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强词夺理,迟到就是迟到。”贺宁气得脸红耳赤,偏偏又不敢往下说,再往下说那就是打脸制定门规的祖师们。
    “你倒是将门规记得清楚,暂且将你迟到一事搁置一边。”贺总管望了望长老方向,双手附后问道,“你等在此喧哗可否知罪?”
    “总管明察,我等正欲上报。”小易指着之前拍马吹牛的几位青衣杂役说道,“就是他们,对着我等辱骂不停,纯粹是寻衅滋事,扰乱考核秩序还请总管严惩。”
    此话一出,被指的几位杂役脸色苍白,手脚发颤的连连否认讨饶。
    “哼,有在场的数万同门作证,你等还敢狡辩,罪加一等。”小易冷声说道,目光穿透着全场,他就不信谁敢当着长老面混淆黑白胡作非为。
    果然,几个青衣杂役听闻此话,额头汗水滚滚淌下,眼神不断的向贺宁求助,再也不敢出声否认。整个过程的确是他们的叫嚣得最热闹,最后居然盖过了贺总管的声音,引起了全场的注目。
    这是怎样的一群奇葩,拍个马屁容易吗,弄成现在这种引火烧身的局面,几人想死的心都有,偏偏又不能再出言辩驳,只能眼巴巴的瞅着贺宁希望对方出言周旋。
    “长老,此事……”贺宁心中也暗骂几人蠢材,只是几人好歹是它的跟班,这种情况他不声援岂不是寒了底下人的心,只是话还未出口就被贺总管打断。
    贺总管不满的眼神瞟了一眼贺宁怪他多事,将他下面的话给拦了下来,“好胆,敢在此滋事,给我拿下取消其三年考核资格。”
    几人听后脸色煞白,拼命磕头讨饶。三年不能参加考核,意味着三年没有出头之日,在这起步的阶段耽搁三年意味着几人的前途也差不多到此结束了。
    众人心中一寒,有人侥幸也有人幸灾乐祸,几人被拖走的时候还不忘咬牙切齿的指着小易几人说道:“总管,他们也说话了,为何不抓他们。”
    小易微微一笑,虽然他全程告诫林宇生几人闭口不言,但他们还是说话了。在最初的时候和贺宁争辩过几句,可是如果处罚从那时算起,岂不是贺宁也要牵连上。
    此时,贺宁也是浑身一颤,紧张的望向贺总管。
    “时辰不早了,比赛现在开始!”贺总管淡淡扫视全场,当即宣布考核开始,一方面经此延误确实不敢耽误时辰,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家侄子的性子,真深究起来估计他也跑不了,是以对几人的话充耳不听。
    一众考生听此言神情肃立,再也没有看热闹的好奇劲,有的考生已经再次捧出药法通则再次摇头晃脑的看了起来。
    第一轮考的就是对药法通则的熟悉程度,毕竟跟在药师手下打杂,如果连基本药理都不清楚如何进行辅助。
    随着贺总管的调度安排,几名管事也赶紧就位着手主持事项。
    “抽取的是第三千万零一条,现在开始。”一名管事大声诵读着一名考生的抽签条,开始计时。每次答题都有时间要求,管事不敢怠慢严格按照程序执行。
    “这个,这个,铝百叶,性寒,可谓,可谓……”考生听闻考题,脑子木然,搜肠刮肚也说不出几个字来,只得讪讪站在那儿无言,满脸焦急。求助的看似周围,但无人敢与之相助。
    “有误,淘汰。”随着管事的一声令下,该名考生黯然退场。
    “时间到,淘汰。”
    “有误,淘汰。”
    ……
    随着管事们一脸淡定的宣布,许多考生顷刻间便被勒令离场,有些考生仅仅是漏掉一言半语甚至只是一个字,也被毫不留情的指出而惨遭出局。
    仅仅半柱香,就有成千上万的考生淘汰出局。考核是残酷的,在场的考生抱着一丝侥幸,战战兢兢的应对着,紧张的关注着管事们的一举一动,生怕漏过半分重要细节。
    轮到小易上场,主考管事话音刚落,小易便脱口而出。
    “菌桂 味辛,温。主百病,养精神,和颜色,为诸药先聘通使。久服轻身不老,面生光华,媚好常如童子。生山谷……”
    声音不高不低,语速不慢不快,说得丝毫不差,引得主考管事频频点头赞许,当即给出通过的成绩。
    考核在几位有经验的管事主持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不少考生垂头丧气的走出考场哀叹着又浪费了一年,也有少数考生脸上带着几分期许,等待着下一轮的比拼。
    而林宇生三兄弟没那么好运,尽管他们也是复习了好久的“老油条”,但亿万条药理实在太多,他们抽的又不是自己熟悉的条目,三人连第一回合都没进入就惨遭淘汰,只得将注意力放在小易身上。
    看到小易过五关斩六将的一路顺利通关,他们惊得目瞪口呆。小易的情况他们是知道的,天天去找他,从没看到他拿起过书,更没看到他背诵过什么药理,怎么都是镇定自若的完美通关,连最挑剔的主考官都找不出毛病来,难道他是将亿万条药理都印刻在脑子里。
    “真是个怪胎!”这是几人对小易的一致评价。
