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怎么可能让林晚秋这会儿就去见舒雅。
    江鸿远道:“鸿博没白再画院学画,他把人画出来的,舒雅说像得很。”
    “鸿博很厉害的。”自己养的崽儿得了夸奖,她也十分得意。
    终于理解那些个常年在朋友圈儿晒娃的人了。
    “她还有没有说别的?”林晚秋又问。
    江鸿远道:“石信下山除了打听周二能,还见了一个操京城口音的男人,我觉得,龙尾山的山匪搞不好所图盛大。”
    都在找玉佩了,所图能不大吗。
    “可他们若是找玉佩……应当知道玉佩代表着什么。有意思啊,以前是皇族在找,现在连山匪都混进来了。
    不过……他们既然在找,怎么没来靠山村找你,亦或是去京城找林琴?”
    林晚秋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把玩着他胸前的一缕头发:“玉佩的事儿是个秘密,否则当初来靠山村找我的就不可能只有田家人,除了田家人,也就杜修竹他们那帮人知道,现在再加上个皇帝。”
    江鸿远想想也是,他亲了亲林晚秋的头顶,笑着说:“还是老子的媳妇聪明,快睡吧,有啥事儿明天再说,老子今晚不动你!”
    忙了一天的林晚秋也是真累了,她闭上眼睛,很快就在汉子的气息笼罩下睡着了。
    黑漆漆的夜幕下,京城几个城门外都排着长队,那都是等着京城的车马以及在寒风中缩着脖颈,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的人群。
    一队马车队伍远远而来,这对马车并没有在外排队,而是直径行使到侧门。
    守在侧门外的士兵也不知往里说了些啥,侧门开了,放这队马车进城。
    “不是说还有一个时辰才开城门的么?那些马车怎么能进城?”王富贵问身边的段清芷。
    段清芷缩在他身边,借着他的身子挡风:“我以前听府里的人说过,说皇宫每天都会派人去龙泉山上取龙泉水,这只队伍,应该是宫里取水的队伍。”
    “咳咳咳……咳咳咳……”
    “娘……您喝点儿水……”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王富贵忙转身去瞧,顺带从腰间解下水囊扒了塞子给刘氏喝。
    “再等一个时辰就开城门了,等进了城找到清芷说的人,咱们落脚之后就能想法子给娘看病。”王富贵道。
    刘氏喝了水,王有贵把人往怀里搂了搂,轻声说:“你眯会儿,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刘氏虚弱地点点头,他们在来京的路上财物露了白,被人给抢了个干净。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路途太远了不说……怎么有脸回去啊?
    况且京城这边儿还有一份希望。
    总算是熬到了进城,还好,天子脚下不收什么进城费。
    进城之后,几个人被京城的繁华给惊呆了。
    心里十分澎湃激动,京城啊,这就是京城!
    等他们拿到了房子……他们也是京城人了!
    “清芷,你说的那个人在何处?”王富贵兴奋地问道。
    段清芷也没来过京城,不过她记得当初那人跟她说的地方,她跟王富贵说了说,几个人就找人打听,寻摸着去了。
    等到了地方,几个人傻眼了。
    华阳楼的匾额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大门上赫然贴着京兆府的封条。
    “清芷……你是不是记错了?”王富贵缓了半天才开口问。
    段清芷摇头:“我没有记错,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能记错,就是这条街的华阳楼!”当时那个人说,到了京城找华阳楼的薛掌柜,薛掌柜会带着他们去把房子过契的。
    “请问,这华阳楼是驸马薛毅的产业么?”段清芷拦住一名路人问道。
    路人奇怪地打量着这几个逃难般的人,然后道:“你们难道不知道么?驸马薛毅犯了事儿被皇上亲判斩立决,他名下的产业都被查封了。
    你们是哪儿的人,来找驸马薛毅做什么?”
    “没……没什么。”段清芷白了脸,她惊惶地看向刘氏和王通宝以及王富贵。
    完了。
    怎么会这样。
    当初是她一力说服他们撇开伯府,投效这边儿的。
    “怎么会这样?”刘氏低喃了一句,她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他娘!”
    “娘!”
