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而来。
    栖迟循声看过去,一群跨马持弓的胡人从远处过来,尘烟弥漫,一时也看不清有多少人。
    伏廷说:“这是先头胡部,大军在后,你们是要即刻上路,还是要等我大军前来?”
    独眼听到,再不敢多言,忙隔着马,向栖迟行胡礼:“请夫人海涵,网开一面。”
    是希望她千万别在安北都护府前告他了。
    栖迟淡淡问:“那这笔买卖你便接了?”
    他忙道:“接了接了。”
    栖迟走出一步,对着商队最前列的人亮了一下袖中的青玉,点了个头。
    商队中皆俯首,听凭安排。
    伏廷看一眼远处的尘烟,心知时间不多,发话说:“快滚。”
    独眼慌忙起身,招呼众人上路。
    商队改了道,往北而行。
    伏廷目视他们走远,立即转头朝栖迟伸手:“上来。”
    栖迟将手递给他,被他拽上马背。
    那群胡人的马蹄已到了跟前。
    他转头冲着他们高喊了一句胡语。
    那群人急急勒马,继而调转了马头,四散而去。
    伏廷一夹马腹,往前疾驰。
    栖迟缩在他怀间,问了句:“他们是什么人?”
    他说:“住在附近的一支胡部。”
    早在看到那只鹰时,他便记起了这周围居住的部族,这一支靺鞨人靠打猎为生,鹰是他们的向导。
    在打马出来之前,他等着那只鹰盘旋到头顶,故意朝鹰翅shè了一箭。
    羽箭擦过飞鹰翅膀,激出一声突兀的鹰鸣,鹰往此处坠来,必然惹得这群人追来观望。
    由此,正好冒充他的人。
    栖迟明白了,心说这男人有时候也太过狡猾了。
    她又问:“你方才喊的什么?”
    伏廷的声音被两侧刮过的风吹着,凛冽如刀:“突厥人来了。”
    他把他们吸引来,总不能置他们于险地,自然要支开他们。
    远远的,似有另一股更沉更重的马蹄声踏来。
    伏廷策马,故意往湿软处行,留下马蹄印,好为商队离去吸引开紧跟而至的突厥军。
    马蹄声似乎就紧随着他们身后,但很快,就听不见了。
    伏廷策马冲下一片坡地,勒停了,将栖迟抱下来,拉着她前行。
    几乎是在跑,一直到草深处,枯树后,他停了下来,一把接住来不及收脚的她。
    栖迟喘着气:“他们没追来了?”
    “也许。”
    伏廷打马现身前,用弓支在那里,拉着弦,做了个假象。
    只要剧烈的马蹄踏过,震下压着的石块,箭离弦而出,盲目地shè出去,便会叫他们以为是有人藏身在那里,必然会追去查看。
    现在人没追上来,或许是奏效了。
    风吹着,二人都喘息不止。
    栖迟两手攀着他的胳膊,背靠在树干上,忽而弯了眼角。
    伏廷盯着她:“笑什么?”
    她说:“这是我做过的最有意思的买卖。”
    纵使现在她没有一文钱,他也没有一个兵,竟也做成了。
    伏廷看着她的脸:“真的?”
    “嗯。”她眼里笑得发亮,摄人一般,喘着气,脸上的半透不透的白帕子随着呼吸一呼一吸,描摹出她的唇。
    他眼神凝在她脸上,抓她的手一紧,一手扯去帕子,低头堵上去。
    栖迟呼吸更急,被他用力地压着唇,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亲地沉而急切,忽而一手伸入她胸襟。
    胸口一烫,她难言地缩了一下。
    是他的手指在作祟。
    这样的触碰,让她难耐又煎熬。
    伏廷狠狠含着她的唇,从唇到齿,舌尖纠缠时,手上也用了力,她忍耐不住颤了一下,整个人靠在他怀里。
    他却又停了手。
    声沉沉的响在她耳边:我还要保存体力。
    她心漏跳一瞬,埋着脸在他怀里,耳根滚热,舌根发麻,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口一口的呼吸。
    缓不过来似的,是因逃跑还是因他,似也分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卡的是黑话,我搜了好多资料,才发现我国的黑话居然起源于唐朝,我一直以为是近代才有的,默默竖起拇指,牛批~
    第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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