    一个时辰后,经过数轮的角逐,能留在场上的人渐渐少了起来。
    贺宁昂着头站在场地中央,白净的脸上写满了少年得意、意气风发,高冷的眼神扫向全场,嘴角微微上翘。他已经提前进入第二项,正无限美好的憧憬着药童的修炼之旅。
    “有误,出局。”东边的一处裁决正常冒出,管事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考生的一点希冀。
    这位可怜的考生,头发白了一大半,颤抖着双腿,嘴角哆嗦,向管事央求道:“我已经连考十年,今年连闯十轮了。就差一点点,我就漏说一个字,一个字呀!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错就是错,淘汰出局!”管事不容置疑的打断考生的诉求,挥手斥退考生。
    考生颓然的瘫倒在地半饷回不过神来,维持秩序的武者上前驱赶,粗暴的搬动考生的身体正欲往外丢弃。
    “我不服,我不服。”白发考生再被甩出的一刹那,突然放声高喊。
    高亢的声音向四周传播,惊动了无数看。
    “啧,又疯了一个。”
    “哎,谁说不是,鲤鱼跃龙门有那么容易吗?不然大家都成了。”
    “这位仁兄我认识,已经连考十年,而且每次就是倒在最后那一两轮而止步于第一项,还真是有够倒霉的。”
    ……
    白发考生的遭遇引起了一部分考生的同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不怕事大的看,对于这一部分人而言,多一人落败,多一个人痛苦,能安抚他们受伤的心灵。
    哗啦!
    白发考生被甩出十米开外,沿着崎岖不平的山峰翻滚而下,眼中泪流不止,嘴角淌着鲜血依然大声喧叫着:“我不服气,我不服!考核不公平。”让不少考生心生怜悯,顿起兔死狐悲之情。
    而现场的管事大多都铁青着脸,死死的盯着白发考生,心中暗恨。这考生说考核不公平不就是打脸他们吗,要是以往考核还好,他们可以当场击杀闹事之人。但今年药童考核有方长老坐镇,谁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行压住心头怒气忍了下去。
    可是声音高亢而绵绵不绝,巡视现场的贺总管双手附后,恨不得眼神杀死白发考生。他已提前安排武者丢出考生远离现场,哪知道这考生纠缠不放存心搅和现场。
    眼角斜斜的瞟了一眼石峰上打坐的方长老,见其眉头微微蹙起眼角似有怒气。心头一颤,赶紧上前欲私下处理。
    但此时围者甚多,不少落败的考生也附和着说道考核不公平,这让贺总管更是心惊肉跳,脑袋发麻。好不容易争得一次在长老面前显摆邀功的机会,结果弄得一塌糊涂。先是有人迟到喧哗,现在是有人滋事闹场,而且不予以控制还有演变成群体事件的危险。
    “肃静!”方长老终于坐不住了,考核搞砸了他脸上也无光,安排左右带来白发考生盘问起事情的始末。
    “我且问你,为何大呼不公,你有何凭证?如果胆敢诬陷,老夫定将你逐出宗门,永不录用。”方长老深沉的声音让整个赛场鸦雀无声,现场的全部焦点,集中在了白发考生上。
    白发考生甩走左右武者擒拿的手臂,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拭去嘴角的血水,躬身向长老行礼,缓缓说道:“长老,弟子名叫白静轩,今年二十有五,已经连续十年参加药童考核。为通过考核,弟子不日不夜的苦读药理法则,今年是倒在最后一轮的比试上,只是说漏一个字。”
    “说漏就是说漏,哪怕一个字也是漏,为何高呼不公平?”
    “长老不知详情,容弟子禀明。”白静轩再次拱手,恭敬说道,“弟子从小素爱读书,虽然悟性不佳,但记性不错,特别是记人记事。只是药理法则,广博浩瀚,弟子实在是一字之失而抱憾。”
    “弟子也知错就是错,漏就是漏,哪怕一字之失。”
    “但弟子还是不服气,认为考核不公平,不是无理取闹。”
    “而是弟子清清楚楚记得,有一些考生的前十轮的答题,来来回回就两条,在下可以将问题和答案当场背诵下来。”
    “长老您想,考题是从药法通则中抽取,亿中取一都不为过。为什么单单他们前十轮的考核就是那简简单单的两道题,这未免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考核的公平性。”
    白静轩的一席话让众人恍然大悟,再细想考试过程,好像是有很多考题重复出现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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