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老旧的墙面,晦暗不清的灯光,满地散落的啤酒瓶和零碎花生壳,让粗糙的水泥地面越发丑陋。
    “对q!”
    “对a!”
    “王炸!”
    “要不起!”
    “过!”
    “飞机!”
    “连对!报单!”
    一名身穿t恤,手臂纹了一条青龙的紫发男子,将牌往面前的小板凳上一扔,骂骂咧咧
    “草!劳资不玩了,真t晦气!”
    “哈哈,可别想耍赖,还欠我40个俯卧撑,赶紧做了。”
    另一名鸡冠头青年,坐在他旁边,笑嘻嘻地磕着瓜子。
    “劳资耍个球的赖?不就是40个俯卧撑吗?我都做了一百个了,休息一下再做,不行啊?”
    “嘿,你这怕是肾虚哦~”
    “虚个大头鬼!我x你b……”
    这两人还在那边扯皮,坐在他们斜对面,一位相貌看起来庄厚老实,浑身肌肉健硕的中年男子,已默不作声的趴在地上,快速做起俯卧撑。
    没一会,他便做完,径直起身。
    “行了,消停点,我出去吹吹风,顺便去楼顶看看,看那两小子有没有好好望风。”
    “你们把屋里关的那小妮子看好了,时不时进去看一眼,记住,时刻戴好面具,别让她看见脸,也别乱说话。”
    “好勒!”
    见两人答应了,中年男子嘴里叼着烟,沿着漆黑的楼梯间,慢慢往上走,走到一半,看着楼道外的圆月,与不时飘过的黑云,他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愣愣的看着天空。
    人生就t像演一出脑残电视剧,你永远都猜不到接下来要演的是什么艹蛋剧情。
    说实话,俞学义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当一名卑劣绑匪。
    他从小的志向,可是当一名警察、军人或者律师。
    最终,却被生活给生生推到了理想的另一面。
    如果要问为什么,俞学义也只能说,人生在世,到底身不由己。
    吹夜风,抽闷烟,俞学义默默地想着心事。
    若我女儿还活着,也该像那女孩儿一般大了吧?
    如果那些事情没有发生,现在,我是不是每天都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也在为了孩子的高考,与孩子他妈一起,普通的担忧着?
    稍不留神,手里的烟就烧得只剩下烟屁股,将烟头随手弹出。
    可惜,生活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段家带给自己的那些混账事,欠他的每一笔陈年旧帐,他要一笔一笔的,从段家的血脉上,全部讨要回来!
    来到楼顶,发现放风的那两小子,正蹲在地上,埋头玩着最近的流行的那个什么‘吃鸡’。
    俞学义走过去,一人脑袋就是上一巴掌。
    “不好好望风,净顾着玩游戏!”
    “大哥,你咋上来了?”
    “放心吧,大哥,这荒郊野外的,哪有啥车?有车过来,早就被发现了!”
    “别大意了,一个不小心栽了跟斗,这辈子可就完了。”
    “是是,我们一定小心。”
    俞学义见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和我一起下去,带上那小姑娘,差不多该换地方了,今晚上都把招子放亮点,明天早上十点,一旦拿了钱,我们立马远走高飞,去过舒坦日子。”
    随着俞学义的诉说,两名小年轻脸上都流露出向往的目光。
    他们三人一起往楼下走去,来到16楼,见紫发正独自一人坐在哪里啃鸡腿。
    “鸡冠头呢?那小子去哪了?”
    “鸡冠头?在大哥你刚离开没多久,他就说自己啤酒喝多了,去外面上大号。”
    “也不知道是不是拉得腿软,还是掉进粪坑里了,那小子现在都没弄完。”
    俞学义摇摇头,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沙僧面具套在脸上,进里屋看了看那名被五花大绑,用胶布粘着嘴的小姑娘。
    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一见有人带着面具进来,就吓得直哆嗦,一个劲的往墙角缩,眼泪水稀里哗啦的流个不停。
    小姑娘的衣服略显凌乱,胸襟前的扣子都被人解开了,裙子也掉到了大腿的位置,露出半抹春光。
    俞学义皱紧了眉头,转身走出房间,盯着紫毛。
    “猴子!我不是给你说过,叫你不要对摇钱树动手吗?”
    面对俞学义的愤怒,紫毛吓得赶紧摆了摆手,满脸讪笑。
    “老大,看这小妮子长得挺水灵的,我没忍住就随便摸了摸。”
    “我发誓!我真的只随便摸了几下,一看把她吓得够呛,我就赶紧停手了。”
    俞学义点点头,指了指外面。
    “行了,我不想再和你再叽叽歪歪什么,之后你负责望风,看守让其他人来。”
    “准备一下,我们要换地方了。”
    自知理亏,紫毛赶紧讪笑着答应了。
    俞学义转头看了看,抬手一指黑漆漆的楼道。
    “怎么鸡冠头那家伙还没回来?竹竿,去厕所那边看看,瞧瞧鸡冠头那小子,是不是真的掉进茅坑里,爬不出来了?”
    名叫竹竿的男子,应了一声,便大步往外走去。
    其他人则在原地收拾整理东西,把衣服和纸牌之类的东西都收起来,还有砍刀、斧头、匕首之类的管制刀具,也全放在一个登山包里。
    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可竹竿出去找鸡冠头,人到现在也还没回来,紫毛便张嘴开了个玩笑。
    “老大,竹竿是不是也和鸡冠头一起掉茅坑了啊?”
    说完,不仅众人,就连紫毛自己,也是一愣。
    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俞学义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等等!不对劲!弟兄们,都给我掏家伙。”
    另外两人赶紧从背包中,掏出了砍刀和斧头,握在手上。
    至于俞学义,则从腰间掏出一把迷你的手枪,打开保险,目露凶光。
    “带上那女的,一起去找竹竿和鸡冠头!”
    三人拿着手电筒,拉着被绑着那名女孩,在漆黑的楼道中搜索着。
    没走出几步,摇晃的手电筒光,就发现一个黑影,黑影手里正拖着不省人事的竹竿,在楼道中缓缓拖行着。
    注意到手电筒的光,黑影刚好转过头来。
    黑影脸上,是一张露出古怪微笑的滑稽面具,其上沾染的不少新鲜血迹,让原本滑稽的微笑,变得十分诡异。
    “砰!”,惊吓之下,俞学义直接开枪。
    枪法不好的俞学义,没能命中面前这人,对方则丢掉手里的人,瞬间便冲进另一个楼道。
    “追!别让他给跑了!”
    一行人,立即向逃窜的敌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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