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眼睛看着她的马:“县主怎会一个随从也没带,就这么骑马来了?”
    她说:“这是北地,我身为大都护夫人,要如何都可以。”
    崔明度指一下远处:“我带着随从,也理应要去都护府拜访伏大都护,不如就由我护送县主回府吧。”
    她笑了一下:“最好还是免了。”
    崔明度看着她脸上那笑,低声问:“县主是否因为当初的事至今对我难以原谅,才会屡次回避?”
    栖迟看他根本就是个半熟的人,无爱无恨,更谈不上什么原谅,她不原谅的只是当初他们侯府气到了她哥哥,加重了他的伤势。
    对于这个人,根本谈不上什么怨尤。
    她说:“世子既然也记得当初的事,就该知道我已嫁做人fu,既有前尘瓜葛,更应避嫌才是。”
    崔明度犹豫了一下,说:“若只是避嫌,那我倒是放心了。”
    栖迟不禁看他一眼,直觉他语气里有别的意味,忽而就想到了他当初给她写信的事。
    “世子若要去都护府,请自便,我该走了。”
    崔明度立即退后半步:“是,县主请。”
    栖迟踩着马镫上了马,头也没回地飞驰出去。
    崔明度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不知为何又想到初见时她马场高台一掷,追随男人出来时的那惊鸿一瞥。
    每一次见她,她总会叫他意外。
    马场里是,在这佛堂里垂泪也是。
    ※
    军营里,领完十军棍的罗小义忍着疼,揉着后腰走到营帐前,就见一人一马自眼前飞快驰出去了。
    他顺着看过去,那黑亮的高头大马上的人,不是他三哥是谁。
    顺手就揪住了一个近卫:“怎么着,大都护又愿意回府去了?”
    近卫抱拳说:“大都护接到奏报,朝中派了贵人过来,自然是要回府了。”
    罗小义啧一声,心说还以为是自己的十军棍叫他三哥回心转意的呢。
    “来的是谁啊?”他顺嘴问。
    近卫答:“东都洛阳的河洛侯府世子。”
    罗小义一愣,扯到伤处,咧嘴嘶一声:“来的怎会是他。”
    ……
    伏廷一路疾驰回府。
    刚下马,一个身着常服的兵打马而至,在他面前下跪,禀报说先前派去寺院周围看守的人已经全都撤回,临走前在寺中看到了夫人。
    他问:“她为何又去寺中?”
    “不知。”
    伏廷没说什么,刚要入府,那兵又报:朝中派来的贵人也入了寺中,与夫人先后出了山门。
    他握着马鞭,想起了崔明度那个人,冷眼看过去:“你们什么都没看到。”
    那兵称是退走。
    伏廷进了府门,走到书房里,看见了栖迟。
    她在桌边站着,似在等他。
    “我知你一定会回来。”她说,听崔明度说带了公务,便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伏廷看着她的脸,看出她眼睛有些红,咬着牙,忍住没有询问。
    他一只手伸到腰里,掏出那枚青玉按在桌上:“还给你。”
    到最后,终究是他自己来还。
    栖迟看着那枚玉,又看了看他:“你还怪我么?”
    他说:“你为北地做的,我没理由怪。”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她伸手拿起那枚玉,轻声问:“这个还了我,那我以前的夫君,是否也能一并还我?”
    伏廷不语,想笑,却笑不出来。
    栖迟看见他的下巴,她知道他每日都仔细用小刀刮过的,今日却好似没管,微微泛了青,眼里,似也有疲惫。
    她想她可能得不到他的回答了,捏着那枚青玉,手指不自觉地用了力:“你以前说会好好与我做夫妻,是不是也不作数了?”
    伏廷低头,终于笑了一声:“是你从没想过好好与我做夫妻。”
    门外,一个仆从匆匆赶到,禀报说朝中贵人已至。
    伏廷转身走了出去。
    半道,就见到了赶来拜见的崔明度。
    “伏大都护。”他见礼。
    伏廷抱拳,回军礼:“崔世子远道而来,为何连一句口信也没有?”
    崔明度笑道:“在下只是奉圣人令要往靺鞨一趟,途径北地,圣人素来关心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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