    “赶紧把你娘背医馆去!”王通宝吼了王富贵。
    王富贵不敢耽搁,背了刘氏就跑,这会儿他还知晓问问路人哪儿有医馆。
    把人背到医馆,几个人的穿着引来医馆药童的鄙夷,“我们医馆诊金二两,先给银子后诊病。”
    虽心惊京城医馆的诊金这么贵,但王通宝红着眼道:“不会少你们银子!”说着,他撩了袍子,借着王通宝的身形挡了挡,在裤裆中掏出一张银票来递给药童。
    药童捂着鼻子接过银票,瞧见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脸色才好看了些。
    他引着他们往后走:“跟我来吧,你们先看病,等开了药再给你们找钱。”
    王通宝点了点头,他现在就担心刘氏。
    大夫给刘氏把脉之后就道:“染了风寒,又气急攻心,我这儿给你们开两幅药先吃着,吃完了再来看。”
    “大夫,我们能不能在医馆歇会儿?”王通宝问。
    大夫道:“可以,床位费五百文一天,可以帮你们煎药。”王通宝忙同意,药童就带着他们进来一间大屋子,这一间屋子有二十张床,有一半儿的床上都躺着病人。
    “你们歇着吧,一会儿药煎好了就给你们送过来。”
    “多谢小哥儿了。”王通宝跟药童道谢后就吩咐王富贵:“你去找个住的地方,京城干啥都要钱,我手中藏的这点银子根本不够花,现下你娘也病着……能省则省。
    你也别找客栈了,去找个便宜的院子租下来,租好了就来接我和你娘。”
    说完,王通宝脱了鞋,从鞋底抠出一张银票来递给王富贵。
    到底是老人知晓出门在外要小心防范,在内衣和鞋底里都藏了点儿银票,要不然他们还真得当乞丐。
    段清芷可是被惊呆了,她原以为王家一点儿钱都没有了,这后半截路几乎是乞讨过来的。
    没想到王通宝竟然藏了这么多的钱,这个老东西,有钱不拿出来花,害她一路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第802章 原来如此
    刘氏喝了药总算是缓过来了,她哭着跟王富贵抱怨:“这可咋整啊……我们当初就不该……还是赵二婶儿看得通透,她果然是个有福的。”
    可现在后悔有啥用?
    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特别是她还做下了绑贵香走,害得贵香没了孩子的事儿。
    为了摆脱伯府这样的事儿都做出来了……伯府能给他们两万两银子真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
    王通宝也后悔,但这个时候能说啥?
    他道:“你放宽心,我有手艺,不愁找不到一口饭吃,再说我也藏了钱,咱们也不算是一无所有。
    这不已经到了京城,天子脚下总比在乡下好找活儿干。”
    “再说了,当初咱们家三个男人都被打断了腿……那个时候咋敢再跟伯府有牵扯。
    这驸马说没就没了……谁也想不到不是。”王富贵又道。
    刘氏却道:“都是那个小娼妇,没有她撺掇咱们就是要跟伯府撇清关系也不会闹得那么僵,闹得没有回头的余地。
    他爹,我没跟你说,绑贵香那事儿就是她出的注意,蒙汗药也是她给的。”
    之前想着到了京城还要仰仗着段清芷,所以刘氏心里不舒坦也没将段清芷给说出来,哪怕是自家男人怨了自己一路。
    可现在,她忍不住了。
    王通宝闻言神色一变:“你说的都是真的?”
    刘氏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那个时候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听了她的话。害怕得罪长公主府,害怕得罪驸马,她说驸马是给太子殿下办事儿的人……
    那可是太子啊……将来的皇上,咱们怎么能惹得起,伯府也是惹不起的。”
    王通宝沉默了,刘氏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却回想起挨打当天……是老二把他和老大喊出去的,这里头……会不会也有段清芷的事儿?
    如果有,那他们家就应该是被段清芷算计了。
    王通宝想,等老二回来他得好好问问清楚。
    王富贵到底是出去见过世面的人,他也没瞎跑,先是跟好些人打听了京城各处的房价,又跟人打听了牙行,这才选了一家被人提起最多的牙行,然后找上门直接说了他的条件,一个最少三间房的小院儿,主要是要便宜。
    牙行也不嫌弃生意小,蚊子再小也是肉,当即带着王富贵去外城瞧了几处院子,要说这几处院子王富贵是一处都看不上。
    真的是太差了,可他想着兜里的银子,只能硬着头皮选了一处最便宜的,挨着菜市口,环境嘈杂,房子也是土坯房,一个小院儿就三间房,逼仄得很。
    地段差劲,院子差劲,但是租金不便宜,王富贵付了半年的租金,足足二十八两银子。
    这样的破宅院在潮县租半年最多二两银子。
    看着这样的房子,段清芷的脸都黑了,她几时住过这么差的房子?
    “爹那里不是还有钱吗?为啥不租好点儿的房子,你跟爹都有手艺,不愁在京城找不到活计……”段清芷埋怨道。
    王富贵道:“咱们现在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等挣了钱度过难关之后就换地方,委屈你了。”
    段清芷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你在家收拾收拾,我去接爹娘,顺便瞧瞧看还差些什么就买回来。”王富贵安抚好段清芷就走了。
    到了医馆,跟爹娘说租好了地方,几个人就收拾着带了药从医馆出来,他们父子两刚将刘氏搀扶上马车就有几个捕快过来了。
    “差爷,这是有啥事儿么?”王通宝躬身跟几个捕快赔笑,捕快没理会他,只指着他们问他们带来的一个男人:“是他们么?”
    男人点头道:“今儿找去的就是他们,他们还问了驸马薛毅的事儿,一听说薛毅被皇上判了斩立决,他们当时就急了,这妇人还急晕了。”
    捕快头子,闻言立刻下令:“把他们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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