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风,此去一切按战时准备,多加小心。”
    “是,天哥放心。”
    杨天回来的第二天,第二批棉布起运,这次他让马学风带着两个连队,出去历练历练。
    回来就是一顿忙碌,都要事无巨细的看一看,管一管,家丁们出去轮值拉练的效果不错,脸上少了些浮躁,多了一丝沉稳,绣衣卫平时跟着狼牙训练,现在开始以五人小队为单位出去体验生活,任贤领着第一批,已经体验了些日子,等他们回来,下一批也开始出去历练,杨天相信,观察的人多了,阅历多了,才会在情报刺探中更加从容的应对。
    狼牙小队训练之余,已经完成了两个小队任务,杀了两家该死的恶棍,等过段时间,再轮番出去以实战代练。
    红花商会这些盟友已经开始尝到甜头,各地的赌坊饭堂已经开了有些时日,回报很是丰厚,有个别地方已经开始开起红花宾馆,杨天手下的建筑队已经开始出县搞基建。
    就是这盐道有点顺利的诡异,其他县还好说,这高密县隶属胶州,原本这里的私盐一向是灵山盐场那边的盐,这有两三个月了,一点动静也无,反常即为妖,盐路上厮杀争夺是常事,杨天临出海前已经派了杜老虎带着人去灵山盐场跟逄猛巡司附近暗地探查一下,目前还没回来。
    棉纺厂的纺车织机慢慢增加,棉花从五县一州那些盟友,还有不好商事专好做大地主的士绅豪强手里收的够多,棉布生产到明年秋后收棉花没问题,特别是柳子堡蔡家跟县衙三老,知道的早,麦收后一开始就全部种上棉花,光这棉花就进项大三千两,把他们乐的合不拢嘴。
    杨天的银子这几个月大把的花出去,光收购棉花就花出去将近万两,现在陆陆续续开始回流。
    “小姨,这羽绒棉衣做的不错。”
    二十三日上午,王金梅家里,杨天身上穿着一件乍看有点鼓涨的棉衣,这纯粹鸭绒鹅绒做的棉衣穿在身上确实轻便暖和。
    “这样的可做不多啊,小天。”王金梅实话实说,这棉衣里面用的是鸭鹅胸前那一搓不多的绒毛,即便如今养殖场里有上万只鸭鹅,也不能成批量供应。
    “小姨,没关系,这件是最高档的,专门卖给那些有钱人,一件……嗯,十两银子。”
    “十两!”王金梅惊的大叫了一声,这价格高的超出她的想象,按她的想法,一件五钱银子就很高了,毕竟这一匹布才卖两钱二分,而棉衣才用了几尺布,一匹布是多少,是十丈即一百尺啊。(三十三米左右)
    “呵呵,小姨你这就不懂了,”杨天笑眯眯的解释道“物以稀为贵,咱们用的可都是上好的鸭鹅绒,上等的棉布,对了,小姨你交待下去,棉布是里子,外面还要缝上一层绸缎,这针线活一定要细密,线眼要直要均匀,可不能歪了散了,这可是大事,小姨。”
    “好,姨明白了。”王金梅重重点头,这一件棉衣可是十两银子啊,针线活不过关她不能用,胸中油然而生一股使命感,可得给她外甥把好质量这一关。
    登州府城登莱总兵衙门,后堂书房,沈有容正看着手里一封书信。
    “老伯亲启,不知老伯身子还硬朗不?哈哈,想必老兵了嘛,肯定还是很硬朗,最近小子出海一趟,去了次朝鲜,做了笔大生意,赚了不少,哈哈。
    对了,说正事,不知那些辽民怎么样了?这次随信还有五百两银子,老伯请不要据为己有,这可是给那些辽民安家的银子,”
    “臭小子。”
    笑叱一声,老人继续读信“以后小子每月会随信送来五百两银子,请老伯妥善安排,小子这里的辽民已经在潍县安居了,呃,老伯可看见有个长盒,那可是好东西,朝鲜那边原产的人参,大补啊,就算是小子给老伯的贿赂吧,谁叫您老是总兵大人呢,这人参可别不舍得吃啊,就是不为自己着想,老伯您也得为下面,小子那二叔着想不是,也让他大清早就来个一柱擎天一展雄风,嘿,就写到此吧,哎吆,用毛笔写字可真累人呐。”
    二叔,一柱擎天,沈有容略微一琢磨“哈哈哈哈哈!”
    老人笑得前仰后合“臭小子,老夫就是不吃这朝鲜红参,照样一柱擎天,哈哈哈!”
