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回答地更符合那个捏造的身份才是。
    却不知为何,落笔写的几乎都是实话。
    窗外忽的一闪,接着一声轰隆巨响,她被惊得回了神,一下坐起了身。
    门外两声脚步响,紧接着门就被推开了。
    她坐着,看着走进来的高大身影。
    “惊醒了?”伏廷的声音。
    他刚才走到门外,听到房里轻响,就过来了。
    栖迟没答,问了句:“刚才是雷声?”
    “对。”他走到床边来,问了句:“门怎么未闩?”
    她低低说:“闩了你也进不来了。”
    他语气里似有些笑意:“嗯。”
    忽的又是一声惊雷,栖迟耳边都被震得嗡嗡响,忍不住说:“怎会有这么响的雷声。”
    “北地的气候就是这样。”伏廷在床沿坐下:“你总不至于还怕打雷。”
    “怎么会。”栖迟躺了回去:“我以后便知道了。”
    “北地与中原不同之处多得是。”他说:“你以后都会知道。”
    “嗯?”栖迟在雷声里没听清,不禁看向他脸。
    窗外不过刚有些鱼肚白,逆着光,也看不清他神情。
    她的手指搭在床沿,触到什么,摸了摸,才发现摸的是他的手指,接着被他一把抓住。
    伏廷抓着她的手,忽而俯下了身,贴在她身前。
    栖迟感觉他脸近在咫尺,没来由的,又想起他亲她的时候,没说出话来。
    他的脸贴在她颈边,呼吸拂过来,扫在她颈上微微的yǎng,他忽而问:“你身上怎么像有yào味?”
    她一怔,一只手搭住他肩,昂起身子,鼻尖往他颈边一贴,说:“好似是你身上的,你去哪里了?”
    伏廷脖子被她鼻尖碰到,伸手摸了一下,头更低。
    耳中听见呼佛号的声音,是僧人们早起清扫了。
    其实那阵味道很淡,确实也分不清是谁身上的了,大约真是他自那医舍里带出来的。
    他盯着她朦胧的脸说:“没去哪里。”
    那只手还握着她的,她的手也还搭着他的肩。
    好一会儿,栖迟拿下了那只手:“可别叫寺院里发现你在我房里。”
    他抿了下唇,似笑非笑地松了手:“雷声过去了,接着睡吧。”
    说完起身往外走了,合上门时,身影被天光照出来,腰上的刀都还未解。
    栖迟看着他离去,躺着,闭上眼。
    心口跳得有些急促,是被他的举动弄的,可能也是被眼前这事情忧虑的。
    她想,若能就此过去就好了。
    ……
    这一觉,直睡到午时过后才醒。
    还是新露觉得她该吃东西了,特地将她叫醒的。
    栖迟起身,换了身衣裳,又仔细理了妆发,一如常态。
    坐去小案前用斋饭时,她想起了伏廷,捏着筷子,抬头朝隔壁瞄一眼:“他还在休息?”
    新露说:“大都护天亮后没多久就又出去了。”
    栖迟蹙了眉头,心想他回来的这么晚,却又这么快就又出去,这才休息多久。
    莫非又是因为她的商号?
    新露在旁站着,朝外看了一眼:“奇怪,香客都往来好几拨了,怎么秋霜还未回来。”
    栖迟也朝外看了一眼。
    就这功夫,秋霜从门外走了进来。
    新露顿时忍不住责备:“怎么才回来?”
    秋霜抬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顾不上与她说话,匆匆走到栖迟跟前:“家主,出事了。”
    听到“出事”两个字,栖迟的脸色顿时就严肃了:“何事?”
    秋霜朝新露递个眼色,让她先将门合上,这才在她身旁跪坐下来,贴耳说了一通——
    都护府忽然下令,叫瀚海府城内外,所有鱼形商号家的柜上即刻离开北地。
    待商号的商队回来后,出境凭证也要一并jiāo还都护府。
    “什么?”栖迟难以置信。
    经商多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秋霜一脸焦急地说:“奴婢寻了个由头,悄悄去问了罗将军,他说是大都护亲自下的令,连他也不清楚具体缘由,或许是知道也不好说,奴婢只能打听到这些了。”
    新露不禁也在栖迟身旁跪坐下来,担忧道:“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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