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这个卡师世界天道的同化,可能刚来到吴国这个世界的凤家仙人根本没有想到这边的天道居然会同化他们的力量,以至于最后手忙脚乱,连原本的传承也出了问题。
    问乔灵如何知道凤家修真者传承出了问题,君不见花奴称呼这五灵柱为石柱,而且对五灵柱的测试结果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什么测试属性是为了量身教学,哪怕是同一属性的修炼者,打基础的方式也大不相同。
    上一世的乔灵小小年纪便吃不饱穿不暖,虽然后面跟着玉玑过了几年好日子,但该亏损的已经补不回来了,自然对资质有所影响。
    后来乔灵废了大工夫,才补足了根基。但因为那段时间的浪费,让她离第一梯度越来越远,最后失去了角逐天之骄子身份的资格。
    要知道,乔灵木灵体的天资,哪怕在当时那些天之骄子中,排名也是极为靠前的,却因为少时窘困,一步慢,步步慢,生生成了随手可牺牲的炮灰。
    当年她在修真界被测出是木灵体时,那些长老们可是怀疑过乔灵是灵植化形的,如果不是乔灵对人石有反应,长老们绝不相信人居然会拥有木灵体的资质。
    算起来,她还帮修真界推翻了木灵体并不存在这个悖论。
    乔灵心中早已知道,如果测试结果不出意外自应是,木属性十分。
    纯灵体是如李清寒一般,只拥有一种属性的资质。而木灵体是纯净木属性十分之人才有资格担当的称呼。
    至于为何乔灵现在表现出的成绩是八分,是因为乔灵这一世资质因重生发生了变故,还是乔灵用什么手段骗过了五灵柱,那就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乔灵,你真厉害啊,也许我们能从普通人中脱颖而出,便是因为我们比那些贵女拥有更好的资质,哈哈,我们太厉害了,乔灵,我们真是太厉害了,你既然已经测完了,那也该轮到我了,你快下去,快点!”阿箬蹦蹦跳跳跑到乔灵身边,她笑的太大声了,乔灵已经看见李清寒眼中明晃晃的厌恶和鄙视。
    “阿箬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耍完了威风,现在也该我了,你放心,我不会比你差的。”
    乔灵没想到阿箬会继续说这些,没办法,乔灵只好在阿箬说出更多猖狂之语前离开。
    阿箬笑嘻嘻的左摸摸右摸摸,可光柱根本不给她面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时候阿箬才反应过来,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星力,刚开始的刘雪苏三人,直接召唤出一张卡片模样的东西,然后从卡片中飘出星星点点光芒,激活了石柱。
    而乔灵上台后只是随意一指,石柱就有了反应,她还以为很简单呢,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阿箬围着石台团团转,但石柱说不动便不动,兴奋劲过了的花奴这才发现阿箬的窘境。
    “阿箬姑娘不是卡师?”这时候花奴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失职了,天选入降的女子都是普通人,如何能成为卡师,倒是乔灵居然只用精神力便沟通了石柱这件事,让花奴后知后觉其中的不对劲。
    但转眼一想,乔灵毕竟是凤家从没有遇到的属性超过世家贵女的天选入降之人,也许本身便有不同吧。
    “若阿箬姑娘做不到用自身意志沟通石柱,便请阿箬姑娘滴血在石台上,代替星力使石柱运转吧。”
    石柱最正确的使用方式,便是如刘雪苏三人,直接往石台中注入能量或者星力;第二种便是如乔灵一样,用强大的意志力驱动石柱;如果前两者都做不到,那就只能用鲜血代替了。
    随着花奴一挥袖,一个红衣侍女端着一把短刀到了阿箬面前。
    前面四个人测试的时候都不用割破手指,偏偏到了阿箬这里居然需要她动刀子,这样区别的待遇,让阿箬脸涨得通红。
    阿箬眼眶中泛着水花,她却紧咬下唇,没有一句抱怨。
    阿箬很清楚,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她不得不拿起短刀,按照花奴所说,滴血测试属性。
    当阿箬的鲜血落下,石柱也很给面子的变成透明色,五根石柱同时开始上升,最后形成错落高低的壮景。
    “季阿箬,金二木三水一火三土一。”花奴对这样的结果司空见惯,反倒是前面四人齐刷刷的好成绩并不多见。
    阿箬不傻,怎会不明白自己这成绩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她茫然的看着乔灵,不是说好的都是普通人中的天选入降,为什么两人差别如此之大,仿佛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是因为她将测试的机会让给了乔灵吗?如果她第四个测试,是不是就不是这个成绩了?也是,这石柱今日用了五次,出问题了呢?
