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长老面色挣扎,一时难以决定,他试探问道“你要什么?”
    “哈哈哈,难道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好了,何凤,你也不想我去见何无心,将当年的事告诉他吧,要么答应我,要么我转身就走?”
    叶凤一咬牙,“好,你说,你要我干什么?”
    “这才对么,叶凤长老身份何其尊贵,怎么能折在我手里?我要你今日当做从未见过我,更不能让何无心知道,我来过,我知道你做得到,毕竟你的卡师图案可是紫若藤!”
    紫若藤,植物类废卡牌。永远只能是紫卡卡师的紫若藤卡师,叶凤!
    “难道你要……”叶凤看来者移步往三楼去,一时失声,“你疯了,三楼的可是……”
    黑影化作影子,将要飘上第三层,“我的精神问题就不劳你费心了。”
    族长书房。
    听到熟悉的鹰啼之声,叶书族族长何无心右臂轻抬,一直巨大的老鹰从天而降,落在何无心臂上,锋利的鹰啄,明亮的眼睛,还有油光的羽毛,真是一只威风霸气的雄鹰。但这只鹰和别的鹰有所区别,它额头正中有一簇树叶形状的绒毛,
    何无心的关注点却不是这个,他拿下雄鹰爪上绑着的布条,送飞了信鹰。
    展开布绢,上面用吴国文字记录下两行内容。
    “长山军重现人间,长驱草原,东羌铩羽西征。军师乔灵任益州祭酒,封汉寿亭侯,重立卡牌阶位,正秘密收留其他长山旧部。”
    何无心一时激动,攥紧布绢,“长山军?!长山军!!!”
    何无心急急展开羊皮纸,写下邀约,迅速将羊皮纸交予信鹰。
    他望着高飞的信鹰,忍不住喃喃出声,“机会,军师交代等待的机会终于出现了啊!”
    “族长不好了,不好了族长!”
    何无心撇了闯进来的何静水一眼,“心如明镜,水波不兴,静水啊,你就不能对得起你的名字吗?还有,谁不好了,族长我活的好好的!”
    何静水喘匀了气,“族长,源叶,是源叶出事了!”
    这下不淡定的变成了何无心,他一把抓住何静水的肩膀,“你说什么,源叶出事了,你快说,出什么事了!”
    何静水看着族长面目狰狞,一时有些害怕,但还是颤着声音答道:“源叶不见了!”
    何无心捂着心脏,一时难以接受,二十几年的筹谋,眼看着成功就在眼前,最重要的东西不见了?难道是天亡长山军?军师啊,您能不能告诉他,他现在该怎么办?
    ……
    宋志吃过早饭,晃悠悠的去了一趟军营,在军营待了大概半个时辰,正好遇上来抽查军务的灰衣长史。
    “振威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军营?”灰衣似乎对见到宋志颇为诧异,语气一时难掩惊讶。
    振威将军宋志笑的露出了一口白牙,“灰衣长史这话说的奇怪,我身为振威将军,出现在军营不是很正常的吗?倒是灰衣长史,因祭酒大人赏识,一步登天,成了益州长史,不知是否算的上德配其位?毕竟,我虽然是一介武夫,但好歹也在益州待了不短日子,却也不曾看出长史有什么才华?不若,长史自己说说,你有资格坐在益州长史之位上吗?”
    看两位长官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灰衣身边的军士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耗子,找个洞藏起来。
    不是传闻他们振威将军是祭酒大人的铁杆拥蹙,当年益州牧和祭酒大人初至,振威将军便慧眼识珠,是最早倒向益州牧的将军之一,灰衣长史也是祭酒大人最信任的属下,这两人怎么吵起来了?
    难道是争宠?
    这样一想,好像也很合理,毕竟祭酒大人如此厉害,可她身边最信任的人居然是灰衣,而不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的振威将军宋志,振威将军如何甘心?
    灰衣淡定回道:“我是否德配其位不是你一个振威将军能够说了算的,你服气或者不服气,我都是长史,你能做的只有认命!”
    “哈哈哈……”宋志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快断气了,“行吧,灰衣长史,不知我有没有资格邀请你和我切磋一场,毕竟这里可是益州军营,是益州最安全的地方,而作为益州长史的你,不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吧?”
    看来上次挑事被发配下来,振威将军心中颇为不服气啊!
