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甜甜过了那个年,算是进入四岁的领域,虽然未满,但平时见三岁的孩子,明显已经高人一等,很有点大人看孩子的睥睨之感。
    可惜宫里的人,大多比他要大,就算是出去,面对纪小天他们也都是比他大一截的。
    平时有个什么事,自然也都是让着他。
    再加上他本身就有太子的身份,再怎么着,那些人也不会跟他一般计较。
    这就养成了凌甜甜有些矫枉过正的思想。
    虽然在他平时在宫里伪装的很好,尤其是在凌天成和庄思颜面前,也是表现的很懂事。
    但毕竟是小孩子,那点小伎俩成年人一眼就看穿了。
    找伴读是凌天成的意思,一来是皇室中的皇子,基本都会有伴读在侧,当然是为了互相勉励,也为了给自己将来培养心腹。
    二来,也是他看出了凌甜甜这点毛病,想通过伴读的事给他解决一些问题。
    当然伴读的孩子,是凌天成提议,庄思颜亲自去青溟书院选的。
    这两个孩子的年龄要比凌甜甜大一点,也就是四岁多的样子,不到五岁。
    进去收院不久,原因是他们父母养不起,亲自把孩子送进去的。
    白老找人核实过两家的情况,基本都是家里有病人,无田地,光是往外花的,没有往里进的,养孩子确实是个难题,便也把孩子收了进去。
    可两个孩子虽小,却很聪明,去到青溟书院以后,也肯读书学习。
    学习的好歹暂且不说,光是这份心就是常人所不能及,所以庄思颜便把他们带进宫来了。
    凌甜甜从小在宫里长大,自是吃好的用好的,就算是庄思颜足够节俭化,简单化,可宫里的日子,也便民间要好的多,何况还是穷人的民间。
    所以两个孩子在很多方面,都不能与凌甜甜相提并论。
    几番交谈下来,凌甜甜发现他们所知,一点也不比自己多,在有些方面还远远落后于自己,那种小小的傲娇就起来了,在他们面前说话都有点显摆。
    可这两个孩子进宫来,都是见过凌天成和庄思颜,他们不仗势,也不会对凌甜甜胆怯。
    这么一来,三人难免就会对上火。
    一对火更糟糕了,人家是两个人,凌甜甜是一个,就算是他再能说,一张嘴也比不上两张。
    而且都是三四岁的孩子,他还比人家小一点,真正说起来,就算是动起手来,他就算有点武功底子,也占不着多少便宜。
    一来二去,心里的委屈就更大了,这才跑到庄思颜面前来告状。
    还好,庄思颜也不是宠儿的人,还是讲道理的,竟然也把此事判的明明白白。
    这会儿凌甜甜带着两个书童继续去看书,留着李福在那儿拼命拍马屁。
    凌天成进来的时候,就是听到了这些话。
    他掀着眼上看了李福一眼,语气凉凉的:“朕倒是不知道,你何时这么会说话的。”
    李福正“巴巴”说个没完的嘴,瞬间就跟涂了一层胶,关上就再也张不开了。
    他赶紧往后退两步,跟凌天成施了礼,才悄悄的把自己弄成隐形的,就是那种假装别人都看不见他。
    然后从门口溜出去,直往太子府里奔
    去。
    出了轩殿的门,才抹了一下脑门,竟然都吓出冷汗了。
    他竟是忘了,这皇上是出了名的醋王呀,他怎么能这么毫无顾忌的夸奖皇后呢?
    就算他自己知道那是马屁,他这么夸完全是为了自己将来,能顺利养个老。
    可听在皇上的耳朵里谁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大意了大意了。
    李福一边溜一这在心里怪自己,怎么老了老了,就不明白事理儿了呢?
    凌,以着李福“老奴”的身份,平时他也不会怪罪他。
    但是这是在没有涉及到庄思颜的情况下。
    凡事只要跟皇后有关,别说是老奴了,就是天皇老子,他也会该怎么罚怎么罚,该怎么打怎么打。
    李福可没忘了几天前贞妃的事。
    这边凌天成看到李福一溜烟跑了,还有几分气难消,过去问庄思颜:“他今日怎么了,在你这儿装什么好人?”
