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首,若见利忘义,以仁德之貌,行卑劣之举,岂不令人不齿?”
    这话说得有些重,其他长老都面色微变。掌院们脸皮厚,但也都不再出声。
    载霜归板起脸:“奚掌院,同门之前,请注意言辞。”
    然而天衢子并不理会师尊的责备:“入道之初,师尊便以大德大贤之理教导于我。礼、义、仁、智、信一直也是九渊奉行之理。如今不过些许利益当前,九脉长老立刻背言而行,弃诺逐利。天衢子不得不怀疑,九渊立场之正邪黑白。”
    他字字掷字有声,载霜归心中惊动。这么多年以来,无论是当初宗主尚在,还是如今九脉掌院主事,天衢子对九脉长老一直恭敬有加。他虽是掌院,却一直执晚辈礼,几时曾有过这般言辞锋利、语出不敬的时候?
    而九渊之所以平静和睦,便是因为最有实力的人,一直退让包容。
    可是今天,他突然抛却了一直奉行的团结师门之道,字字毫不留情,一手撕掉了遮羞布,几乎是出言斥骂!让三十六位长老无法下台。
    载霜归气得胡子都抖动起来——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已。可这对你有什么不好?留她在山上,你还能得个日夜亲近!
    妙音宗大长老亦沉声道:“奚掌院这话怕是不妥吧?”
    然而一向xing情宽厚的天衢子冷然问:“何处不妥?是天衢子曲解了诸位之意,还是错度了诸位用心?!”
    他步步紧bi,妙音宗大长老一滞。器宗大长老面色铁青,方才付醇风提议,九脉长老都十分赞成。他说:“奚掌院今日未免火气太大了。画城本就是魔族分支,与玄门素来敌对。她选择亲身赴宴,便该当此风险。”
    天衢子全然无视他的不悦,道:“妙音宗大长老此言未免可笑。我等亲自邀约的友人,可以随意关押囚禁,难道银蟾玉花宴的请柬是小孩儿戏?!还是九渊仙宗皆背信小人?”
    被人指着鼻子怒斥,长老们面色均十分难看。
    道宗大长老行香子出言道:“大家也不过是为宗门着想,奚掌院何必这么大火气。”
    天衢子道:“吾以为心直意正,不应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剑宗大长老秋草生冷声道:“那么以奚掌院之意,如今我等该当如何?”
    天衢子直视他,说:“银蟾玉花宴传续千年,秋长老难道不知送客规矩?还需要本院单独言明?”
    秋草生全然不料会被他如今驳斥,顿时脸上挂不住:“怎么,宗主蒙难受困弱水河口,奚掌院终于耐不住,要跳出来指教我等了不成?!”
    其余八脉长老,皆安静无声。这一根刺,在诸人心中埋藏了五百年,终于还是被血淋淋地挑了出来。搁在诸人眼前。
    天衢子摘下腰间yin阳院掌院玉佩,慢慢搁在案上:“天衢子身为晚辈,这些话,本应是诸位长老指教在下才是。今日出言不逊,是晚辈一时冲动,却也言出肺腑。还请各位莫要背离初心。”
    载霜归终于是忍不住了,低声喝道:“天衢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衢子道:“既非同道,亦不必同行。晚辈既然请出傀首,便会护送平安回返。”说罢,拂袖而走。载霜归当然不能就这么任他离开,追上去道:“你给我站住!”
    天衢子示意他止步:“吾意已决,师尊不必相劝。”
    他大步离开,诸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木狂阳首先反应过来,她本来是在琢磨师尊先时的话,根本没有注意这场争吵。这时候她站起身来,环视左右道:“不管长老们怎么想,我只有一句话说,顼美人是我和天衢子的客人。她全须全尾地来,便要全须全尾地回去。谁不同意,先问过我。”
    说完,她转头去扶付醇风,想同他一块离开。付醇风一把将她的手打掉——最支持留下顼婳的,可就是他。毕竟法咒的精简,对刀修可真是甚为有利。
    可他这弟子倒好,当众打脸。不过倒也不是很生气,毕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木狂阳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家师尊干嘛又生闷气,于是说:“那我先走了啊。”说罢,看了一眼天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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