    笑够了,沈有容弹着手里的信纸,心中难得的开心,这孩子真够特别的,心也善啊,本来老人还可惜大好的人才去做那低贱的商事,现在看来,这孩子做商事也不错,起码不用受每日这些朝堂上官喋喋不休的诘问,沈有容这总兵当的真是无趣,上面天天絮叨些废话加毒话,下面除了一些亲信家丁外,大部分将领根本就是阴奉阳违,各有各的山头,各有各的私欲,就没见几个真心练兵之将,老人真的是心累。
    想了会,沈有容提笔,很快一封书信装封点好火漆。
    “来啊,交给那杨家小子的家丁。”
    “是,老爷。”
    二十五日,莱州卫穆云的奏本经济南府山咚都司衙门上报朝廷,奏本上的内容山咚都指挥使刘琅看了。
    “呵呵,三千人,哪个乡间豪强出不了三千佃户,大惊小怪,还铸铁板当甲,铁板算什么,锁子甲鱼鳞甲那才是甲胄,真是土鳖,火器,现在响马都有火器了。”
    看完内容,也没当回事,不过既然写着疑似造反图谋不轨,还是得快马呈上去。
    “穆云这个死胖子,就他还能查出有反贼,玩女人还差不多。”刘琅不屑的道着。
    “这鸟铳是谁打造的?”
    火器工厂,杨天铁青着脸,手里提着一杆火门爆膛的鸟铳,这杆质量不过关的鸟铳半个时辰前,爆膛后,火药反作用力炸在一个家丁凑近铳托的脸上,好悬没有蹦着眼睛,不过脸却是毁容了,脸部左下方一片蜂窝眼,看着很是凄惨。
    耿春一干匠人跪在杨天身前,一个个不敢抬头看着杨天。
    最后还是耿春大着胆子抬头颤着嗓音道“老爷明鉴,是小的错,定是有人偷奸耍滑,小的没尽到做主管的责任,请老爷责罚。”说完,砰砰磕头。
    “哼!你的事一会再说,都给我抬起头来。”
    众匠人战战兢兢的抬起头,他们从没见和和气气的杨天发过火,再加上确实是他们中有人偷奸耍滑做了杆坏鸟铳,心底都很是忐忑,特别是那些辽人,万一老爷发火,把他们赶出去怎么办。
    杨天环顾一圈,举起手里这杆爆膛的鸟铳,大声道着“都看看,就因为这杆鸟铳,一个好好的大小伙子脸被毁了,眼差点瞎了,妈了个巴子来的,我一天三顿管着你们,还给你们发着月钱,老子没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吧?你们就给我做出这破玩意糊弄我?我草泥马的,那可是我在战场上与之生死与共的战友,我……马勒戈壁的,耿春!”
    “小,小的在。”耿春战战兢兢的回道。
    “所有造鸟铳的匠人停发一月工钱,你耿春还有几个副主管停发三个月工钱,以后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你这主管也别当了。”
    “是,是,请老爷放心,小的以后一定严加管理。”耿春跟那几个副主管松了口气,只要不把他们撸下来,或者赶他们走,他们就很庆幸了。
    “严加管理还不行,以后这鸟铳打造,分到各小组,小组分到个人,每个零件都给我在下面的铳托上刻上日期跟姓名,以后谁要是再出此类质量不过关的鸟铳,就给我连坐那鸟铳的小组,特别是出问题的个人,我的人死,他死,我的人伤条腿,老子打断他两条腿,你这个主管也要连坐,懂了吗?”
    “懂,懂了。”
    “赵虎,马宝。”杨天叫过在旁边看着的两人。
    “以后铁匠作坊跟木工作坊也要照此办理,懂了吗?”
    “懂了,老爷。”赵虎现在已经以杨家的下人自居了。
    “懂了,大哥。”
    “今天回去,都给我分好组,把名单递上来。”
    “是。”
    训完话,杨修跟着杨天往回走。
    “老爷,这些话,小生已经写下来了,是不是在家丁们面前宣读一下,好让他们放心,特别是那句,与之生死与共的战友,您看?”
    “……唔。”
    (闹了个乌龙,这莱州卫我又仔细查了查,没说革去,应该还是有的,昨天那段话我已经删了,对感到混乱的书友们再次说声抱歉,真对不住,最近一有空就查来查去,快查傻了,还有请书友们放心,本书虽然成绩不好,不过作者不会写着写着就草草结局,我的构想是写一百五十万到两百万字,没办法,偏执狂,就想尽力写好,对得起关注本书的书友,啰嗦一大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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