    阿箬眼中充满了茫然和愤怒,浑身却只剩下对命运无力的反驳。开始测试前的意气风发,已经消散无踪。
    “月神测试第一关结束,此次测试乔灵五分,李清寒五分,乔景云四分,刘雪苏三分,季阿箬一分,董皎月未至,押后测试,后按同类比给分。”
    随着花奴敲响铜锣,第一关测试尘埃落定。
    乔灵几人并不知晓的是,正院远处亭台上站着两位男子,其中一位在看到乔灵的成绩时,忍不住靠到了栏杆上,似乎想看的更清楚些。
    “天啊,我看见了什么,天选入降中怎么会有这么高属性的人?”说话的正是专门从并州赶来的并州祭酒狂刀雍宁。
    “也许这是因为我提前开启了月神祭礼吧,不过是个天选入降,就算属性再好又如何,以前虽然有天选入降逆袭成月神的,但也要看天选入降成功的那位是什么来历。”凤蓝衣笑的讽刺,天选入降很了不起吗,他连月神都没有放在眼里。
    当年关系最好的三人,因凤蓝衣继承凤家而疏远,又因王显之的伤情而复合,这不知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雍宁深以为然,“那倒也是,以前成功的天选入降是凤家制造的奇迹,这次的两人连卡师都不是,又有什么逆袭的资本呢?不过那个乔灵名字有意思,意志力也有意思,不是卡师倒是可惜了。”雍宁啧啧叹息,这就是命啊,哪怕是位坚韧有天赋的小姑娘,失去了唯一的机会就是失去了,除了可惜一两句,雍宁也没有对抗命运的意思。
    凤蓝衣却有些走神,“虽然普通人没有凤家的奇迹根本不可能成为卡师,但我总觉得这个乔灵有点奇怪。但青铜卡师星力无法收敛,这么近的距离我不可能感受不到,也许是我魔怔了。”自从益州出了一个乔灵,他居然把那些娇弱的女子都放在眼里了吗?
    以前对凤蓝衣而言,无论是普通女子,还是女卡师,都只有一个代名词,玩物。作为凤家当代家主,哪怕是顶级世家贵女,他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过。
    可乔灵……
    “能用精神力驱动石柱的女子当然不普通,你也别想的太多了。本以为坐上凤家家主的你,日子过的肯定极为潇洒,没想到是我想当然了。”雍宁无所谓的说道。
    外人看凤蓝衣因为其兄凤青衣改换门庭,好运的成了凤家家主,要么羡慕凤蓝衣的狗屎运,要么就觉得凤蓝衣心机叵测,不好相处。
    可当年王显之和雍宁之所以和凤蓝衣关系在他成了家主后,迅速恶化,是因为别的原因。
    但冲着现在的凤蓝衣为了救王显之都愿意往自己头上放一座大山,雍宁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凤蓝衣拉着雍宁往外走,“我怎么过的不潇洒了,凤家地位特殊,作为凤家家主的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有什么不高兴的。走了走了,作为东道主,我带你去好好放松放松,也许有朝一日,我就被你们给推翻了,那个时候便是你们请我喝酒,不是我请你们了。”
    雍宁苦笑,有朝一日,真的是有朝一日啊!谁能想象,现在的凤家家主凤蓝衣,曾经最痛恨凤家把持紫卡资源携恩求报的做派,三人少年时打算奋斗终生的理想居然是推翻凤家。
    可时至今日,一人成了当年要推翻势力的主人,其他二人却远守并州,十几年后因一人之生死,才有了这次的会晤。
    东羌营地。
    大单于看着从雍州战场上逃回来的残兵败将,心中一时充满了绝望,营地到处都是伤兵,满地都是呻吟之声,大单于到这一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吴国曾经笼罩在羌人头顶上的乌云好像又回来了。
    “难道是天亡我羌族!”大单于双目无神,一时间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羌族被吴国大军按在地上摩擦的日子。
    “大单于——”曹默从帐篷中出来,第一眼便看见了大单于悲怆的背影。
    曹默忍不住想到,他在此之前只是接到命令,不要插手这次南下入侵吴国之事,没想到却亲眼见证了一项奇迹。
    作为吴国人,曹默为益州军自豪,但站在他现在的身份立场,他该如何应对才能在不引起大单于怀疑的前提下,更进一步?
