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烟,只吃些野菜粥,口中寡淡得很。薛延看准时机,悄声走过去,而后脱了衣裳,直接连窝一起给盖住。阮言初和小结巴也跟上去,将外衣都覆在窝上,这么里外三层地裹着,山鸡动都动不得,薛延一使力,直接连窝给端了回来。
    与阿梨说起这事的时候,薛延洋洋得意,拿着鸡尾巴上的长翎在阿梨发上比划,嘴里还念叨着要给她做成簪子。
    阿梨哭笑不得,捏着他的腕子扯下来,指着溪边道,“你去弄些芦苇来,该做饭了。”
    薛延蛮高兴,问,“做什么好吃的?”
    阿梨说,“叫花鸡。”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篝火燃得旺盛,所有人围成一圈,脸都被映得红通通的,年纪大的坐在一边,没事聊几句闲话。年纪小的坐在另一边,都眼巴巴瞧着阿梨做菜。
    叫花鸡原产地常熟,隶属扬州,阿梨小的时候,家中常做,这是那时用的是家鸡,不如野鸡肉质鲜美。
    这道菜做起来极为简单,不需给鸡放血,也不用拔毛,只在屁股后面开一个小口,将内脏尽数掏出,再将调料之类都塞进去,而后裹上柴草和泥巴,放入挖好的地坑中,再在上面升起一团火,待鸡烧熟后便就成了。
    路过上一个县的时候,韦翠娘买了两坛子的野蜂蜜,现在用来做菜最好,在熟了后的鸡肉上抹一层黄澄澄的蜂蜜,再放到火上稍微烤一烤,让蜂蜜的甜香渗入到鸡肉之中。这样做出的叫花鸡不仅色泽明亮、板酥肉嫩,吃起来更是会流出汁水,回味无穷。
    肉再好吃,一顿饭只吃肉也会腻,阿梨另起了一口锅,煮了些荞麦野菜粥,味道清淡,荤素均衡。
    山林夜间好风景,朗月当空,微风习习,胡安和是个讲究人,还给大家表演了番泡茶绝技,不是什么绝顶好茶,但茶好不好也不重要,最为关键的是心境。吃罢饭后,一群人手里都捏着个精致的小茶杯,里头是还冒着热气的茶,说说笑笑,没多会便就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帐篷早就搭好,一共三顶,薛延没办法和阿梨一起睡,心里别别扭扭不是滋味,拉着她到别的地方说话。阿梨这些日子总是犯困,吃过晚饭后眼睛都睁不开,一路打着小哈欠,薛延心疼,又不舍得黏着她不放了,往树林深处走了没多会,又将她给背回来。
    碗筷那些早被小结巴和弟弟收拾好,胡安和拾来的干柴火都堆在火边三步处,隔段时间就来添一把,省得火灭。
    夜晚漫长,这座山虽然低矮偏僻,但还是可能有狼,或者是过路的旅人,并不十分安全,几个男人便就商量着轮流守夜,韦掌柜和胡魁文本也想参与,但到底年纪大了,实在支撑不住,被胡安和给劝回去了。
    韦掌柜xing子执拗,还有点要强,坚持着不想走,韦翠娘问,“若是真的有坏人来,你能抵得过人家一拳吗?”
    韦掌柜支吾半晌,最后还是认命地进了帐篷。
    帐篷有些小,但很结实,地面处还用麻布铺了一层,又盖了被褥,既隔了潮湿,也挡了蚊虫,睡起来并不难受。冯氏和小结巴的娘早就和衣睡下了,阿梨和薛延道别后进来的时候,韦翠娘正低头坐着,不知想些什么。
    帐篷里头没什么光亮,黑漆漆的,阿梨小心走进来,陪她坐了会,最后实在支撑不住,劝了句,“别想那些了,快睡吧。”除了这个,阿梨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感情之事冷暖自知,外人也说不上什么话,况且韦翠娘与胡安和之间实在是有些仓促,这个坎儿,两人总是要度过去的。
    韦翠娘点了点头,她看着阿梨躺下,又给她掖了掖被子,也合眼歇息了。
    薛延守前两个时辰,平安无事,到了丑时换成胡安和。
    这时候已经有些冷了,风寒露重,草叶子都是湿的,胡安和守了半个时辰,冻的实在受不了,拢着衣襟,去远处解了个手。回来时候,却恍然发现篝火前多出了两个人。
    他一瞬间便就寒毛直竖,先不敢声张,只提了棍子慢慢走过去,想探查探查情况,但离近了,却愣住。
    那两人一老一小,都是副逃荒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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