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他们也无别处可去,薛延驻足一会,还是决定进去。
    外头风雨jiāo加,光线yin暗,里头倒是亮亮堂堂的,几个伙计正在洒水扫地,忙得热火朝天。门槛很高,薛延叮嘱阿梨小心,扶着她跨过去,自己也准备进屋时,一个小yào童正拿着yào包出去,两人擦肩而过,薛延胳膊被撞了下。
    他本没在意,而下一瞬就听见外头传来道慢悠悠的声音,苍老沙哑,问,“你碰了人家,都不赔礼的吗?”
    小yào童停了脚,薛延一愣,也回头看。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窝在屋檐底下,手里拿着个破碗,正在接雨水喝,他那一身衣裳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斑驳破旧,连头发都黏成一缕缕,整个人隐藏在一片黑暗中。若不是他出声,还真是没人能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小yào童似是认识他,满脸的不耐烦,恶狠狠问,“老家伙,你怎么还不走?”
    老头脾气倒是很好,客客气气道,“早上我进去躲雨,你们不让,赶我出来,那便就罢了。现在我就坐在房檐底下,也不碍着你们的事了,还要赶我走?”
    小yào童一双眉要竖起来,往地上呸了一口,冲着他道,“以房子为界,周围三尺都是逢生堂的地盘,你个老叫花子挡着我们的生意,你说赶不赶你走?我现在要去送yào,没空理你,你最好老实地滚远点,要不然等我回来,要你好看!”
    若说刚才瞧见医馆张灯挂红的样子,薛延是抵触,现在看着yào童的这幅嘴脸,便就是厌恶。
    连个yào童都敢这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没半点慈悲之心,那这个医馆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那边,老头已经喝完了水,擦擦嘴巴,冲着转身要离开的小yào童道,“我真是觉得不可思议,你们这个医馆是怎么做到这么大名气的,大夫的资质一般就算了,连yào材也得用糟粕,除了店面看起来奢华些,可有别的好?”
    yào童猛地转头,眼里已有怒火,吼道,“你说什么呢?什么糟粕,再血口喷人,我便就放狗咬你了!”
    薛延伸手护住阿梨,将她往后藏了藏,冷眼站在一边,继续瞧着那二人的热闹。商人天生敏锐,薛延看着那个白胡子老头,觉着这人定不一般。
    老头气定神闲,伸了两根指头指着yào童手上的yào包,悠悠道,“你这个病人是患了伤风罢,yào方里最重要的两味yào材是枇杷叶和折耳根,但是枇杷叶pào制之前就是烂的,折耳根是不合时节的,都是不地道的东西,有名无实,和烂菜叶子没什么区别。原本一副yào就能治好的病,被你们这烂yào材一折腾,耽误下去,怕是能要了命。”
    小yào童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最后指着老头的鼻子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看过我的yào了吗,便就敢如此胡说,简直不可理喻。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要流落街头,是早年时候瞎话说多,遭了天谴罢!”
    老头脸色猛地一沉,站起身道,“要遭天谴的是你们!医者仁心,你救的是人的命,不是什么猫猫狗狗!什么行业都能以次充好,但是医馆不可以,你随便哪一味方子开错了,要毁的是一个人的家,你知不知道!小小年纪便就狼心狗肺至此,以后不知要惹出多大的祸事来,劝你早日积德行善,回归正途,莫等以后进了大牢才知悔过!”
    小yào童胸脯起起伏伏,“你你你”了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猛地将yào包往地上一摔,愤愤道,“糟老头,你给我等着!”
    说罢,他旋身疾跑进屋内,不多时便就出来,手里端着一盆快要满溢的脏水,不分三七二十一,扬手便就朝着老头招呼过去,里头还有不少yào渣子,糊了老头一脸。小yào童跺了跺脚,往他脸上又狠狠呸了口,转身回去了。
    薛延就站在三步远之外,看了整个过程,阿梨靠在他背后,呆呆地眨眼。
    老头倒是没什么别的反应了,抖抖衣摆又坐下来,抹了把脸,又将沾着yào渣的指尖放到鼻端嗅了嗅,缓声道,“马蹄大黄,桃仁,红花,赤芍……咦?这是堕胎yào啊?”
    外头昏暗,老头的胡子又太长,挡住了嘴唇,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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