷可千万得保重。”
    柳姨娘可不是什么善茬,什么时候该装白莲花,什么时候又得明说她一清二楚。比如此刻侯爷刚跟儿子玩了一下午,心情正好时咒骂两句,她得同仇敌忾。左右世子也不是侯爷的儿子,就算明着给他穿小鞋,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还没等她将车轱辘话变着花样的说几句,书房外早已被她买通,只负责守门的小厮急匆匆冲进来。
    “侯爷、柳夫人,世子带着一群官兵,把咱们侯府给围住了。”
    世子?再三确定此事属实,老安昌侯怒不可遏。柳姨娘直觉此事不妙,忙看紧了儿子。还未等她将儿子拖到身后护起来,就见一穿着世子袍服的玉面公子推开书房门,躬身道一句得罪,二话不说命后面官兵开始搜。
    来人正是周元恪,得到小丫头肯定答复后,他整个人跟踩在棉花堆里似得,浑身上下轻飘飘。一路骑马返回金陵,原本一盏茶的路程他足足跑了一个时辰,概因晕头转向之下走错好几条路,马儿一直围着原地转圈。要不是因为骑术好,恐怕他还得失足几次。
    刚入金陵城,便被一糟老头拦住。好半晌才认出,来人是他师傅,而且师傅这次给他带来只更大的馅饼——抄家安昌侯府。
    这事他自然是万分乐意,原因很简单,在柳姨娘生出男丁后,安昌侯曾想过要他暴毙。当日若不是师傅及时将他救出,请在报恩寺讲经的弘真大师为他医治,并亲自传授他只装烧坏了脑袋,纨绔做派的保命,只怕他活不到今天。
    世人眼中安昌侯府于他够好了,锦衣玉食地养着那般纨绔的世子,宁愿委屈亲子也不撸掉他身上爵位。但实际情况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又不是快榆木疙瘩,谁有恩谁有仇他一清二楚。哪怕安昌侯奏请拿掉他爵位,将他扔到半边眼不见心不烦,他也绝无半点怨言。但一边高高地捧他做世子,暗中在他饭食中掺五石散,又到处宣扬他恶名,这就是摆在明面上的仇恨了。
    故而此刻抄家,他非但毫无不忍之心,反倒有种解脱之感。一个人的时候倒不在意,但如今有了小丫头,他迫切地想要摆脱这一切。
    带兵冲入书房,他知晓侯府最核心的机密。安昌侯何止暗中倒向三皇子,他所做之事,比明面上多太多。
    柳姨娘母子尖叫着缩到角落里,安昌侯倒还有几丝定力。但这份定力,在他见到那个长着金陵四公子中最为神秘的袁恪脸,却穿着世子衣袍的青年走向书架,熟门熟路的推开那个平日他最钟爱的宋汝窑花瓶下的暗格时,悉数消散。
    “孽障,尔敢。”
    周元恪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冷冷地朝后面吩咐:“拦住侯爷。”
    而后他熟门熟路地打开暗格,启出几封书信,打开一看他颇为无奈。这里面不止有雁门关外草原上的来信,更有几封出自三王爷之手。这世上真有人那般傻,明晃晃的证据不烧掉,反而小心存着等人来搜。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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