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是一片硬实。
    伏廷眼一垂,就看见贴着自己腿侧伸出的一只脚,掀眼看住她,沉了声:“你想干什么?”
    他已用不着取悦了,本就欠她的,理应做她和她侄子的倚靠,又何需她再如此费心。
    栖迟迎着他的眼,捏紧手心,是在暗暗给自己鼓劲。
    良久,她才终于低声说出口,却是一句反问:“你说我想干什么?”
    如此露骨的举止,她不信他看不出来她想做什么。
    一个女子,只会在自己的夫君面前这样。
    她的目光落在他唇上,想起他亲她的样子,也不信他全然无动于衷。
    她想回到让他愿意亲近她的时候。
    脚上陡然一沉,她一惊,脚背被男人的手抓住了。
    伏廷坐着未动,一只手死死按在她脚上。
    栖迟动一下,却挣不脱。
    隔着一层袜布,他的手将她的脚背都给弄热了。
    伏廷曾见过她脚趾,知道她有一双好看的脚,此刻被他掌心握着,不禁紧了腮。
    随即就看见,她眼神落在一旁,耳根又红了。
    以前他就想,如她这般的出身,因何能在他面前一次一次展露出这等勇气,如今才知道缘由。
    他险些就要问一句,为了她的侄子,她还能做到哪步?
    想到此处,他嘴角竟露笑了:“可我还不想。”
    栖迟蹙眉,看过去。
    他稳稳坐着,除了嘴角那一点笑,脸上什么多余的神情也没有。
    唯有那只手,紧紧抓着她的脚,不让她动弹半分。
    她不动,他也不动,僵持着。
    直到她觉得脚背都疼了,才动一下腿,说:“放开吧。”
    伏廷松了手。
    栖迟坐正,两条腿放下榻,默默穿鞋。
    又看一眼身边,他仍在盯着她。
    她站起身,一时找不到能说的,轻轻抿住唇,往门口走去,转身时衣裙掀动,扫过他的腿。
    伏廷看着她拉开门走出去,紧咬的牙关松开,周身似才松弛。
    他坐着,一只手伸进怀里,下意识地想摸酒,却摸到空无一物,才想起刚换了衣服,酒不在身上。
    想着那个女人,嘴角提一下,又紧紧抿住。
    ……
    栖迟一直走出去很远,才在廊下站住了。
    她摸一下耳根,方才的热度终于缓缓地消去了。
    但下定的决心,是不会消的。
    她倚着柱子,又回头看了一眼书房,捏着手指,心里想:他是定力太好,还是真不想。
    如今,竟有些猜不透这男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妙,我最近好像真的有点短小……
    之前看到有人说男女主成亲很久了,这里解释一下,我第一章 写的光王出事是前年的事,满打满算当年光王去世的话,也就是女主和男主结婚的时候,其实俩人分隔两地最多1~2年。
    然后北地的灾情和战事是几年前的了,所以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女主到了地方才知道这里的情形,不然以她的身份,成婚后出的事肯定会有人告诉她的。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成婚当晚男主就连夜返回了,而且一直没有接她过来。
    最后,跟我念——伏廷(ting),真的不是延安的延啊~0.0
    第二十九章
    栖迟回到房中时, 新露刚刚点上灯座。
    她理了理鬓发, 免得被看出来什么,在案席上端端正正跪坐了。
    新露笑道:“看家主模样, 一定是好生与大都护说过话了。”
    都知道近来大都护没过来,她们做奴婢的不敢多言,但见今日家主已主动过去了, 有什么事定然也没了,心里也是高兴的。
    栖迟闻言轻轻一笑, 无言以对。
    她也想好生与他说一说,但从何说起。
    本就是为了侄子,为了哥哥的遗愿来的, 她总不能骗他说都是出自一腔真情。
    那男人又岂是好骗的。
    栖迟在这事里是自知理亏的,并不怪他,也知他不是那等没担当的男人。
    她只希望能撬开了他, 偏偏他又撬不动。
    想到此处, 不免就又想起那可恨的邕王,脸色都冷了。
    新露点完了灯, 忽而过来,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到她眼前:“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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