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腿。
    眼看着就要踩到人,栖迟离得最近,垫起脚,手一伸,扯住了缰绳。
    这一个动作也有些累,她另一手扶住后腰。
    左右护卫早已冲上前来,防护着她,一部分人握着兵器环护戒备,另一部分帮着拉住马。
    栖迟紧紧扯着缰绳,口中急急说:“保护世子!”
    又有护卫连忙去拖地上的李砚,曹玉林已起身,挟着李砚往府门口退。
    栖迟这才松了缰绳,被护卫们簇拥着退回到府中,从马车到府门不过是一段台阶的距离,她走得急,一手扶着小腹,隔着高大的府门看出去,吃了一惊。
    李砚的那匹马被两名护卫按着,伏地嘶鸣,马臀上赫然中了一支箭,血滴到了地上。
    在曹玉林刚才按着李砚趴伏过的地方,还chā着一支箭。
    刚才那一瞬间,是因为她看见了马臀上的那支箭才及时将李砚拖了下来,才免于他被后一箭shè中,而马受了伤,发了狂一般,很可能就要踩伤人,多亏被栖迟拉住了。
    不知是从何处shè来的冷箭,栖迟紧捏着手心,在府门外扫视一圈,都护府左右历来防卫严密,门前大街也不可能有闲杂人等随意往来,根本没见到有别人的踪影。
    她抑制着剧烈的心跳,吩咐一句:“去查,知会官府搜城查。”
    护卫们立即分头而去。
    她扯上李砚,又唤曹玉林:“先回去再说。”
    府门幽深,高阶威严,是天然的防护,门前又隔着重重护卫。
    郎朗白日,这一出突兀而迅疾,却又好似再无动静了。
    曹玉林没急着走,眼睛来回扫着左右,确定再无冷箭shè出,拨开护卫走了出去,很快就回来,手里拿着那支箭。
    忽然出了这样的变故,是绝不可能再出府了。
    几人沉默不语地返回府中,一路都走得很快。
    李砚紧紧扶着栖迟的胳膊,这时候仍知道顾忌她的身孕。
    一进屋,栖迟就拉住他问:“阿砚,你可有事?”
    李砚摇摇头,脸色发白,又回问她一句:“姑姑没事吧?”
    “我没事。”栖迟眼睛已看向曹玉林。
    不等她发问,曹玉林就道:“嫂嫂放心,我也没事。”
    新露和秋霜闻声而来,还觉得奇怪:“家主因何返回了?”
    话刚说完,却见世子脸上脏污,衣裳也沾了灰尘,再见后面跟着的曹玉林手里还拿着一支箭,顿时都知情形不对了。
    也是在北地这地方给锤炼出来了,见着不对就知道是出了事。
    栖迟手扶着榻边,缓缓坐下,才算定了些神,吩咐一句:“莫要多问了,先煮壶热茶来。”
    新露行个礼,忙去煮热茶汤,秋霜去拿湿帕子来给他们擦手净脸。
    有一会儿,屋中谁也没人说话,或站或坐,皆还陷在先前那一出中。
    直至茶香味传出,曹玉林看了眼栖迟,见她除去脸色稍白,神情平静,倒好似和自己这种军人一般经历过似的。
    不过连古叶城那般凶险的情形都度过了,也的确是经历过了。
    栖迟已经看到了她手中的箭,只一眼就蹙了眉:“这是突厥的箭。”
    曹玉林有些意外:“嫂嫂竟认得突厥的箭?”
    栖迟看着那箭,拧眉更紧,点了点头:“见过。”
    她当然认得,当初在伏廷背后见过,那种带着倒钩的箭,只有yin狠的突厥人才会用。
    新露趁机已去前面打听过,回来后和秋霜耳语了几句,正好听到这一番话,都很惊骇,但家主和世子都还镇定,只能装作无事。
    “奇怪……”曹玉林捏着那支箭又看一眼,才板着脸出了声:“因着三哥要领军去边境,我这阵子一直打探消息,并未察觉有突厥人混入,怎会有突厥人放出的冷箭?”
    如今不管是因为瘟疫还是因为备战,各州府的关卡都极其严格,城门都不怎么开了,如何会有机会让突厥人混进来?
    作为首府,瀚海府的关卡更是严密万分。
    栖迟轻声说:“的确奇怪,且不说突厥人难以混入,就是真混入了,也该冲着我来,为何会冲着阿砚?”
    李砚却是实打实受了惊的,在旁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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