    庄思颜看到他气鼓鼓的样子就好笑,本来想逗他两句呢,转而一想,还是算了,在这种事上,这家伙经不起逗,而李福也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人,便正色道:“他哪里是在这儿装好人,是生怕在甜甜那里做错什么,我再像从前一样,一板凳把他拍晕过去。”
    提起这事,凌天成总算有了个笑脸。
    板凳拍晕李福的事,当时可是宫里的佳话,谁提起她都是胆颤心惊的。
    李福再怎么说也是皇上身边的人,又是宫里的总管太监,就算真对他不满,背后说几句坏话,已经很了不得了,还要担心是不是有人告密,最后再罚在自己身上。
    庄思颜倒好,趁着他不注意,一椅子下去,直接就把人拍晕了,弄的李福到现在都还有心理阴影,一提起庄思颜,瞬间就想后退。
    这么一想,李福刚才的话便也不往心里去了,只问她今日出宫的情形。
    庄思颜简单说了一下温青那边的事,便也把这事放下了。
    倒是凌青泽他们去胡芸的家里了,到现在还没到吗?”
    庄思颜摇头:“没呢,不过刚来过信,说一切还顺利。”
    凌天成便又问:“他们走的陆路,还是水路?”
    这倒把庄思颜问住了。
    她仔细想了想,好像青泽他们来信里根本没提这回事,便也如实回给凌天成。
    他道:“胡芸的家离东边临海,从京城出发,要走几百里的陆路,不过再往东就是水路了,船要比马车行的快一些,按他们去的时间推算,应该差不多到那儿了才对。”
    庄思颜忙问:“那万一他们没走水路,而是一直乘马车呢。”
    凌天成想了一下才道:“也对,有可能是乘马车,多行些时日罢了。”
    这事提一嘴,也就算了,后面两人一起用了晚膳,一宿无话。
    将日,凌天成照样去上朝,庄思颜起来以后,一时也没什么事,想起他昨日说的话,便找来了大盛朝的地图来看。
    这么一看,还真看出问题。
    胡芸的家不只是在海边,几乎是在岛上,只有一边连着陆地,就是大盛朝这边。
    而离他们所居地不远,就是另一个国家,也
    就是以前大公主平宁嫁过去的地方。
    青泽纪小天他们一开始能乘马车,可到了一定的距离以后,就算他们不想乘船,也会往这方面想的。
    但他们在信里却并未提及此事。
    就算纪小天不在意这回事,可青氏兄弟都是跟着她去过锦城的,当时为了对付安立,他们也是在船上练过水的,这种事青泽不会不注意吧。
    这么一想,心里反而更加着急,干脆执起笔,开始给他们写信。
    现在他们在行走之中,给庄思颜写信容易,但是她若是给他们去信,却没那么简单。
    她的信只能寄到驿站里面,而送去哪个驿站又要好好计算一番。
    送的早了,他们还有很久没到,送去的晚了,他们很可能已经走过去了。
    最麻烦的便是,她送去的地方,并非他们休息的地方,那就会与这封信完全错开。
    既是这样,她还是得写,实在不行,就派专人送过去,找到青泽他们最好。
    要搁从前,遇到这种事,她就又想自己亲自跑一趟了。
    可现在却不行,京城里的学堂马上要大开,朝堂上关于土地变革也要开始了。
    她如果此时出门,就算没什么事,凌天成也会为她担心。
    她不想让他担心。
    这种时候,个人事小,家国事大,土地的真正变革,还有开办学堂才是大盛朝的根本。
    而胡芸那里也许根本没什么事,纪小天他们也应该很快再传信回来了,到时应该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么安慰自己一番,把走驿站的一封信,还有私下里传的信一并交由人去打理,她便也没再关注此事。
    几天以后,贞妃的病已大有好转,急火火饿的几天,又被她急火火补了回来,还算及时,也没落什么病根,就这么好了。
    等她终于能下床走动的时候,自然第一个去找庄思颜。
    正如凌天成所料,贞妃没有傻到不自知的地步,所以她不为认为凌天成特意去看她,并且许诺她什么,就是对她生出了什么感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那一点热情早就磨的一点不剩,现在别说别人不给了,就算是有人给,她也不敢伸手去接。
    贞妃知道凌天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庄思颜,当然他当时也是喊明了的。
    所以既是贞妃真有什么要求,也不敢直接再找凌,要先跟庄思颜商量一下。
    让她回老家去,回到父母那里自然是不成。
    这些年她做了什么,自己一清二楚,几乎是没为家族出一点力,反而因为自己的不受宠,连累了家里跟着受牵连。
    她现在哪还有脸回去?
    要让家人来到京城,也是不太可能的事,且不说这里再没有他们的位置。
    就算有,京城也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他们家的权势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她的想法是分两步走,一来,自己给家里一些银子。
    当然这批银子用的就是庄思颜曾经的赏赐,她也只有这些东西了,所以必须征得庄思颜的同意。
    第二,她自己想做些事情。
    本钱是没有的,但她可以向庄思颜借,以后按月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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