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信。
    誊抄一遍晾干,小心装入信封,用漆封封好。伸个懒腰正准备去眯一会,背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乖徒弟在给谁家姑娘写信,那么用功,让为师来瞅瞅。”
    周元恪扭头,略显yin暗的黎明烛光中,师傅依旧是三年前的模样。此刻他正坐在窗沿,毫无形象地揉搓着那封信。从漆封位置看,他应该是拿倒了。
    “呀,竟然是写给为师。这字怎么如此难认,乖徒弟书法,不是跟着本门后山那几块玄秘塔碑所学?”
    瞬间他有些后悔冲动下的决定,让师傅上门提亲真的能成,会不会到最后变成添乱?不过后悔只在一时,师傅为人他还算了解,虽然对着他这幅模样,但同陛下一样,到别人跟前他还是很能端起来。
    “师傅,你拿倒了。”
    “哦,原来如此。”窗边之人正过信封,颇为兴奋地说道:“看来为师于书法上大有进境,同一行字倒着看都能悉数认清,为师不愧是天纵奇才。”
    见他碎碎念个没完,他干脆封闭五感在书房中练起了功。待一个周天运行完,外界隐约传来那点声音,差点让他真气逆流。
    “原来是这丫头,人家不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表哥,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第74章 真相白
    “徒弟,你这样做可不厚道。不过这丫头人倒是不错,毕竟是弘真那小子教出来的。还是徒弟有眼光,抢来的才稀罕。”
    周元恪扶额,床沿上坐着的老翁那般不着调,究竟他俩谁才是师傅。
    回忆起从安昌侯府被强行捉走拜师的这些年,他不禁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那会他才多大?就担负起照顾师傅和师叔的重任。
    记忆最深一次,两人在报恩寺后山对饮,喝个酩酊大醉。当夜下起雨,若不是他及时发现,他俩非得摔下坍塌的山崖不可。
    “不是稀罕,是不抢压根就没机会。”
    “谁说没机会,弘真那老和尚还敢嫌弃我土地不成。徒儿莫急,为师这便与他切磋一番。”
    话音刚落窗边已没了人影,只有抽出的那页信纸,昭示着他的到来不是晨间一梦。弯腰拾起纸团,顺手投入火盆中。烧到最后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师傅临走时有些气势汹汹。若他惹恼了弘真大师,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这可如何是好?”
    自打过继安昌侯府后,便在几年内迅速长大的周元恪,却是罕见地一筹莫展。焦灼之际,窗边飞来一只信鸽,正是镇北抚司特有的联络方式。
    解开鸽子腿上绢布条,陛下亲召的字迹映入眼帘。袖子中滑出一方手帕,上面还残余些许乌黑的yào渣子,这会他一个头两个大。
    昨夜之事太过震撼,他几乎已经忘却,他那位做皇帝的师叔于八卦一途有多敏锐。许多事,诸如三王爷那些小动作,不是他不知道,而是压根懒得去管。论心思缜密,陛下若自认天下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心下笼罩一层yin云,他经密道入宫。不知等待多久,开完小朝会的陛下终于腾出空来。
    “知道了?”
    这是什么意思?焦急之下周元恪向来灵光的大脑有些转不动。御座上的承元帝,却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此刻的小师侄。
    这才有点孩子样,见惯了一本正经,就算习武再苦也咬牙坚持下来,忍耐力优于多数chéng rén的小师侄,他更喜欢其如今的模样。作为一个护短的帝王,他很乐意为顺眼之人排忧解难。偏偏无论师兄、或小师侄,甚至连荣氏,都是如出一辙的xing子。再苦再难也能自己闯出一条路,从不说来抱下他这现成的大腿。
    “莫非见那丫头那般久,你还不知道?”
    欣赏够了,承元帝扔下这句话,默默去看小师侄如梦方醒地模样。
    “陛下早就知道,她自娘胎里带出来那毛病?”
    “当然,师叔可不是一般人,是真龙天子。”
    听着他略翘起来的尾音,周元恪便知道自己被耍了。恢复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一双冷眸看向御座上恶趣味地师叔,他冷声道:“陛下当真是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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