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上药粉以后,沈青相的症状虽然有所改观,但是那黑色的尸斑依然在不断的扩散着。
    “尸毒居然这么强。”白舒看着一动不动的沈青相,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最后,他拿出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掌,一股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他把鲜血滴在了沈青相的嘴里,现在他只能指望自己的血能够起作用了。
    沈青相嘴唇微动,把那些鲜血吞了下去,这个时候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黑色的尸斑刚刚到达胸口处便开始慢慢淡化,直到最后消失不见,连那被黄泉龟撕咬的伤口也有了渐渐结疤的症状。
    “还好。”白舒出了一口气,沈青相现在总算是没有问题了。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搞不明白的,黄泉龟曾在大唐时期的西域出现过,是西域雪山中生存的东西,因为那雪山中有一条神秘的黄泉古河,这种虫子便因此命名,但是现在出现的这种虫子却含有强烈的尸毒,这更让这座墓显得诡异起来。
    白舒歇息了片刻看沈青相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他起身把沈青相背在了背上,手中的判官笔伸出了一节,被他当做了拐杖继续向前走着。
    整条墓道中静谧的有些可怕,只有白舒自己的脚步声在四周回荡。
    又走了十多分钟,墓道地面上的泥土已经被石板所代替,白舒用判官笔戳了戳地面,把沈青相放在了地上。
    “前面是哪一家的,报个名吧。”白舒揉了一下鼻子,就在刚才他嗅到了一股脂粉的香味,这才断定这里面不止有他一个人。
    墓道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白舒的声音。
    白舒嘿嘿一笑,大喊道:“再不出来,我把黄泉龟丢进去。”
    “你也知道黄泉龟?”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年轻的女孩从墓道前方的拐角处出现了。
    “呦呵,自己单干。”
    “关你屁事。”女孩不气的回了一句。
    女孩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打扰我做事情,否则我让你死的很难看。”
    “那巧了,我吃软不吃硬,我……”
    白舒话还没说完,一柄飞刀就破空而来,刺在了他裤裆下的墙壁上。
    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右手把飞刀拔了下来,一句话没有说,任凭那个女孩离去。
    “这世上有这么恐怖的人?”白舒惊讶道,他现在才看清楚刚才那个女孩发出的不是飞刀,而是一片叶子,一片柔软的叶子。
    拈花微笑,飞叶伤人,这是金庸武侠小说里才有的桥段,没想到让他今天碰上了,能把一片树叶刺进墓壁里,就算是土做的墓壁,那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白舒一句话都没有说。
    “南北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人物,我得回去好好查查。”他说着,把叶子收了起来,背起沈青相跟着女孩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了不远,他的前方就出现了一间墓室,一间漆黑无比的墓室。
    白舒嗅了嗅周围没有那个女孩的味道,这才蹑手蹑脚的把墓室里的灯给点上了。
    灯火一亮,他才看清楚了这间墓室中的场景,一口铜棺陈列在正中央,不过棺盖已经被人给掀掉了,他走过去一看,一具骷髅在里面躺着,周围的珠宝连动都没动,可见掀掉棺盖的人不是为了这些。
    白舒把棺盖给重新盖上,看了看地上的脚印,喃喃道:“是楚老做的,看来这还不是最后的地方。”
    此时,依靠在墙根处的沈青相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眼球忽然变得血红锁定了白舒,紧接着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扑了上去。
    白舒心中大骇,急忙躲闪到了一旁,沈青相狠狠的撞在了铜棺上,传出了一阵巨响。
    “你疯了吧!”白舒不断躲避着他的攻击,迟迟没有动手。
    沈青相没有回答他,依旧是不要命的扑了过来,白舒赶紧触发了手中判官笔的机关,一条透明的丝线从笔尖飞出,紧紧的把沈青相捆在了一起,任他如何挣脱都没有半点松动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白舒一脚把他踹翻,困惑的看着他。
    “青相,青相!”白舒拽住他的衣领大喊。
    沈青相的眼中忽然多出了一丝茫然,紧接着又变成了癫狂的状态。
    “别怪我!”白舒一掌打在了他的脑后,让他昏了过去。
    这时,一股幽香传入了白舒的鼻孔,他回头一看,那个黑衣服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你这支笔不错,想必是所有盗墓高手视若珍宝的判官笔吧?”女孩问道。
    “不是。”白舒赶紧摇了摇头,他可不想和这女人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不告诉我就算了,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我救你的朋友,你把笔给我?”女孩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的兄弟我自己会救。”白舒毫不气的拒绝了她。
    “呵呵,你倒是硬气。”女孩嫣然一笑,让白舒在一瞬间有些失神,这么近距离白舒才发现原来这个女孩这么美,他原本以为花紫薇就称得上是国色天香,但是面前这个女孩丝毫不比花紫薇差,甚至配上这身夜行衣更让她多了几分英气。
    白舒赶紧抛去脑中杂想,淡淡说道:“硬气倒是不敢说,但是能自己办的,不会求人。”
    白舒边说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点红色的粉末,这是另一条巴蛇的蛇胆,张千倌找人把它研磨成了粉,分给了白舒一小瓶,白舒明白这种东西是难得的珍宝,而且他含有巴蛇蛇胆精华的血液刚才也对沈青相起了作用,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了这上面。
    “这味道是蛇胆吧。”女孩问道。
    “不知道。”白舒冷冷的回应了一声。
    女孩抱着两条手臂笑道:“这东西可没用。”
    白舒伸在半空中的手忽然停下了,他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麻烦你走开行不行,别拦着我做事。”
    “脾气还不小,你朋友中了诅咒,你用蛇胆救他,根本没用,还不如给我。”
    白舒按捺住火气,问道:“你知道该怎么救?”
