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虽然不敢置信,可虫所留下的分泌残汁,的确和圣树产出的树汁如出一辙!
    恩典古树如此圣洁美丽,每天都受人朝拜,祈求庇佑,有谁敢相信,它才是那张豢养恶魔的温床!
    郝医生从小生活在桃源,从小就被教导灌输自然神恩泽大地,恩典圣树林乃人类最后的福祉……若说有什么怀疑,他就是那个最不该对此有任何疑问的人!
    多年以来固有思想与眼见为实的真相一对撞,灭顶打击之下,他就发了狂。提起铁锹去砍去杀这被他虔诚拜过、保护过的鬼怪树。
    等他发泄完心中的无限恐慌和被欺骗之感清醒过来,立即想到把这件事情通知其他人,把这个伪善的弥天大谎撕碎!
    于是,他拿起通讯器,慌手慌脚地拨通了罗星弈的号码,忙音过后,通了。
    他急急开口,就要把这个秘密告知对方,耳边响起的却是另一个冰冷的声音:“郝医生,先把时间留给裁判所,好吗?”
    通讯器掉落到地上。
    “郝意,为什么破坏恩典圣树?”见人迟迟不肯回答,法官又催问了一次。
    安静的法庭上,忽然响起一声轻笑。
    郝医生抬起被打得发青发紫的脸,灼灼的目光像是一把火炬,直烧到高位的法官眼里:“那真的是树吗?”
    此言一出,所有声音都销匿了。整个法庭的人,看着郝医生的眼神都冷了下来。
    “看来,”法官微笑了一下,“你的确是在能够完全分辨自己行为的情况下故意实施的犯罪行为。破坏圣树,亵渎神明,应当处以极刑,郝意,你认罪吗?”
    郝医生也笑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神明?你是说自然神吗?”他摇了摇头,呸了一声,“可我没有看到自然神,我只看到了一堆养蛊人!”
    “住口!”一位长老立即出声呵斥。
    法官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拿起了桌上的一份关于郝医生生平的全部资料浏览起来,很是温和地开口:“郝意,像你这样总是一腔热血上头的青年,我不知见了多少,你以为你是第一个吗?你不是……郝意,看来你一点都不明白,你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混得一无所有。”
    “你曾以年级第一的优异成绩从医学院毕业,进入中心医院工作。算上你实习和规培的日子,也有七年了吧?可是为什么,聪明的你不仅没有步步高升,甚至还一降再降,被赶出办公室蹲在走廊给人看诊?又是为什么彻底混掉了饭碗被赶出医院?水至清则无鱼,为人处世须得和光同尘,你偏要做那遗世独立的独醒者,能怪谁?”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你既非要做那坏规矩的人,就不要怪守序者联合起来攻击你。因为你正在打破的,是他们的稳定生活。”
    法官说着话,把手中的资料放下了,目光越过会议桌看向跪在下方的郝医生,发出了一声轻嘲:“郝意,你是想做上帝吗?揭露谎言,告诉人们真理——哪怕这份真理是可怕的。”
    “即使可怕它也是真的!”郝医生挣扎起来大喊:“我并非要做上帝,但是我学这么多年,从没人教我说谎!我学医是为了救人,我拿手术刀是为了救人!是你们说的,救死扶伤是大夫的天职,却又要我懂规矩,要我明事理,看着人去死,是谁在强人所难!”
    郝医生用肩膀顶开制着自己的手,站起来:“你们把人当人了吗?你们在人体内放了什么?寄生虫!死了一个两个还不够,还把这个可怕的寄生虫当成圣树!天天膜拜它?”郝医生说着说着,不禁哈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疯了吗?这样下去,它还要害死多少人!”
    “是,我今天发现了这个真相,你们要杀我……你们以前杀过很多要说实话的人,以后也会继续杀下去封口,可是这个秘密,难道能瞒一辈子?桃源的人难道会一辈子被你们蒙在鼓里?”
    相较于郝医生的义愤填膺,法官全程都表现得十分平静,此时,也只用了一句话就叫停了医生的质问,他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不知道呢?”
    郝医生滑稽得像被按了暂停键般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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