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不急,随便跟钱兴成聊了两句,收好对方的名片后,就一旁的楼梯下楼,同时从包里摸出了车钥匙,准备外面找曾念平,问问曾青的情况,顺便送他去医院。
    可没想到,才下台阶,背后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冷冷的,说不出是平静还是愤怒。
    “程白。”
    伍琴出来后在这里已经等了她有一会儿,看见她走到台阶上,连名带姓地喊了一声。
    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叫的“程儿”。
    连名带姓喊程白的人一直不多。
    熟的都喊“程儿”。
    因为她早年在北京工作,那些个老北京就一口京片子,带着个儿化音喊“程儿”,听着还挺顺口,所以后来认识的也都这么喊开了。
    在她印象里,总是连名带姓喊自己的,也就方不让一个。
    她听出这声音是谁来,便转过了身。
    在转身的刹那——
    “哗啦!”
    迎面就是一沓印满了铅字的纸张大雪似的朝她飞洒!
    都是刚才庭审时候的资料。
    伍琴扔得很用力。
    入冬后的风不小,眨眼便将这无数的纸张吹散了,有那么零星的几张撞到了程白的身上。
    她站着没动,看向伍琴。
    白纸黑字在视野里飞动,很快落到人脚边上,台阶上,甚至是一旁的走廊里。
    “敢情那天吃饭时候你说的那个倒霉朋友就是我啊。”
    伍琴站在她面前,嘲弄地勾了勾唇,声音里是满满的讽刺。
    “你这朋友做得也真是够义气!”
    那天说了那么多的话,伍琴注意到的只有“倒霉朋友”吗?她说的明明是,这个朋友是她很在意的、不想伤害的朋友。
    有时,心决定所见。
    程白觉得,伍琴是真的变了很多。
    工作最重要,赚钱第一位。
    朋友应该接受这件事。
    如果她不能接受,说明这个人根本不配当你朋友。
    这些话都是伍琴说的。
    她记得。
    但不知道伍琴还记不记得。
    程白想了想,只平静地道:“你现在的样子,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伍琴了。”
    伍琴盯着她冷笑:“所以你觉得是我变了?”
    “至少,我认识的伍琴,不会连合理怀疑都不排除,就草率地判断一位老人撒谎骗保;不会在毫无证据甚至连传闻都没听到的情况下,臆断公司新来的女孩子靠睡上位;更不至于把官司的输赢当做筹码,把法庭当成算计的名利场。”
    边斜眼睛很du,程白这么多年跟各种人打jiāo道,也从来不差。
    人见多了,就越看越透。
    “也许你没变,只是我以前没注意。”
    可能真的跟边斜、高书朋一样吧?直到某一个瞬间,发生了点什么事,你才会突然发现,原来大家不是一路人。
    不见得有对错,但必定不同道。
    程白注视着她,脑海中回闪出来的是当初那些在法学院的日子,只慢慢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学法,但我学法不是为了欺负普通人。”
    伍琴依旧冷笑,没有回应。
    程白也不再看她是什么神情,转过身,便直接顺着台阶一级一级走下去。
    边斜就站在下方。
    他方才几乎目睹了全过程,在看到那纸页飞了满天的时候,差点就冲上去。
    此刻看程白走过来,他犹豫了一下:“程律你……”
    程白打断了他的话:“会开车吗?”
    边斜一怔:“会倒是会,可……”
    程白直接把车钥匙递过去:“一会儿你开车吧。”
    边斜顿时有些茫然,不知道程白是什么意思。
    他开口想说点什么。
    但这时眸光一垂,才发现程白握着车钥匙的那只手,竟有些轻微的颤抖。
    然而她注视着自己,目光平静,一张脸上半点情绪都看不出来。
    已到喉咙口的“驾照过期”,不知怎么,一下就咽了回去。
    边斜觉得自己开始作死。
    从程白手里接过车钥匙,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我就是老司机”的模样,道:“没问题。我们去哪儿?”
    第22章 三陪作家
    程白的车是一辆银灰蓝的保时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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