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侦探社接了一个案子。
    案子很大,案子也很奇怪。
    对方没有露面,把案情写成了血书,投到侦探社的院子里,与血书同时投进去的,是五十两银子。
    本来侦探社已经很久没有接到案子,有客户上本,里面的人员肯定很开心。
    可他们也把问题写了出来,一并交给了庄思颜。
    第一,侦探社虽表面看上去没什么,但内里的人都知道,这是背着皇家的侦探社,外面也时刻有大内侍卫保护着。
    对方能在不惊大内侍卫的情况下,把银子和血书扔进院内,说明对方的功夫是很高的。
    第二,血书上状告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大盛朝的二品武将,目前在西边平阳关的高重。
    第三,上告的内容是,他私设刑场,杀害百姓。
    这不像是查案,倒像一份状纸,但对方也在里面说的很清楚,他们只知道高重这么做了,却是拿不到他的证据,所以也没办法向皇上告御状,只得来京城里寻别的门路。
    什么都说的清清楚楚,银子也给的明明白白,而且血书上也明说了,只要侦探社能找到高重的证据,再让他化多少银子都可以。
    庄思颜拿到这份东西,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凌天成,问他知不知道此事。
    凌天成点头:“最近平阳关,寨前坝都有递折子过来,只是提了高重拥兵自重,鱼肉百姓,但跟这上面说的一样,没人有证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随手拿了一份奏折,交给庄思颜说:“你看看这个。”
    那奏折竟然是高重写的,里面委屈巴巴地写着,他在平阳关,如何抵抗喀什族的压力,又是如何为百姓着想。
    正因为他的大公无私,得罪了一些人,也让一些人拿不到应的黑利,所以他们就连名告自己等。
    凌天成见她看完才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想来寨前坝现在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了。”
    庄思颜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个地方是大盛朝的西门,守着的是喀什族,好不容易这段时间他们消停了,不闹了,咱们自己却又闹了起来,这事要是被喀什族知道,会不会再趁乱打进来都不知道。”
    “说不定已经知道了,所以要派人去,还得带兵去,北疆现在还没定下来,这里不能再出问题。”
    庄思颜张嘴正要说什么,凌天成却先截了她的话:“此事我来安排,你不用再操心了。”
    庄思颜:“……”
    默了一会儿,还是有点跃跃欲试,便往前靠着问他:“那皇上可不可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安排的呀,人家把案子投到了侦探社,我总不能看着不管吧?就算是真不管,银子也没处退去呀,堂堂一国之后,偷拿别人五十两银子,那传出去多难听呀。”
    凌天成明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可还是说:“禁卫军首领顾成安可用,还两千兵将,先把平阳关的防御做起来。
    另派一位朝中大臣,奉特旨去查高重。
    嗯……,唐庚不错,是大理寺卿,有办案的能力,也有应变的能力,此事应该能办妥。”
    庄思颜:“……”
    她凉凉地看了眼面前端端坐的皇上,心里问
    了一句:“你确认是因为唐庚的能力,才把他调到平阳关的吗?不是因为之前的报复?”
    可这话不能问出来,可能凌天成没那么气,但她若是问出来,那说不好这皇上就炸了。
    把唐庚调过去还是小事,把他调那儿再也不准回来,可就真惨了。
    庄思颜咽了几下口水,才把自己的话咽下去,然后轻声说自己的看法:“侦探社也得去人吧?人家……”
    “好,你安排人就是了,要安排机灵点的,到了那个地方,很多东西都不像在京城这般好控制。”
    庄思颜心里又说话了:“我觉得自己可机灵了,那我去吧?”
    不敢说不敢说,就现在凌天成的情况,死活也不会让她去平阳前的,有其张口被拒,还不如想想把侦探社里谁派过去比较合适。
    可算来算去,机灵的武功不行,武功还凑合的又有点呆,还真没有谁是比自己更合适的。
    然后,她就听到凌天成说:“无论派谁去,路上都不要让他们单独行动,跟着顾成安一起走,这样至少可以保证他们顺利到达平阳关。
    至于到那儿以后,顾成安带了两千人去,高重他就算再大胆也不敢乱来,总能给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不过唐庚的处境会麻烦一些,他既然是明里去查这件事,那就是往别人的矛头上撞,不管是高重也好,还是那些参他的人也罢,说不定都会在他面前做些什么。”
    这么一说,庄思颜就更为他担心了。
    她担心唐庚,真不是什么私情,不过是觉得这个人很有才,而且说话做事都比较聪明,还能跟自己聊得来。
    他是个人才,便要放在对的地方,要是因为别的原因,比如某人的醋劲报复,而死在平阳关,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还未等到她为唐庚申冤,凌天成便又说:“你也不用为他担心,他做那些事,我都还未跟他算帐呢,这次让他去,也是给他一点教训。当然不会让他死,墨云会跟着他的。”
    提到墨云,庄思颜总算把那颗心放回肚子里了:“我就知道皇上是正人君子,才不会行那些小男人之事呢?”