    灰衣冷笑,“振威将军作为益州军的急先锋,镇山石,自然功法出众,星力雄厚,我灰衣一介凡人,如何与卡师相提并论,就算振威将军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吧。”
    “咦?灰衣长史居然不是卡师吗?那是宋某的过错,宋某向长史致歉,希望长史能给宋某一个面子,一起去藏心饭庄喝杯酒,算是为我刚才的鲁莽向长史赔罪!”
    宋志把话说道这份上,灰衣又刚刚直接拒绝了宋志比武的邀请,如果灰衣不答应,倒是显得他小气了。
    灰衣虽然脸色很不好,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明明是你吃霸王餐,怎么就是我们的不是了?”一个葛衣少年拦着几位异域人,不让走。
    “大家都来评评理,这几个人,在我们藏心饭庄吃了东西,居然不给钱,大伙儿说,有没有这个道理?”
    领头的异域人,被少年这么一挡,脸色发黑,“我们的钱袋被小偷偷走了,我不是给了你一块香料做为饭钱吗?你这小子殊为无礼,如何能颠倒黑白,说我们吃霸王餐!”
    异域人身后的几位随从都是义愤填膺的模样,显然没有说谎。
    葛衣少年一甩袖子,“我不认识什么香料,你给个木头就说可以抵钱,谁知道这截木头价值几何,要是亏了,东家那里我没法交代,再说,我们食肆是吃饭的地方,不是典当的地方,我拿你的香料木头也没用啊!我告诉你,要么给钱,要么见官。”
    益州这里,和别的州府不同,他们不惧见官,自从益州有了无数监察组,起码益州各郡不见了任何一位贪官,而学堂的建立,也让无数出身贫寒子弟,有了出头之人。
    一些天资卓著之辈,已经被破格录用,可以想见,这些来自寒苦之辈,会更体谅他们这些平民。
    而以前将普通人出身作为刍狗的官员们,也不是看不清形势的蠢货,明明祭酒大人对贪官污吏是零容忍,谁敢在老虎头上拔须?
    祭酒大人又调整了益州官吏的待遇,各种隐形福利羡慕的周边几府得到消息的同僚们眼睛都瞪红了。
    这一打一拉,恩威并施,益州官吏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加上那些宣传部对他们爱国爱州爱家乡教育三通锤,一个个都快成祭酒大人的脑残粉了!谁还会反对?谁还会捣乱?
    原本因缉盗上报之事有些动荡的益州,在乔灵整顿吏治中无波无澜的过去了。想必精心策划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要气的跳脚了。
    明眼的官吏以为这是乔灵的应对之策,完美的化解了这一劫,却不知乔灵对他们的出手一无所知。
    异域人百口莫辩,他身边的一位正想抽刀给这个敢威胁他们主子的小子一个教训,却被领头的异域人阻止了,这里可是吴国,而且是益州,若是他们在别人的地盘上,伤了吴国的子民,那位益州牧,还有益州祭酒可不是吃素的。
    贵人视百姓为刍狗的日子,在益州已经吃不通了。
    “小韦,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人吵起来了,我们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的规矩都忘了?”一位身着青色素衣的男子,正好从远处走来。
    原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才堵住了路,没想到是自家不懂规矩的小厮在为难人。
    “少爷,你怎么来了,快请进,外面日头太晒,小心伤着您。”被称为小韦的少年,被自家主子训斥,可一点都不害怕,显然这家主子是个怜惜下人的好人。
    “你啊!”李景文转身对着几位异域人道歉,“是李某管教不严,冒犯了几位,不如今天这一顿就让李某请,便当是和几位做个朋友。”
    小韦狗腿的将几位异域人当饭钱的香料木头递给李景文,李景文接过一看,“这是上好的龙涎香,而且这么大一块,就算是在我的食肆吃一年也够了,几位实在是太气了。”
    领头的异域人见李景文不但识货,说话还颇为气,原本的怒火几乎消散尽了,“不,这既然是我拿出来抵饭钱的,我便不会拿回去,多谢公子的好意了,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们便告辞了。”
    被人当众看笑话,对他而言,这还是第一次,还好遇上李景文,不然,他就不得不去拜访益州祭酒了。
    李景文无奈,只好收下龙涎香,却坚持要补足差额,异域人盛情难却,不得不答应了。
    小伟看着离去的几人,语气中带着几分纳闷,“少爷,我在饭庄也待了这一年多,来来往往也见了不少异域人,有的是来益州倒卖丝绸的,有的是冲着我们的盐池来的,还有的是为了益州的茶叶竹笋,他们,是为了什么来的,我却看不清了?”
