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个人都没逃出来?”有路过的百姓窃窃私语。
    “不是不是,我有个朋友是昨天晚上打更的,说大公子给跑出来了。”
    “怎么可能,据说还有兵围着。”
    “荣家那多大势力啊,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后面的话江玉簪没怎么听清,但只要知道荣乾有那么一线生机,她就无法放过。
    过了些日子,荣真回来了,所有人都说荣乾确实没了,但江玉簪还是不肯相信,她常拿出婚书,细细着看,总有一天,她是要嫁进荣国府的。
    荣真的能力并不比他的哥哥差,荣国府在他的经营下越来越有几分曾经的样子了。
    直到她偷听见自己爹爹愁闷地坐在堂中,“太后让我想办法监视荣真,我哪来的办法。”
    她终于有了机会,款款走到她爹面前,拿出婚书,“爹,我有办法。”
    她再三向太后确认了,若是荣乾还活着,太后一定会带着他见到自己,更何况,荣真也总会有接近荣乾的办法,总可能的,总可能再见到荣乾,成为他的妻子,让他爱上自己。
    江玉簪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这上面。
    她脸上都是未干的泪痕,跪坐在这饭厅中央,想着自己这些年的执念,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放下。
    木樨走到她边上,手里有个手帕,帮江玉簪擦了两下脸,对着江玉簪比划,“夫人,别跪了,夜都深了。”
    江玉簪摇摇头,“我知道,我一直跪着荣真也不肯让我见,但我不跪着,我心里也放不开。”
    “那我陪你。”木樨也跪了下来,就跪在了江玉簪边上。
    江玉簪咬了下嘴唇,她的眼里除了眼泪,还有令人难以差觉得笑意。
    荣乾教过她,攻人要先攻心,找准弱点便可一击即中。
    荣真的弱点是什么?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木樨揉揉眼,觉得脸上有些瘙痒,挠了两下,碰着些丝绸料子,他侧着脸蹭了蹭,还挺舒服。
    他又眯上眼,想接着睡会,跪了一夜的腿却传来阵阵的酥麻感觉,让他不禁耸了耸肩膀。
    “觉着难受了?”荣真的声音从上面传出来,他冷冷地看着木樨,腿却任木樨抱着,站得笔直。
    木樨抿着嘴抬头看荣真,赌气似的把手一松,但他整个人立刻就支撑不住,向地上倒下去。
    荣真连忙矮下身子,想扶一把木樨。
    木樨一个劲躲,眼睛还不看荣真,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得,你赢了,”荣真叹了口气,看眼一直沉默着的江玉簪,心里纳闷到底这个女人用了什么招数,让木樨甘愿陪她受这苦。
    荣真说罢整个人蹲下,两手把木樨的身子撑起来,放在身后,背了起来,“以后不许这样。”
    木樨趴在荣真的后背,两只手紧张地扣着荣真的衣服,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但他看着江玉簪这样一个弱女子苦苦地等在那心里实在过不去。
    荣真每天上朝并不知道,江玉簪白日里待在府里没有什么旁的事,就拉着他到处问,“荣乾来过这吗,他吃过红豆馅的饼吗,爱听樱雪楼里的那首曲啊……”
    他以前也不是跟着荣乾的,只能敷衍,但看着这么个如花年纪的姑娘对着一个不可能的人蹉跎时光,铁石的心都得融了。
    可惜荣真就长了这么颗铁石心,木樨想到这就叹了口气、
    荣真抬眼瞟了一下他,他自然知道木樨怎么想的,这傻小子一定是在心里埋怨自己呢。
    他背着木樨走到屋里,把木樨放到床上,蹲下身帮他脱鞋,“跪一晚上舒服了?”
    木樨摇摇头,噘着嘴看荣真,手抬起来,“你会带夫人去找大公子吗?”
    “会。”
    “大公子真的活着?”
    “嗯。”
    木樨等荣真给自己脱下袜子,五个小脚趾头轮着转了一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什么都告诉你?”荣真摸了一把木樨的小腿,“你自己心有多软自己不清楚吗?”
    木樨嘟起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出神。
    荣真又叹气,“木樨大少爷,还要我伺候你更衣不成?”
    木樨抬起眼皮,看着荣真,点点头。
    荣真失笑,伸出手开始解木樨外衣的扣子。
    木樨向床后挪了挪,让荣真脱起来更方便,他心里还委屈呢,装着大爷样子,用手肘撑着身子。
    荣真愣了一下,他知道木樨没别的意思,但现在他俩的姿势实在不能让他不多想。
    他嘶了口气,动作不自觉地放了缓,眼也不再看木樨。
    兴许是有所察觉,木樨抬起头看荣真,他这个角度只能看着荣真扎在头发上的髻,插在髻上的玉簪有些歪,果然不是自己弄得就不放心。
    他伸出手,轻轻摆弄着荣真的玉簪,他一只手撑着,这姿势弄得他有些不稳,这一拨弄,不仅让已经松动了的玉簪滑了下来,还让木樨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木樨自己想笑,手抱在小腹上,咯咯地乐。
    荣真一头乌发落了下来,蹭到木樨的指尖,痒痒的,他捻起一撮,凑到鼻尖上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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