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xing狠,既然撕破脸,便就原形毕露,一文钱都不肯让他带走,阮言初什么也没说,只带走了母亲留下的一对耳坠子。
    耳坠子是桃花木做的,不值钱,舅母冷哼一声,转身进屋去了。
    阮言初不知道阿梨在哪里,只听说了当初的牙婆子是往北走的,便也一腔孤勇向北去了。他身无分文,给人做过工,写过字,除了讨饭,什么苦累都吃了,好不容易到了宁远,最后还是落入了坏人手中。
    后来的事便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最开始时候咬死了牙不肯松口,但那群人手段了得,威bi利诱,又一顿du打之后,阮言初半躺在地上,想着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不如将计就计,便就顺从了。
    卖茶叶是他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他偷偷扯了半张纸,用炭笔写下这里的位置,又掺了些发霉的茶叶,终于使得东窗事发,这些骗子阵脚大乱,阮言初也得以趁机逃出来。
    后来遇到了小结巴,而后就到了这里,见着了阿梨。
    辛酸苦辣半年多,但到了嘴里,便就只剩下轻描淡写几段话。
    阿梨伏在薛延怀里,手里捏着刚刚阮言初递给她的那对坠子,泣不成声。
    阮言初知道了她听不见,又见她哭成这个样子,心里疼得像是针在扎,他抿抿唇,有许多话想要与阿梨说,但到了最后,只汇成一句轻轻的,“姐,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阿梨哽咽看着他,拼命点头道,“好。”
    永定的官兵效率很高,那几个骗子到底还是被抓住了,城门的戒严解除,他们没再多留,吃了早饭后便就驾车回了陇县。
    到家时候已经第二天中午,薛延将胡安和撵回酒楼去,自己则带着两个少年将厢房重新拾掇了一番,里头乱七八糟的杂物都运出去,又新起了张炕。
    厢房不大,但收拾一番后也显得宽敞明亮了,阿梨和冯氏到街上买了几件新衣裳,还有些脸盆面巾等杂物,规规整整摆到墙角,瞧着极有生活气息。
    炕是新砌的,一时半会还没法住人,薛延便就让阮言初与他挤一挤,阿梨去和冯氏住,凑合着过几天。
    连着累了两日,一家子都累坏了,早早睡下。
    双喜临门,第二天的时候,胡安和又从衙门带来了个好消息。
    侯才良以往的贪污受贿之事败露,被押解进京,虽罪不至死,但后半辈子怕是见不着牢外的太阳了。
    付禄远已经半瘫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了,朝廷念他是几十年的老官员,虽铸成大错,但也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大恶事,便网开一面,只除了官职,再收了他几乎全部的钱财的房子,免了牢狱之灾。
    付禄远一共十一房小妾,平日里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住起来都挤得发慌,现在房子没了,几十口人住在一处小偏房里,大夫人倒是还能单独住一间,剩下十个妾室便就期期艾艾地住了个大通铺。
    炕就那么长,又冷又硬,女人们半夜里连翻身都难,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再加上付家已经家财散尽,几个儿子也都没什么本事,翻身再无可能。付禄远糟老头子一个,嘴歪眼斜连句话都说不利索,女人们大多还年轻漂亮着,怎么肯受这样的委屈,寻了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卷了剩下的所有珠宝首饰,偷偷跑了。
    短短几日之间,原本在陇县名噪一时的付家便就彻底塌了。
    剩下八个败家得各有千秋的儿子,一个成日里只会哭天抹泪的老fu人,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付禄远。
    百姓在茶余饭后又有了谈资。
    胡安和往地上呸了口,恶狠狠道,“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轮回自有报应。”
    薛延没他那么义愤填膺,翘着脚窝在凳子里头懒洋洋地翻翻账本,又掀了眼皮看了看旁边缝衣裳的阿梨。
    那意思很明显,“要不要做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阿梨察觉到他的视线,咬断线头,弯唇笑了,“晚上吃四色丸子汤,再烙些南瓜糯米饼,好不好?”
    薛延心满意足,颔首道,“好。”
    话音落,屋子便就静下来,夫妻这么久,一颦一笑都能猜出对方的意思,默契早就已经融入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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