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的大少爷,就连衣食也成困扰。
    幸得城中yào房掌柜爱才,供其吃穿读书,且许以爱女为妻。二人成婚后,未过几年太祖揭竿而起,祖父投其麾下,献檄文一篇,结尾处赋诗“粉身碎骨灵不怕,惟愿万民安太平”。文采算不得上佳,但恰巧太祖单名一个“灵”字,因缘巧合下罗晋飞黄腾达,而后走上陈世美之路。待十年后天下太平,发妻携子千里迢迢赴京寻夫,稀里糊涂就成了妾室,其所出嫡子跟着也成了文襄伯府讳莫若深的庶长子。
    “就不曾有人为曾祖母主持公道?”
    罗氏无奈地看着满脸天真的女儿:“世间之事向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再者深宅大院内,大门一闭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莫说此等yin私。此去伯府,娇娇自当谨言慎行。尤其是麒麟玉之事,切莫走漏半点风声。”
    “女儿晓得。”
    见平素笑容明媚的女儿,如今小脸上满是惊恐,罗四海第一个别扭:“娇娇也莫怕他们,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如今爹爹官职比你大伯父还要高,咱们不怕他。”
    罗炜彤疑惑:“大伯父可是嫡长,入朝为官定得伯府鼎力相助,怎会比不上爹爹?”
    罗四海满脸不屑:“伯府不过是名头好听,太祖唯才是用,酒囊饭袋可不入眼。先帝倒是有意提拔遗老,可他……切,那怂货不提也罢。今上不愧为太祖亲子,为政手段与太祖一脉相承。你大伯父靠荫封入朝,如今过去二十年,不过做到礼部仪制司员外郎。”
    “员外郎,那也是从五品的大官……”
    没等说完罗炜彤便反应过来,爹爹可是正四品都指挥佥事。五品到四品看似差距不大,却是大齐官场的分水岭,许多官员穷其一生也跨不过这个坎。
    徐氏耐心说着:“娇娇莫看陈氏姐妹家中爹爹在惠州城很有权势,金陵可是天子所居之地,莫说从五品,你爹爹的四品也算不得高官。”
    罗炜彤点头,陈氏姐妹一嫡一庶,乃她闺中密友。陈伯伯官居惠州知州,名副其实的一州父母官。这会娘亲提及,她却想起平日jiāo往时忽略的多处细节。陈家姐妹二人随嫡母外出应酬,嫡姐举止落落大方,庶妹却常犯些小错,而后多是嫡姐三言两语帮其遮掩过去。几次三番过后,人人都觉得嫡姐大度懂事,庶妹不及嫡姐处多矣。
    她与姐妹俩相熟,偶尔也聚于一处吟诗作赋。较之嫡姐,庶妹更显才思敏捷。先前未曾察觉,如今听闻文襄伯府诸多事端,她方才察觉其中诸多玄机。陈家庶女只怕才是真正的聪慧之人。同等境况下,自己能否做到她那程度?
    当下她也不遮掩,将心下所思逐一说与爹娘。罗四海同徐氏听闻,相视一眼,发觉彼此眼中错愕:早知闺女通透,却从未想到她竟能见微知著。
    震惊后徐氏率先开口:“既然娇娇能想到这么多,爹娘也不用多做嘱咐。今日姑且记住一点,娇娇可不是那无甚依靠的庶女,你爹娘兄长俱在,莫说无差错,就算偶尔行事稍有差池,也不是常人可随意欺凌。”
    听完娘亲这番话,罗炜彤只觉头顶yin云陡然散去。文襄伯府是麻烦,可她有爹娘兄长撑腰,还怕被人生吃了不成。
    可此事若如真娘亲所说这般简单,那提起伯府时,她与爹爹又是为何满面yin云。
    将疑问和盘托出,罗四海正yu开口解释,徐氏却在饭桌下却踢他一脚,面上不动声色将糖蒸酥酪推到女儿面前:“快些趁热吃。”
    究竟是何事让爹娘讳莫如深,临近金陵的前一日,直至睡前罗炜彤都在思索这问题。
    第二日天蒙蒙亮,号角声传来,楼船即将靠岸。
    咏春递过温湿的布巾,伺候自家小姐擦脸漱口后,拿起榻边衣物,抖落开刚yu服侍小姐更衣,就见刘妈妈急匆匆推开舱门。
    “你这小蹄子,昨夜夫人如何jiāo代的,一觉睡醒竟忘得一干二净。”
    咏春拍下后脑勺,神色间满是懊恼:“小姐,咏春倒是给忘了,昨夜夫人房里王妈妈送来身新衣裳,说是按着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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