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珠中,滴落在瞿临的鞋尖。
    已是15岁少年郎的瞿临坐在池边高高的雕塑像上,一脚悬空,一脚踩在另一个少年的头上,不断把他的头踩进水池里,又看着咕噜噜冒起的水泡说:“说停呀。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我的玩笑开得有点大呢?”
    “呜!咳咳咳……唔!”被他踩住头的少年奋力在水中挣扎,乱打乱抓的双手溅起大片大片的水花,直看得池边另一群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少年满头冷汗,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最前面的一个少年见池子里的人可能就要在水里断气了,抽了抽眼角,大着胆子结巴说:“瞿、瞿……四少,您、停吧?这……出人命啊。”
    “这样啊。”瞿临微微笑了一下,轻松抬起了自己踩在少年头上的脚,目光转向旁边浑身湿透嘴角流着血,正在擦拭镜片的叶应循说:“我以为这个玩笑适度,你们不在意会不会出人命的。”
    少年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煞白,正要说话,影像却被按了暂停键,让画面定格在他张口yu言的那一帧。
    傅云之看完羲和反馈传输到他个人终端上的这段“斗殴实时记录”,心情,有些复杂。他看向上方的瞿临:“瞿小临,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
    因为多次打架斗殴、屡教不改,被停学遣送回家反省的瞿临坐在二楼的阳台上,写了两笔题,“我建议你不说,反正我也不爱听。”
    你以为你说话我就爱听了?傅云之心说。
    也不知瞿临这xing子是随了谁,好不容易控制住残暴嗜杀的兽xing了,其人憎狗嫌的特长又在另一个地方冒头:十句话里有八句话都相当讨人嫌。傅云之常常感慨,自己怎么就教不会瞿临闭嘴是件美德呢!
    他又绕回来,“我不是给你布置了那么多作业了吗?瞿临小同学,你是怎么还能有那个a国时间去打架斗殴的啊!是因为作业太少了吗?”
    “我知道轻重,不是没重伤吗?”瞿临满不在乎地说道。
    傅云之一听,乐了:“听您这意思,难道我还得夸您打得好?没把人打死?我知道,是他们欺负人在先,但你也不能直接把人按进池子里还持qiāng恐吓吧?qiāng不是用来给你指着同学脑袋的,这样不合适,你说呢?”
    见瞿临不反驳,傅云之知道他是认了,便继续忙碌起之前停下的手中事,认真培土养花。
    好一会儿,他才又说:“从今晚起到返校那天,c2书架第二层看完,我会随时抽查。还有明天跟我一起去叶应循家里看看他——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为什么挨揍。平白挨了这无妄之灾,又得被禁足一段时间了。”
    叶应循的脑袋宝贵,整个甘渊都知道,平时被限制着不能随意走动,出入都有保镖看护,哪知今天就这么巧了,被人套了麻袋一顿du打。而这么一打下来,怕是没有两三个月,不能自由活动了。
    也就是说,瞿临唯一一个称得上朋友的同辈人,又要失联两个月。
    “知道了。”瞿临应了一声,正好听见家务系统发出提示音,便搁下笔去了厨房取今晚的饭菜。
    这是非常平凡的一个晚上,与过往瞿临的打架拆家相比,是不能更和平的一个晚上。彼时傅云之说着明天去探望叶应循,瞿临也记着明天探望。然而,却没有明天了。
    第二天清晨,瞿澜峰亲自来了一趟小洋楼,谢过傅云之后,将瞿临带回了瞿家——黛西夫人的病情一夜之间陡然加重。
    这个人间,就要留不住她了。
    在这之前,瞿临从不知道母亲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了如此地步,没人告诉他,他也很少回家。所以他也一直自以为,没那么严重,熬过去就好了。
    不知这是否是少年人自我意识过剩的通病,总以自己的眼光去判别世界,还以为自己主宰着一切,什么情况都不算糟糕——直到现实的命运给此当头棒喝。
    一下子便打得他头痛yu裂,手足无措。
    死亡,对人类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被时间横刀切断,从此再无后文?是生命河流里摇曳的鱼,终于游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看着母亲一天一天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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