    “当然,再晚了他可就没命了。”
    “好!你救人,我给你笔。”白舒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才像话。”女孩笑着蹲到地上,看了看沈青相的伤势。
    “咦?”她发出一阵疑惑。
    “怎么了?”
    “你是济州张家的人?”
    “不是。”白舒摇了摇头。
    “别装了,这种血液的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女孩看着白舒说道。
    “不是你到底救不救,我不是什么张家的人,我姓白。”白舒无奈的摆了摆手。
    “救,看在张家人的面子上,这次免费。”女孩拿出一支注射器扎在了沈青相的脖子上把药液推了进去。
    “本来有你的血,他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他是不是曾经喝过什么血液?”女孩问道。
    白舒刚想摆手,忽然想起了葬地的事情,他缓缓道:“他喝过七寒蛇的血。”
    “七寒蛇。”女孩想了一下,接着又道:“应该就是这样,七寒蛇的血液里有一种寒毒,但是没有外物刺激的话根本没有事,但不巧,那黄泉龟中的尸毒给他激发了,所以才成了这个样子。”
    “你到底什么人啊,怎么什么都知道?”白舒惊讶的问道。
    女孩道:“我叫楚凌晗,我男朋友叫张骁,你应该认识。”
    “张骁?那个前两年在道上翻云覆雨的年轻人啊。”白舒喃喃道,他听泥人说起过那个人,如果当初泥人没有叛逃张家的话,说不定他和张骁之间会有些联系。
    “不错。”楚凌晗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过一会他应该就醒了,那我先走了。”楚凌晗道。
    “哎……等等,笔给你。”白舒把判官笔递给了她。
    “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说不要就不要,何况你也是张家人。”楚凌晗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白舒苦笑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那什么,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可好,我们是来找九鼎的,你是来?”白舒突然说出了这一句。
    “可以,那你先把身份告诉我。”楚凌晗又换上一副冷漠的面孔。
    “我可不相信一般的盗墓者会知道九鼎。”
    “我叫白舒,江州的一位无名小卒。”他淡淡的笑了笑。
    楚凌晗愣了一下,随即咋舌道:“你还叫无名小卒啊,辽北六鬼,临江九仙,奇门六指,济州张家都和你有联系,我怎么都想不到会是你。”
    “张家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白舒尴尬的笑了笑。
    他背起沈青相和楚凌晗一道向墓室外头走去,有了楚凌晗这样一个帮手,也许九鼎的秘密会早日解开。
    “你到这里也是来寻找九鼎的?”
    “不错,这失落的遗迹里有大秘密。”楚凌晗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
    白舒没有说话,这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对于他来说没有一点意义,他只想搞清楚铁匠的死因,以及他的梦境就足够了。
    走着走着,前方没有了道路,一面青砖墙挡在了原地。
    “我来开。”白舒把沈青相放到了一旁,往后退了两步。
    他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青砖的排布,最后轻轻的抽出了其中的几块,这堵墙哗的一声向两边退去。
    三个人走进了这间庞大的墓室,一口雕龙的大石棺首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好大的手笔,敢雕龙,莫不是什么王侯将相。”白舒看了看石棺说道。
    忽然间,那座石棺动了起来,棺盖颤抖个不停。
    “糟了,养尸地养了个大家伙给我们。”楚凌晗道。
    “你听说过奇血封棺吗?”她扭头问道。
    白舒摇了摇头。
    “跟我来。”楚凌晗当先一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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