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后,考虑到这样做很有可能伤到种子,她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只是弄来了一台检测仪,每天都要坚持检测一遍,确保种子仍旧健康而充满生机。
    “姜姜,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她毫无形象地蹲坐在地上,揪着旁边的杂草,小声问道。
    虽然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但每天她都会问一遍。
    发了一会儿呆,她拎起水壶开始浇水,一边絮絮叨叨自己的生活琐事,“我最近在补情报分析的课程,不过我觉得网络课程里的老师都不如你厉害。等你回来了,给我上课吧,我想学学你会的东西。三个月了,我的学员们也还是毫无进展。其中有几个好苗子,哈洛上将把人弄过来估计也费了不少劲。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有成效,如果一直没有,又该怎么办?或者……是不是我走错了方向?没个人商量这些事,真头疼啊。”
    最后,她放下水壶,轻轻道,“姜姜,我很想你。”
    训练进行到第四个月,发现自己一个人给他们的压力不够,贺妤一直在缓慢调整自己的计划,而学员们的进步也是肉眼可见。大抵因为这个缘故,他们虽然偶尔会抱怨,但对贺妤倒是很尊敬。
    没有人知道她本来的目的,也就没人知道她这会儿还处在失败中。
    第五个月,有几个人突破了精神力等级,让贺妤看见了曙光。
    她将这几个人最后希望突破的人留下,其他的人则换了一批。然后,贺妤欣喜地发现,有了这几个老学员的带领,新人们都自觉多了,也不需要她太过费神。
    于是她索性将所有学员分组,然后每组一个老学员做组长,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然后……就没她什么事了,为了力争上游,各个组长们自己想出了五花八门的训练和比赛,在训练强度没有下降的情况下,均衡了各方面的训练。也让培训的过程变得有趣了许多。
    甚至连贺妤都开始习惯这种生活了。
    好像她真的是个普通的老师,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培养学生,一切都是如此平安喜乐。
    但训练开始一年之后,这种平静被打破了。因为虫族那边发现了异动,所以联邦军部最近也有许多行动,人手一时十分紧张,预备将贺妤这里的人手都抽调回去。
    收到消息时,贺妤第一反应就是“虫族暴动”。
    现实与梦境的一致,并不是巧合,而是因为这是姜姜推算之中应有的结局。作为一个数据分析师,她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并且提前让自己有了防范。
    可惜她辜负了姜姜的期待,不但一直没能把她种出来,训练也没有任何进展。
    在这里训练的最后几天,贺妤不死心地开始进行极限训练。
    极度饥饿、极度寒冷、极度炎热、极度疲惫、极度重力、极度海拔、极速飞行……所有联邦军部现在的条件能够完成的训练都进行了一遍。
    在把学员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同时,贺妤也终于得到了第一份收获。
    一位学员在训练中突然出现了精神力暴动!
    作者有话要说:啊……忘记生死时速吧……
    番外二暴动
    很多年前,人类刚刚觉醒精神力时,还时常因为训练或使用不当而造成暴动,但经过上千年的改进,各方面的研究早已成熟,确保每个人都能够安全地使用精神力。
    在训练的时候,导师就会告诉学生,到什么样的程度就必须停下,不能继续,否则容易出事。
    久而久之,学生们便会培养出条件反射,绝不让自己的精神力超过身体所能承载的上限,也绝不会将精神力使用到完全干涸。
    这是自我保护的本能,是人类能够延续上千年的宝贵经验,但……或许也正是束缚他们继续进化的桎梏。
    于是在极限训练之中,一位学员忘记了这个“标准”,肆无忌惮地使用自身精神力,就造成了一场小小的暴动。
    原本如果只有一个人,贺妤能够轻易将之安抚下来,毕竟她的精神力要高出其他人很多。但没想到,这一场小小的精神力暴动,却在极端的情绪之中,生出了感染力,导致周围其他学员也开始暴动。
    一时间,所有混乱的精神力连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混乱的域场,整个基地都被笼罩在了其中。
    贺妤只来得及将自己的域场笼罩在他们的外围,确保这种变化不会造成破坏,然后才棘手地发现,自己没有准备过这种情况的应对方法。
    现在这种状态,彼此之间的精神力难以分辨和割舍,稍有不慎就可能会造成损伤。这些都是最有前途的学员,将来也必然是虫族战场上的核心,不能就这么折在这里。
    好在学员们大部分都还保持着清醒,在贺妤的指点下,开始艰难地收束自己的精神力——虽然收效收微。
    糟糕的是,贺妤发现,光是要限制住这一片混杂的精神力,对自己而言就是个巨大的负担。因为那么多人的精神力聚集在一起,已经并不比她的精神力弱多少了。如果不是他们还处在混乱之中,精神力无人主持,只是在本能地突围,贺妤会更危险。
    一群人就这样艰难地僵持着,直到某个瞬间,贺妤感觉到那些□□的精神力开始萎靡下来,然后渐渐彼此分离开,回到了主人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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