    李景文转头就给了小韦一个爆栗子,“因为想摸清他人的跟脚目的,便故意假作无知纠缠,小伟,你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些,而且,行事剑走偏锋,我不得不承认,你这样的作法,短时间内的确可以得到那些方正之人数百倍的回报,但君子身正,心正,行事正,以前你为了生存,有什么手段我不管,但现在,我希望能纠正你身上不好的东西,让你成为合格的人才,你不也想要去考学宫,去出仕为官,为益州,为百姓谋福祉吗?那你就该更严厉的约束自己,以正榜样。”
    小韦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我知道了,少爷,当初我一个小乞丐,也就只有少爷你在乎我们的性命,我是到了少爷的农场,才真正活的像个人,后来,益州牧和益州祭酒大人来了,益州才不变得越来越好,我也想为我的家乡尽一份心力。我这不是害怕,有外域奸细混入,让益州遭受损失吗?少爷,你放心,以后我绝不再自作主张了!”
    外域奸细?
    随着益州越来越繁荣,涌入益州的他国之人越来越多,益州虽然紧跟着加紧了防务,但现在的益州,在周边诸国眼中,便是巨大的聚宝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混入益州的奸细怕是不少。
    谁也不能杜绝会不会有吴国人见钱眼开,为那些人大开方便之门,损公肥私。
    可他一介白衣,如何能有良策?
    如果能见到益州祭酒大人就好了,起码能将自己心中的担忧告知大人。
    灰衣刚吃完鸿门宴,正好在大堂看了一场好戏,等那三位异域人离开,这才上前问候,“请问是益州郡最大的农场主李景文李先生当面?”
    李景文温和浅笑,“真是李某,不知这位公子有何指教?”益州郡最大的农场主,李景文毫不气的承认了,因为这本就是事实。
    当初祭酒大人推广农牧场,他原本就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农场,借机扩大经营,占了益州三分之一的农场份额,而且,远在雍州、凉州,也有他的地盘,说一句第一,还真不是谦虚的。
    灰衣笑的坦然,“没什么,只是见公子的小厮都有报偿家国的忠心,心中佩服,忍不住想和公子交个朋友。”
    换句话说,见你人不错,有资格和我当个朋友,便给了你这个面子。
    若是旁人说这番话,要么失之庄重,要么太过嚣张,但灰衣才华加身,气度不凡,而且身着锦绸,必是官吏。
    在益州,能做官,便象征着此人能力才华出众,走到哪里,都能得到羡慕恭敬的眼神。
    李景文既没有受宠若惊,也没有勃然大怒,“李某正愁无人相陪,这午膳怕是要一人孤独品尝了,没想到正好遇上了公子,若公子不嫌弃,请给李某一个机会。”
    灰衣爽朗一笑,“请——”
    灰衣和李景文进雅间后,李景文熟稔的给灰衣倒了一杯茶,“今日怎么突然亲自来见我,连紧急联络都放弃了?对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作为益州官吏,你最好多注意一下外域奸细……”
    李景文将心中的担忧一一诉出,他虽为白丁,但灰衣作为益州高官,只要他留意,便可将隐患消除到对益州影响最小的程度。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二人居然是老相识。
    灰衣接过茶盅,喝了一口,静静听李景文说完,沉吟片刻,“此事祭酒大人早有准备,我只需按照祭酒大人吩咐的办即可。”
    原来祭酒大人早早就注意到了吗?果然不愧是祭酒大人!
    李景文心中庆幸,却没想到灰衣接着说出了一句让他大惊失色的话。
    “我今日有个消息,希望你传回去,我要退出墨衣使者。”
    李景文手中的茶盅脱手,他震惊的看着灰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可是,可是……”
    “我知道,”灰衣面色凝重,“我十一岁那年,国师就去了,我对国师的印象,不过是一位非常了不得的高人,也不能想象国师死了十二年了,你们为何对他还如此忠心?我一直以为,只有借助国师的势力,我才能有出头之日,我才能解开凤家对我的封印。可惜,现在我找到了比恢复天赋更重要的事,而这件事,和墨衣使者的道路冲突,我必须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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