    凌天成便抬眸看她:“什么是正人君子,什么又是小男人?”
    庄思颜:“……”
    本来就是随口一说,这会儿还得让她编出一套长篇大论来?
    不过,她在外面行走那么多年,谎话也是张口就来:“正人君子就是像皇上这样,做事有一是一,从来不在背后算计别人……”
    “我不在背后算计别人,这皇位根本就不会到我的手里,所以我并非正人君子。”凌天成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并且眼神清凉地看着她。
    看她还怎么往下编。
    庄思颜也是郁闷,不知道怎么就给自己出了一道送人头题,这会儿头皮都发麻了,也没想到合适的词出来。
    连正人君子这个的词,他都能提出异议,那“小男人”她就更别说了。
    估计一张口,凌天成马上会说:“那人正是我。”
    一个不伪善标榜自己是好人的人,真是难对付。
    庄思颜束手无策,凌天成就好整以暇,看着她在那儿抓耳挠腮。
    还算李福有眼色,这个
    时候进来传话,说是外面有大臣求见,庄思颜赶紧脚底抹油,一边给凌天成挥手一边说:“皇上有事,先忙,我一会儿再来看您……”
    然后,人就不见了。
    庄思颜当然没像自己说的那样,再去看他。
    事实上凌天成也忙的没空跟她计较这些。
    平阳关的事,可大可小,如果喀什族的格安不掺与进来,那只是他们大盛朝的矛盾,他派人去查,然后把真相弄出来,该罚的人罚了,该关的人关了,此事也就平了。
    可一旦格安知道,并且趁机对大盛朝出手,那将会是另一场大战。
    凌天成比谁都清楚,他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事实上格安也不那个能承担别人希望的人。
    他喜怒无常,做事从来都不计后果,说白了就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些别人担心的事,他不会去想,别人贪恋的好处,他亦不会想。
    面对这样一个不确定的人,凌天成必须做好充分准备。
    如今京城之中,能带兵西征的人,也只剩禁卫军统领顾成安,所幸京城里现在还算安稳,禁卫军也可暂有别人代管。
    但平阳关一行,事关重大,去之前凌天成必须要跟顾成安见面,还得把那边的形势给他分析一下。
    另外就是唐庚。
    这个人他倒是不担心,他一向聪明了,也是能担大事之人。
    凌天成私心里,虽觉得他跟庄思颜走的近,十分可恶,可也不会因为此事就针对他。
    身为一国之君,量才而用是首要条件。
    不过唐庚不知道此事,他接到皇上招待的旨意后,心里忐忑的要命。
    完了完了,自己虽然挨了二十板子,看起来此事也还没有过去。
    都怪皇后娘娘,没事还往他这里跑……,他更怪自己,怎么就不能学学别人,也对她闭口不言。
    她来一次自己什么也不说,来两次自己依然不说,来的次数多了,她得不到自己要想的答案,自然也就不来了。
    然而想归想,皇帝诏见却是必须要去的。
    从大理寺进到宫里,唐庚冒出一百种凌天成要惩罚他的设想。
    可真正见到皇上时,他什么话都还没说,先把一道圣旨下了,命唐庚随顾成安,一起带着两千精兵,启程去平阳关。
    圣旨就在头顶,唐庚也不接都不成。
    等命了圣旨,一句话还没问出口,凌天成就把平阳关的事跟他简要说了一遍。
    其实也就是一句话,弄不禁高重到底是怎么回事,平阳关与寨前坝又是怎么回事?
    唐庚有些犯嘀咕,这到底是罚他,故意把他发配到边疆,还是那边真的出事了?
    不过这个问题只在脑子里一过,他就立刻明白了。
    可能有罚他的一部分原因,但决非主因,要是他把案子查清了,到凌天成还不让他回来,那才有可能是真的生气,要罚他呢。
    但现在,让他跟着顾成安将军一起去平阳关,还带着兵将,一定是那里出了问题,而且这问题不小。
    唐庚再无多话,接过圣旨后就出宫,然后回到大理寺,立刻命随从收拾衣物,准备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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