    “哦,是曹先生啊!”大单于看见曹默,心中对吴国的惧怕顷刻间变成了对吴国人强大的佩服。“曹先生对我羌族今日之遭遇该有所了解了,不知先生可为我羌族指一条明路?”
    曹默轻笑,“默不过吴国一白丁,却在今日成大单于座上贵,不知大单于知道其中因由吗?”
    “愿闻其详。”这是大单于第一次真正将曹默放在眼中,在吴国大败羌族之时,作为吴国人,能淡定的站在他面前,这是何等的勇气和自信。
    明明吴国才是造成羌族一切损失的源头,可作为羌族大单于的他却只能问计于吴人,何其可悲。
    若这位曹先生是一般文人,自该在此刻,在他面前,表现的战战兢兢,恭恭敬敬,以期他不迁怒于己。
    可曹先生的表现却恰恰相反,他很自豪,为吴国能将羌族打的落花流水表现出毫不掩饰的自豪。
    这让大单于不解,但更加佩服。
    “吴人从未弱小过,如果曾经有,也只是一时之失。默不过吴国一文人,如默这般才华者在吴国如繁星临空,不可胜数。敢问大单于座下一无车载斗量之人才,二无地大物博之根基,大单于有什么资格因吴国一时之疏忽,便武断以为吴国已经不是昔日的吴国,这次吴国不过遣一龙首,两军交战,高下立判,大单于作为东羌之主,也该反省一二才是。”
    大单于疑惑,“这就和右贤王多向吴国学习,所以他的部落比左贤王强大很多一个道理,只有弱小者向强大者学习,而没有强大者低头借鉴弱小者一般,原来右贤王早就知道羌族从来都比吴国弱小,而为了羌族的未来汲汲进取,而我作为东羌之主,却沉浸在过去的胜利中,无视羌族未来面临的危局。也许这次面对益州军无一战之力,便是我昨日被蒙蔽的恶果。请曹先生教我,给羌族指一条活路。”
    从刚开始问计明路,到这一刻直言求活路,大单于的姿态越摆越低。
    大单于躬身下拜,曹默居然生受了。
    “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单于能为了羌族的未来做到今日这份上,合该是羌人的福气。”曹默扶起大单于,“大单于此计出自我口,入之你耳,以后谁问起,默可都是不认的。”
    大单于更显恭敬,“是,请先生赐教。”
    “东羌这些年发展迅速,一是大单于领导有方,二也是占了吴国的便宜。但益州雍州因羌骑入侵苦不堪言,自对羌人恨之入骨,但对吴国而言,匈奴才是心腹大患,而羌人不过皮藓之祸,大单于何不携东羌举族之力西进,那西域诸国宝石粮马无数,却无强兵,这可是上天给予东羌的机缘,大单于何不取之?”
    大单于听的目瞪口呆,是啊,吴国可是一个硬骨头,这些年因吴国不重视,其实羌人已经占了不少便宜,只要吴国一重视,摔着大跟头还是轻的,要是大单于坚持死磕到底,这是把东羌往死路上逼啊,但西进就完全不同了。
    虽然羌骑打不过益州军,但他们对西域诸国是不怕的,占一处肥沃之地,羌族何愁不兴。
    原是他早早就做错了吗?
    “多谢先生。”大单于瞬间意气风发,“传令诸部,西进——”
    曹默看着大单于意气风发的背影,默默松了口气,还好大单于和右贤王相比,对吴国的认知有限,原本计划中他应该等羌族死磕吴国屡次失败后,再提出此计,但曹默看着和益州军一次又一次交锋中,历练出的羌族强兵,心中一阵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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