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等到那一天都快要过去了,宫中却还是没有一个孩子出世,”太平王说到此处,不由叹了口气道:“我皇兄大怒,以为国师犯了欺君之罪,正想要将其满门抄斩,那国师逼不得已只得在这时道出他其实并未说谎,也没有算错,那个在当日降生下的拥有天子命的人正是在镇南王府被镇南王妃所生下的镇南王世子,而且他的身上还有作为天子印记的瑞兽胎记可以为证!”
    太平王长叹道:“后来的事情你们想必也曾听说过,镇南王因为在十几年前叛乱谋反而被全家抄斩,族中之人一个不留,就连我也以为他们已经全部都死在了那场叛乱之中……”
    “其实对方究竟是否意欲犯上作乱当时并无实据,只是皇帝若对一个人起了杀心,那人就算有再大的本事恐怕也是无力相抗的,”太平王对着书明深等人道:“本王说到这里你们想必也已然猜到这位书公子他究竟是何人了吧?”
    房间内的众人闻言,不由全都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书明深的方向。
    书明深被对方看得发毛,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道:“这也不能说明在下便与此事有关,正如王爷您所说,这世上有胎记的人何止万千,怎么可能如此之巧便是在下呢……”
    太平王闻言眨了眨眼睛道:“所以本王才特意派人去查了查你的身份,你应该正是在十九年前搬到了现在所住的地方,令堂则是在你七岁之时过世的,难道她之前什么都未曾对你说过吗?”
    “……”书明深此刻的脑子也不由有些混乱,毕竟他那时年纪还小,自家母亲都说过些什么他也未必能够全部记得。
    太平王见他闻言垂眸沉思,瞥了眼一旁的宫九,咳了声继续道:“其实若非小儿上次回来说曾在书公子你的身上看到过一个类似的胎记,且你的年纪也与之相仿,又遭到了莫名人士的暗杀,本王也未必会派人去着手调查此事……”
    “……”书明深想起宫九一定是在那天他们在妓院里过夜的时候看到的他身上的胎记的,脸上忍不住微微有些泛红,然而想起太平王方才所说的事情,还是不由摇了摇头道:“可即便如此,那些江湖人士又为何要来杀我?”
    就算有人要将他这个罪臣的儿子铲除也应该是官府的人马才对,又关那些江湖人什么事情?
    宫九在这时道:“其实这江湖也并非如你所想象中的那般简单,许多时候都是多方势力纠集在一起,比如方才想要将你抓走的那位白云城主,据我和父王所知,对方便同如今的南王一脉关系匪浅。”
    “或许是对方已然知晓了书兄你的身份,所以才叫叶孤城来到这里打算将你捉去,”宫九看着书明深,玩笑般道:“况且书兄你所有的乃是天子之命,若是那位国师所言是真,那么不仅是南王和叶孤城这些人,只怕全天下但凡对九五之尊有所觊觎的人都会想要将书兄你抢到手的!”
    书明深被对方的话吓得连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却还是连连摆手道:“不,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在下活了二十载春秋对于此等事情也依旧闻所未闻!”
    “更何况家严若当真是镇南王的话,也应早已被处斩,我和家母又怎么可能逃得出来……?”书明深被面前的众人瞧得有些不自在,义正言辞道:“这些也不过只是推论罢了,并无实据,还请王爷您莫要轻信此等胡言!”
    陆小凤摸着下巴打量书明深道:“我倒是觉得这并非只是乱说……”
    “你想想之前有那么多人都跑来抓你或者干脆想要杀了你一了百了,”陆小凤道:“他们必然也是听说了什么风声所以才将目标放在你的身上的。”
    “一个人搞错也就罢了,但这么多人都搞错却显然不可能,”陆小凤怜悯地看着兄啊,你以后只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书明深依旧不觉得是这样,毕竟他这二十年来一直都活的风平浪静,简直连一点险情都没有发生过,如今突然冒出这么多没头没脑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花满楼微微蹙眉道:“若是此事当真的话,为何之前并未有人来找过书兄的麻烦,那些人显然是最近才得到的消息,莫非是有什么人故意透露了这个消息不成……?”
    “这件事你恐怕只能去问他们了,”陆小凤摇头道:“反正就我们目前所知,想要杀死或抢走书呆子的便至少有两伙人马,若是消息继续蔓延的话,情况只怕还会变得更加复杂。”
    而且最让人担心的其实并非是这些江湖中人,而是朝廷,若是此事的风声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对方下令通缉书明深这个叛臣残党的话,那样一来事情才是最麻烦的……
    书明深被对方说的都快要哭出来了,他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偏要找到他的头上来,书明深直到现在也不承认自己是什么镇南王世子,那个“天子之命”之类的事情则更是无稽之谈!
    若他当真是天子命的话,又怎么可能继续在这里做一个普通百姓?那些人就算得到了他也是不可能实现自己的野望的!
    由于目前尚无真凭实据,唯一的证据就是书明深身上的那块胎记,然而无奈对方死活就是不肯承认,于是,这件事情便只得被众人暂且搁置了下来。
    好在太平王府中还算安全,再加上有西门吹雪和陆小凤等人在此坐镇,一般人休想闯进王府中来。
    尽管这两日一直都同九公子形影不离的呆在一起,书明深却还是忍不住感到有些郁闷,好在照顾受伤的宫九转移了书明深大部分的注意力,这才没有叫对方因为此事而愁白了头发。
    书明深等到手中药碗里的汤药变温,这才用勺子盛起来小心地递到正靠在床榻上的宫九的唇边,道:“九兄,该喝药了。”
    ☆、第三十七章
    宫九笑着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道:“有劳书兄了。”
    书明深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九兄是为了救在下才受的伤,这些都是在下应该做的……”
    九公子只是笑了笑,然后喝下书明深喂给他的汤药。
    宫九似乎也很享受这种被对方无微不至地在身边伺候的过程,虽然他手上的伤已经差不多快要没事了,却依旧每日准时准点地令医官进来给自己换药包扎,书明深也依旧每天帮他穿衣叠被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
    宫九也说这些事情下人们便可以做不必书明深亲自动手,然而书明深却还是由于心中的愧疚而不肯放松分毫。
    陆小凤看着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宫九在花园中透风的书明深,忍不住挑眉道:“他伤得是手又不是脚,你总搀着他做什么?”
    书明深理所当然道:“九兄他身体尚未恢复,再加上体质本就虚弱,大夫也嘱咐过要多加看护照顾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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